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还能写字。”
“那就手脚一块废了。”
陈严骤然间醒悟过来,太子去找越秀国公主不是为了救人, 而是封口。
魏苏慎:“只要人不死即可。”
陈严垂下眼帘,一瞬间想通很多问题,就像越秀国公主想要算计张太医‘失贞’, 人不死的情况下,就不会触碰到两国的底线。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也会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我有一只小毛驴……”方杉扯着难听到极致的嗓音,插入两人中间,拍了一下魏苏慎的腰:“驾!”
魏苏慎把人扯到身前,看着他走路。
围观全程的陈严隐约有了判断,这都没有打死,绝对是真爱。
历史上好男色的皇帝不少,太子喜爱男女,陈严并不关心,他担心的是以张太医一壶酒把酒楼夷为平地的本事,日后太子始乱终弃,会不会被按死在床上?
越想越有可能,陈严神色复杂,跟在他们后面陷入冗长的烦躁。
西山在皇城外,魏苏慎根本想不到方杉是如何做到挟持一个人,通过城门守卫军,把人反卖等一系列举动。
方杉回过头催促:“快点走,再晚了城门一关,又是麻烦事。”
仅仅是一个眨眼,表现的完全是个正常人。
陈严瞥了眼魏苏慎的脸色,皱了皱眉问:“他真的醉了?”
魏苏慎认真道:“孤拒绝思考这个问题。”
有些答案,想明白会更恐怖。
一出城门,方杉又开始变得晃晃悠悠,脚下不稳,走两步就要说几句胡话。
西山少有人住,这里的矿比之其他几座山,要贫瘠的多。
方杉在前面带路,快到半山腰时跺了跺脚,山上的碎石跟着抖了抖,不断往下滑落。
“我的祖宗啊!”一声哀嚎发出,山中跑来一个糙汉子:“你怎么又来了?”
这汉子鼻青脸肿,一看就是挨过揍的。
他算是倒了大霉,干活的人难招,一时鬼迷心窍,想从人贩子手里买几个人手。
不料人贩子带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报官,就见其中一个姑娘把人贩子揍趴。强行把人贩子和另一个姑娘卖给他,钱不给够,就要一样挨打。
糙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述着血泪史,闻者心酸听者动容。
可惜在他面前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狼心狗肺。
陈严:“他卖给你的那个姑娘呢?”
“挖矿啊,”糙汉子收起眼泪:“花了那么多钱,总不能让她白吃白喝。”
陈严:“带我们去见她。”
糙汉子一面想着要上山拜佛除除晦气,一面转身带他们往矿上走。
越往里走环境越不好,挖矿也需要技术,越秀国公主什么都不懂,反而会平添麻烦,糙汉子便把她安排去采石。魏苏慎等人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各个灰头土脸,倒不是遭受虐待,而是这份工作本身就很辛苦。
陈严眼尖,在一众人中找到最瘦弱的那个,一看便是女子。
给魏苏慎指了下方向,后者迈步上前,停在正努力撬起石头的人身后。
听到脚步声,越秀国公主回过身,看到魏苏慎的刹那眸光狠狠一震:“太……”
陈严站在魏苏慎后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注意场合。
越秀国公主咬了咬唇:“你们怎么找来的?”
“当然是我带来的。”方杉的脸猝不及防出现,从两人身后走出来,笑容依旧明艳艳的:“我的好姐妹,好久不见。”
越秀国公主一看到他,恨不得一口口咬下其血肉吞吃入肚:“你还敢来?”
方杉笑眯眯道:“来灭口。”
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好好出一口气的越秀国公主顿时警觉,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你们想做什么?”
方杉反问道:“你说呢?”
越秀国公主转而去看向魏苏慎,身为一国的太子,他总不能纵着草菅人命。
魏苏慎也没让她失望:“陈姑娘喝醉了,很多话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越秀国公主松了口气,正要找回场子,就听魏苏慎道:“公主受过良好的教育,肯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听出他话中的威胁,越秀国公主目中闪过暗恨,口中却道:“当然。”
魏苏慎此刻竟然笑了:“何况天子脚下,岂能随意打打杀杀。”
越秀国公主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今日这些矿上的人,他是保定了。自己想要灭口,肯定是不可能。
越秀国公主不甘心道:“倘若我在这搬石头的事情泄露出去……”
“死人才是能保守秘密的。”方杉睁着一双醉眼,插话道。
越秀国公主眉心一跳,死人的确能保守秘密,只是这贱人口中的死人恐怕指的是自己。
方杉一只手锁住越秀国公主的喉咙,后者哪能比得上他的力气,像是一只拼命挣扎的鹌鹑不停抖动。
“救……”话未喊全,就感觉到一个光滑的东西进入自己的口腔,越秀国公主拼命不让它滑下喉咙,奈何随着呼吸,最终还是吞下肚。
方杉松开手,她拍着胸口剧烈咳嗽,想把东西吐出来,无果后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方杉:“糖果。”
毕竟是个女子,有些粗鄙的言语只能心中骂,越秀国公主眼眶都被气红。
方杉温柔地扶着她:“姐姐看我的目光似有万语千言。”
担心再让他说下去,越秀国公主没被灭口也得被气死,陈严阻止方杉的下一步动作:“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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