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易耍赖似得抱住他:“你们有秘密, 我不知道。”
说着还用头在白若肩膀上不老实蹭啊蹭,白若哭笑不得:“也不算是秘密。”
俞南易抬起头,挑眉看他, 白若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师父应该是算到了什么。”
“算到?”
白若点点头:“师父擅长卜卦,他说的话应该作准,正道宗门现在忙着守大阵,想必也脱不开身……”
况且,他猜能顺利拿到苍龙之心的,大概只有俞南易。
白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信命吗?”
俞南易挑眉:“自然不信。”
白若勾起唇,眉眼染上一层暖意:“我也是。”
“但我信你。”
这种温柔的语气,往日很难从白若的嘴里听到,俞南易眼神晶亮,刚想说什么,一阵强烈的波动传来,立刻侧身将白若护在身后,抬手挡下那没来得及缓冲的余波。
“是陆柔之。”白若垂下眼,喃喃道:“看来系统也不在她身上。”
首尊不可能轻易出来,而这种威压,只有驻守在华筵城的第五尊者才会有。
俞南易点头:“我们先走。”
两人没了后顾之忧,直接跳上了玉葫芦,往华筵城外去。
一行几日,便到了漫天黄沙的西界边境。
西界巫峡关的埋骨坡,古道上缥缈的传着驼铃声,远行的商队行在大漠,从上空看渺小的像一行蚂蚁。
风吹着大漠低吼,不时吹来的沙土迷眼,所以这里的人贯爱将自己遮的严实。
白若也被捂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着看向外面。
他正靠躺在匹骆驼上,被俞南易牵着走。
这地方虽是属于人族,可西界处在大阵边缘,常年兵荒马乱,死的人多了,才被称为是埋骨坡。
然而想成功进入人间界,却必须通过这里,他们为了不那么显眼,也只能像凡人一样行进。
沙地上的虫蝎多,白若虽然不怕,可也真心厌烦那种东西,此时半躺在骆驼上,被太阳晒得烦躁,听着那阵阵驼铃声也不耐烦,便取了一壶酒,直接往嘴里灌。
俞南易看的好笑:“以前倒真不知道你喜欢喝酒。”
白若一手垫着头,轻飘飘的瞥他一眼:“以前不能喝,误事。”
他说的含糊,俞南易却是明白了,白若以往活的谨慎,怎么会放纵自己饮酒,现在有他在身边,才会如此松懈。
“我能理解为,你在和我说情话吧?”
俞南易心中忽然涌起一汪热意,他向来觉得自己面冷心冷,连骨头都是凉的,可这人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的整个人都重新暖起来。
白若也不看他:“你觉得是就是。”
俞南易低笑,两个人一匹骆驼,在沙地中印出三对脚印,白若头上遮着幻出的水雾,慢悠悠的闭上眼,忽然觉得这漫无边际的黄沙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烦躁了。
沙漠的夜晚很冷,冷到白若这种修士都觉得有些不适。
修士只能对自身做出调整预防,却不可能切断自己对外界的感知,直到喝下了两三瓶从魔族带回的烈酒,他才披着披风跳下骆驼,从后面伸手抱住俞南易嘟囔:“真冷。”
“那你要不要去手环里?”
俞南易低头看看自己腰上的手,忍不住笑了笑。
他忽然发现白若是个很软和的人,偶尔也会做些让他觉得无法招架的小动作,但这些举止,无疑在透露一个讯息——在白若的意识里,他是被接纳与依赖的。
白若摇头:“走走就好些。”
俞南易站定,将他拉倒身边,两人牵着骆驼,就这么在沙漠中走着,谁也没说话,可两只手却紧紧握着。
可即便是这样,白若还是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想起高中时偷偷在校园里被教导主任追着抓的情侣,那是他还只觉得这种事情无聊透顶,简直是浪费生命。
想着他忽然就笑,心底默默的想,白若,你不争气呀。
牵个手而已。
俞南易侧头,凑近了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白若摇摇头,拢着披风说:“就是想起以前的同学,在学校谈恋爱,被老师抓的满世界跑。”
俞南易略想了想,便将这话品明白了:“你们的先生,还要管这个?”
“管啊。”
白若仔细想:“管的可多了,烦得很,我当时住在学校里,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被播音吵醒,匆匆忙忙吃了早餐就要上课,从早上上到天黑,还要回去复习。”
想起恐怖的高三,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俞南易微微侧头:“播音是什么?”
白若解释道:“就是个放大音量的东西,能让很多人都听到讲话的人在说什么。”
俞南易点点头,白若忽然却不说话了,忽然严肃的看向他道:“我到现在还没考虑好报北大还是报清华。”
“那又是什么地方。”俞南易很好奇,或者说,他对于白若原来的世界很好奇。
白若扬起唇,轻声讲着些现代世界的事情,从学校讲到了娱乐行业,又从娱乐行业讲到了历史……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漫无目的说这么多废话,对此还乐此不疲,大概是酒劲上来了,他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越说越觉得晕乎乎的。
直到他轻咳了一声,俞南易立刻将清水递到他唇边:“喝些水。”
白若捧着水囊发怔,润了润唇,忽然又捂着嘴笑起来。
俞南易也这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喝醉了。
他从没见过白若笑着这么轻松肆意,一时间被这笑容勾的心口直跳,俞南易这才明白,无论他看了这个人多久,似乎也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无奈的圈住他,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眉心,又下滑到温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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