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顿时被地上裹着雨水的血给染透,君长欢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我恨父亲,为什么受了他人的挑拨。我也恨苏桓,为什么如此欺辱我欺骗我……而我真正恨的,却是我自己。”
“我有时问自己,君长欢,你何以如此软弱无能?什么也护不住,什么也救不了。”
“现在我能拿起刀了,也能利用别人了,也能不折手段了,多好啊。”
他分明是个胜者,看着却比败者更惨。
他朝着苏衍深深一拜,不是作为败者,而是卑微的请求:“陛下,臣只有最后一个心愿,请在今歌最后的时日,待他好一些。”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
苏衍抱着殷牧悠离开了此处,施桢予也连忙跟了上去。
祝月瑾不放心,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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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看着君长欢,什么话也没说。
“你怎么不走?”
“放不下你。”
君长欢轻笑了一声,眼底缀着眼泪和痛苦:“我好嫉妒,他为何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今歌的喜爱?包括在荣王府……最艰难的时候,今歌都要为苏衍谋算。”
“……我也有过跟你同样的想法,只是后来看着他们二人,逐渐接受了这件事罢了。”
君长欢问:“他是先帝的儿子,今歌不会恨他吗?”
“你看今歌做的这一切,像是恨他吗?”
君长欢微怔,所有的不甘都逐渐消散。
不像是恨,倒像是爱到了骨子里。
—
不知沉睡了多久,殷牧悠这才醒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喝了不少的汤汤水水,纵然有那些药保着,这具身体也撑不了几天了。
殷牧悠倚靠在四周,围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双眼无神的看向了外面。
微风里传来清甜的梨花香气,天气是彻底的暖起来了。
[主人没必要这么做。]
[这具身体本来就撑不了多久,与其憋屈着,不如闹个痛快。]
苏桓竟然死了,还是死在君长欢的手中。
那日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君长欢。
殷牧悠叹了口气,正当此时苏衍悄然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这一幕后,他的心脏都被刺痛。
他原本就身体不好,这件事情过后,已经是元气大伤。苏衍为他找遍了所有的名医,而那些人都告诉他,殷牧悠时日无多了。
“今歌,该喝药了。”
“给我。”
“我喂你。”
殷牧悠抿着薄唇:“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连药也喝不了。”
苏衍把药碗递了过去,殷牧悠接到了药碗,手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下一秒,药碗便被打翻在地。
殷牧悠久久没能回过神,一种挫败感从心中升起。
“我可真是没用……”
苏衍心头更疼,连忙握住他的手:“没用的是我,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
殷牧悠微怔,愣愣的看向了他。
只是这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里面没有一丝亮光。
天气越发的好了,这个人的身体却一点点衰败了下来。
四月初,梨花已经尽数飘落,那过了的花期,就像眼前的人一样。
留不住。
正当此时,祝月瑾穿着一身红衣,从外面走了过来。
他双手抱肩,背靠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苏衍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殷牧悠不由问:“谁来了?”
“是祝月瑾。”
“陛下……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事情想对月瑾说。”
“好。”
殷牧悠朝门口望去,那双早已看不见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
苏衍矗立在一片春色之中,他背后全是姹紫嫣红,而他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孤寂。
殷牧悠喉头哽咽,竟在内心里生出几分不舍。
他若是离开,苏衍该怎么办?
这是殷牧悠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生出的想法。
“既然这么不舍,你当初就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
殷牧悠收敛了眼神:“当初我是这么想的,谁能料到现在?”
祝月瑾眼眶微红,捏在手里的瓷瓶怎么也拿不出去。
“死了算了,就会拖累别人。”
殷牧悠露出一个笑容,他总是这样不喜欢说真话。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也能猜出他现在一定是眼尾微红,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早死了也好。”
祝月瑾一噎:“……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脸色泛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个画着并蒂莲的瓷瓶。
“你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祝月瑾下意识的往怀里收:“没什么。”
“别以为我瞎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走路的时候,我能听到些许响动声,是药丸?”
祝月瑾睁大了眼,许久才认命的把瓷瓶摆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我为你求来的,你的双眼看不见,原本吃了这个能让你看见……”
“那……”
祝月瑾很快打断了他的话:“可这药最是伤身!吃下去过后,只会让你衰败的身子更加快速的衰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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