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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诤...”她没有去干扰那段录音,只对着儿子,诚恳地道:“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你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傅尧诤的音调骤然拔高,悲愤地质问:“他现在生死未卜,你的一句‘知道错了’能让他马上脱离危险吗?!乃屿说得对,你这样对他们,哪里有资格做孩子的亲人啊?!!”
“我...”
“妈...”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崩溃至极,声音染上了浓重的哭腔:“我求你别再这样了,你继续这样做,最先被逼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阿诤...我没想你们中有谁出事,我没有。”
“你没有这么想,可你这么做了。”他平静了下来,看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顿,坚定无比:“你只要知道一点,我这一生就拴在肖乃屿手上,如果他有什么事,我绝不苟活。”
“......”
“还有,希望你说到做到,宝宝出生后,跟傅家没有任何关系,我愿意让孩子姓肖,你如果想为此将我赶出家门,也请自便吧。”
“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妈妈还敢要求你什么吗?!”姚清也落了泪:“我养你这么大,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说这种话来惹我伤心。”
“养育之恩我一刻不忘。但我今天能站在这里,却是因为肖乃屿。”他的眼角逼出一颗眼泪,吧嗒掉到了地上的碎纸屑上,泪水刚好洇在了“亲生”二字上。
傅尧诤摸上自己的心口,:“他用最脆弱的地方给我这个混蛋做了保护盾。”
如果那一枪他没有替自己挡,余生没了自己这个祸害缠着,活得该多潇洒自在?
没有如果,如果可以有“如果”,他也不会站在这里颓自焦灼懊悔,乃屿更不会命悬一线。
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
他这颗枯树终于被注入了些许生命力,两步冲上前:“怎么样?!乃屿呢?!他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被这只狼狈的alpha抓着衣领摇晃了数下:“冷静点,傅先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要去看他!”他似乎一定要见到人才能安心,说着就要往手术室里冲。
“你不能去!”医生拼命拦住了这只力大无穷的A:“肖先生已经转移到加护病房了。他现在需要休息,我跟你保证,他和孩子,都好得不得了!”
“真的?!”
“真的真的,他刚刚已经醒过一次了,只是今晚需要再观察一晚,请你为了他和孩子考虑,配合我们的工作!”
“......”傅尧诤深深地望了一眼冷色调的手术室,终于不再冲动地往里冲了:“那我去病房外等可以吗,在病房外看一眼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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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只能道:“...好吧,但你不能进去打扰他休息。”
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护士给alpha引了路。
待傅尧诤走远,医生刚要松口气,就见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上前关心地确认道:“孩子真的没事?”
“流了那么多血却能保住,确实是个奇迹,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医生见女人如此挂心,还以为是肖乃屿的母亲。
“我只是关心一下。”姚清没有正面回答医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傅尧诤被护士带到了加护病房门口,他趴在门上的小窗往里面看了一眼,他的乃屿确实安好地躺在床上睡着觉,身上也不见血迹,应该是换了干净的病号服,谁给他换的衣服?!
身上居然也没有在输什么药物。
傅尧诤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什么药都没上?”
明明送来的时候情况那么严重!
护士笑着说:“身体健康,当然不需要任何药物,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下床跳舞都没问题。”
“......”傅尧诤看了护士一眼,不信似的:“真的假的?”
“真的。我们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那我...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不行。”
“......”
“那我站在外面看好了。”他没有坚持要进去,既然医生说乃屿需要休息,那就好好休息,他在外面站一晚也没什么。
数日前,站在病房外往里看的还是肖乃屿,现在却调换过来了。
变换了位置,傅尧诤才切身体会到自己生病时乃屿的心境。
一边为自己的病情心焦一边受着母亲的刁难,受了委屈也无处倾述,还要用眼泪画一个笑脸来反过来安慰他。
想到乃屿这几日经受的已知的未知的各种苦楚,他的心脏便绞着疼。
这时病床上的Omega忽然在他的视线里快速地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
现在傅尧诤相信医生说的是真的了,乃屿应该是真的没事,这个翻身在他的视角看来实在有些猛,他都怕他闪着腰。
原本还能看个侧脸,现在只能看个后背和后脑勺了,想进去吧又不敢,只能寄希望于小屿心情好再翻个身,最好朝着自己这一侧睡。
他不知道肖乃屿其实根本没睡着,就是察觉到某道视线后才刻意翻身避开的。
Omega拉好小被子侧躺着,并且打定主意今晚都不翻身。
过了今晚,他又不得不跟这人纠缠在一起,AO之间的标记生态就是如此不公平,标记过的A可以继续逍遥自在拈花惹草,而被标记的O却要终生被信息素束缚,只能忠诚于一个alpha,更何况现在有了孩子,所有的接触和靠近都变得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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