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刻意将残缺的夺舍功法透露给他成了恶鬼的娘,他便成了个绝佳的容器。这二十年来,他娘为了让他活下去,果然日日收集灵气与怨气,还把这些全都渡给了他。”
“灵气和怨气在他身体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他毕竟是夺舍重生,并没有像尧寒那样成为邪祟,而是好好的储存起了这些东西。”
“那日我并未骗你,定魂珠的确可以治好他。只可惜……他立马就要离世了。”
殷牧悠嘴唇泛白,深深朝景丞望去:“把那部残缺的夺舍之术告诉褚的娘亲的人,原来是你!”
那件事情所有的疑点只有这个男人罢了。
他曾见到过她的记忆,殷牧悠一直觉得奇怪极了,夺舍之术纵然残缺,也绝非寻常人能够知晓的。
现在一切都想得通了。
一个局,竟蛰伏了二十余年。
“是我又如何?”景丞眯起眼,“现在,就差你了。”
殷牧悠终于忍不住,捏住符纸便朝他打了过去。
然而这些对于景丞来说只是小伎俩罢了,他轻轻一拂袖,符纸便停在了他四周,失却了所有的灵气,任意由这雨水冲刷。
不管用,殷牧悠早就预料到了。
可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支撑住,等着容缇和白禹赶到。
景丞已经下了杀机,一柄长剑从袖中幻化:“二十年的灵气与怨气,再加上在他面前杀了你,这一方凶兽才能成得了。”
“你到底什么目的?”
景丞不做言语,径直的朝他刺了过来。
殷牧悠想拖延时间,却早就被他看穿,根本不欲同殷牧悠废话。
殷牧悠很快便躲开,可他剑招干净利落,一个反手剑花,便由右手换到了左手。剑芒锋利,已让殷牧悠的长袖尽裂。
殷牧悠连忙退后数步,景丞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处处使下杀招。
既然避无可避,便只能应战。
他急忙赶过来,是害怕景丞对褚做什么,可如今褚已经死于他的手中,那自己又有什么被威胁之处?
匕首迅速的挡住了他的长剑,两把兵器相撞时,发出碰的一声清脆响声。
景丞眯起眼:“这不是普通的凡刃?”
“白禹在我来时交给我的。”
“原来如此……温良玉。”
景丞的剑招更加凛冽,连续的攻击不断使来,殷牧悠越来越难应付,逐渐处于下风。
说到底殷牧悠并未练过剑招,景丞将他手中的匕首挑开,殷牧悠顺水推舟,控制着匕首划出一个弧度,径直的插/在了湖心的红莲里。
结界松动,顿时化为乌有。
景丞神色一凛:“果然不能小觑了你。”
他准备这个灵阵,是不想让白禹和容缇进来,现在却被人从中毁掉。
那匕首,还不是凡品!应有破阵之功效。
景丞的剑刺向了殷牧悠,他此刻手里已经没了武器,拔开匕首又会让阵眼重新修复。殷牧悠便硬生生的用肩胛骨扛了这一剑,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景丞更加用力,很快就刺穿。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可殷牧悠的嘴角也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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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灵气终于调动完毕,血也顺着雨水散落至周围。
那勾魂蚀骨的味道,瞬间便涌了出来。
“尧寒!”
“没用的,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
话刚落下,痛苦嘶鸣的妖兽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分明已经不受控制,御灵术的控制,让他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凶兽的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池上的芙蕖也朵朵凋零,仿佛要吞噬万物。
“低级的御灵术根本不可能唤来他。”景丞皱紧了眉头,“不过既然你和温良玉联系上了,这就不奇怪了。”
凶兽朝着殷牧悠的位置而来,虽然双眼血红,却低下了头,任由殷牧悠抚摸。
那黑色的火焰烧得景丞手中利剑也开始融化,他连忙退后数步,殷牧悠和尧寒结契,能抵御一些黑火,可他不行。
“唤他过来的是御灵术,也是我的血。”
“他抗拒不了的。”
殷牧悠狠狠咳嗽了一声:“你以为,我会白白被你打伤吗?”
景丞眯起了眼,竟没想到他玩儿的是这一招,没能一秒穿透他的心脏还真是可惜。
“驱使凶兽,你的寿命也会受到影响,甚至早死。”
“他会给你带来厄运,你将一世孤苦,不能拥有朋友,家人。”
殷牧悠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下颌,忍受这手心的灼热:“在古墓的人是你,为何要跟我讲那一则故事?”
景丞勾起唇角,眼神里浑浊在蔓延:“草木本无心,你的心是怎么来的?”
殷牧悠神色凝重,直直的看向了他。
景丞还在说话:“我不过是想让他恢复原样,这样虚假的治愈,只是改变他的记忆。他真实所承受的,已经注定经受过,并未得到改变。这样的欺骗有什么意义?”
他的话刺激了殷牧悠,一瞬间,殷牧悠失神的喊:[到底怎么回事?]
毒舌的系统第一次没有出言讽刺,而是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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