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 作者:翻云袖(上)
Tags:穿越时空 穿书
欢喜过后,酆凭虚收拾了自己的行囊,连伞都顾不及撑,匆匆往容家飞奔而去。他修道多年,身在红尘,心处世外,曾被祖师断言是年轻一辈之中最有可能得道成仙之人,偏生后来与棠敷有了那么一段孽缘,万般情思都系在那只狐狸身上。
身在红尘,心亦在红尘。
酆凭虚是豁达之人,向来顺应天命,对红尘俗世看得极淡,因而那老婆婆的儿子命中要战死,他亦无动于衷;如今天命落在他身上,要他爱上棠敷,为那人伤心断肠,他心中自是同样没有半点怨言。
若当年之后,两人就此一刀两断,天旭剑从此下落不明,要酆凭虚终身抱憾而死,他认。
可现如今,棠敷千里迢迢前来寻他,又带回了天旭剑,当年误会眼看就要消解,怎能不叫酆凭虚心花怒放。
沧玉拿了两件衣服,又拿了一把油纸伞,都付了钱,推搡着棠敷去各自换了,身上稍稍清爽些才有心情谈下一步。
而棠敷像是停产的漏电老年机一样,偶尔有回应,偶尔没反应,好在他总算没把自己的头钻到左袖里去,否则沧玉还得给他换身衣服。沧玉倒不是很介意,两个大老爷们看个身子算什么,不过他跟棠敷姓取向到底不同,不能确定自己的行为对棠敷算不算是姓骚扰。
沧玉撑了伞,揽着棠敷的肩头带他回容丹家中去,他这姘头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不要砍完魇魔再跑来砍他们都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想在这偌大的姑胥当中找到玄解只怕还得靠他们自己——靠沧玉自己,棠敷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
不过能理解,棠敷这儿记挂着人家生命安危,人家倒想提前斩断他的生命进度,是个妖心里都过不去。
而且看棠敷余情未了的样子,想来打击很大。
古往今来失恋的差不多都这样,可以理解。
不过往好处想,说不准他们这次回到容丹家里头去,玄解可能就待在她家大堂里玩毛线球了,然后他们三个完全能组队打怪了 ,奶妈棠敷、坦克加强力输出的玄解外加一个辅助划水的自己,完美组合。
沧玉急着找玄解除了担心他,其实还有个原因,棠敷这个队友不说菜,可实在说不上大神,还长期划水,只在重点剧情才上线,而且处于失恋的负面状态,怎么看怎么像拖后腿的,还跟玄解组队比较让人安心,毕竟他们俩互相熟悉,默契值还高。
两人回到容家时,容丹正在烧水,她神情恬静安详,不言不语,手脚倒十分勤快,厨房内生了灶火,那老妇人正在炒菜,饭在另一口锅里煮着,不知道熟了没有。
沧玉本还不觉得饿,可看着桌上菜色新奇,肚子里还真有了点馋虫动弹。
以前在青丘时,沧玉还算耐得住寂寞,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吃的,可到了人间就大不一样了,调料多样,烹饪方式更是变化多端,既有的吃,干什么委屈自己。
只不过玄解还是没回来。
这小子不会真出事了吧,饭点都没回来?难道人间的饭食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沧玉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诱人的炒青菜在他眼里都失去了色香味,他焦虑地踱步了会儿,既不能放下此刻仍是魂不守舍的棠敷——毕竟他自己的状态和魇魔除外,那道人还是个危险因素;又担忧玄解长期不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往日对玄解从未这般关心,总觉得幼崽跟着赤水水与倩娘,她们自然会照顾管教,倩娘与自己提过几次,也全然不当一回事。
如今沧玉亲身经历了一番,才知道心中忧虑起来是何等折磨的滋味。
不过片刻,容丹与容母已将饭菜做好,端到外头的桌子上来了,她们二人不言不语,只是面带微笑地吃饭,场景别提多么诡异了。
棠敷这才打起精神来,他此刻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勉强笑道:“对不住,沧玉,叫你看笑话了,真难为你陪我出来,我如今这模样,自己实在瞧不起自己,再叫我休息片刻,咱们就起身去寻那魇魔,好么?”
“不妨事,你还好么?”沧玉忧心道,他不知道把那样一把剑放在身体里温养百年而无怨无悔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日日夜夜被那痛楚折磨却心甘情愿是什么模样。
不错,棠敷当年做错了,可他为此付出了代价,就如方才所言,互不相欠了。
棠敷本要回答,他一抬头,突然怔怔看向了门口。
沧玉见他呆在原地,不由得顺着视线看去,只见酆凭虚站在院子门口,雨水打在青石板上滴滴答答地响着,那道人一步一步走得极为坚定,轻轻踏碎水花飞溅,他的手扶在腰间的剑上,另一把背在身后,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半点情绪。
然后酆凭虚就站在雨里,他没有再寸进一步,仿佛屋内屋外形成了两个世界。
“阿棠。”他睁着眼,任由雨水落进眼里,道袍已经完全湿透了,声音里带着情意。
棠敷站了起来,而沧玉瞬间拦住了他,下意识道:“你当真是本人?”
实在不能怪沧玉多想,之前酆凭虚对他们俩还喊打喊杀的,看起来要把棠敷串成烤狐狸,现在就来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眼下是在魇魔的结界里,当然得多留几个心眼。
“他是。”棠敷急得简直要在原地跺脚团团转了,偏生他这会儿想不起来自己能推开沧玉的手,只能仰脸看他,哀求道,“沧玉,让我过去。”
酆凭虚好似早料到沧玉会问这个问题一般,伸手解开了道袍系带,露出强健的上身来,作为一个道士来讲,他的身材好得着实让人嫉妒,结实又不夸张,只是到处都是伤疤,还有一处伤口显得很新,就在左心房侧边,已不流血了,可尚未痊愈,看起来血肉模糊,十分骇人。
“方才我以为你们是魇魔的幻象,我之前吃过一次苦头。”酆凭虚极为落落大方地说道,他又不紧不慢地将衣服重新穿好,对沧玉拱手道,“贫道酆凭虚。”
沧玉微微笑道:“只怕我不说久仰大名也不成了,我叫沧玉。”
他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棠敷反倒不向前去了,他看了酆凭虚半晌,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整了整头发,拿起放在地上的油纸伞,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进来吧,这模样成什么样子,我去买件衣服给你。”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