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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大人。”抬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江景元和刑部尚书尧崇文有些过节,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次徐家一事,他们户部就跟刑部合作得非常融洽。
“江大人可是大忙人,能抽空出来参加这赏菊宴,实乃我等荣幸之至,我敬江大人一杯酒。”尧崇文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景元也笑呵呵地端起酒壶坐势要倒酒,徐水舟轻扯江景元的衣袍,小声说道,“你都不会喝。”
江景元笑了笑,端过酒壶,用衣袖挡着,食指的指腹堵着酒壶的口子,装模作样地倒了一下,然后装作有酒似的,对着尧崇山回敬一杯。
喝完后还砸了砸嘴,将酒杯倒扣给尧崇文看了看,那模样就放佛在说,你瞧我可是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徐水舟憋着笑,眨了眨眼睫,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哈哈哈哈,看不出来江大人小小年纪居然也会这般爽快,就冲你这爽快的态度,我也得再喝一杯。”尧崇文对江景元回敬的态度给欣赏到了,他本就是好酒之人,这九月的菊花酒酿得也颇得他心意,恨不得多喝几杯才好。
江景元含笑,“早就听闻这庄子的菊花酒酿得登峰造极,今日一品果真如此,只是可惜饮酒也要挑日子,过了花期这酒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尧大人是好酒之人,何必拿景元做酒筏子,想喝尽管喝,想必酒主人是不会不给尧大人面子的。”
尧崇文一听江景元的话,笑得更加乐不可支,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眼睛都有些迷瞪了,只道江景元是个有趣的人,也不再喊江景元喝酒了。
徐水舟乖乖地坐在江景元身侧,听他一通胡诌,说得有理有据,还把这位尧大人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想要发笑。
他一笑,两个醉人的酒窝就会显露出来,看得一直在打量他的老夫人忍不住感慨一声,“真是好俊俏的哥儿。”
徐水舟没由来的脸色一红,笑着回敬。
不过也有人看不惯徐水舟,见他这般年轻就坐在二品大人的位置,语气尖酸道,“也不知这是那家的娃子这般不懂事,后面有的是位置不去坐,偏生要坐在这等高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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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普通的赏花宴,不仅朝堂之上的官员回来,有些外地的官员休假也回来,甚至王孙贵族都有来参加的,因此不认识江景元和徐水舟的人还有很多。
她见这两人衣着皆是普普通通就没往其他方向想,以为是那个不懂事的大人带着儿子出来见世面,却没有教他们规矩。
徐水舟刚笑完,就听见有人对他明嘲暗讽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塌了下来,笑话他可以,可是连着笑话他们家阿元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可不是么,现在有些官员的夫人们也忒没眼力见了,以为人家穿着黄色衣服就当龙袍看,其他色都不放在眼中哩。”徐水舟连声呛了回去。
紧接着又道,“我们家夫君可不如人家有本事,才二十二就得了个二品尚书之位,回去之后可得说说他这个没本事的。”
听了徐水舟这番话,江景元也配合着眯了眯眼,笑道,“夫人也是嫌我没本事了,回去我一定加倍努力,争取再升上一升,一定让夫人过上好日子的。”
夫夫俩联手上演了一出苦情大戏,直把方才呛声的夫人给堵得哑口无言,才二十二岁怎么可能登上尚书之位,除非那位江大人?
哎呀,她这张臭嘴一开口就得罪了当朝最红的江大人,回去之后怕不是要吃自家夫君的挂落。
这夫人脸色正难看得紧,她家夫君就走了过来,不过是个四品官,连连向江景元和徐水舟道歉,“抱歉抱歉,内子与下官昨日刚到京城还不熟悉这京城的人,给江大人和江夫人惹了麻烦。”
江景元看来人卑躬屈膝,一脸讨好的模样,也没了刁难人的性子,挥了挥手便不再计较。
旁人看了好大一出笑话,抿嘴一笑的有之,捂嘴偷笑的有之,哈哈大笑的也有之。
那妇人被自家夫君拉在角落处,被他给说了好大一通,再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显然是被教训了,妇人也觉得丢脸,尤其是面对周围人异样的打量,恨不得将头给埋在桌子下面去。
徐水舟好生没趣的爬在桌上看着人家跳舞,来来去去不是拂袖就是扭腰,要么就是抛媚眼一点新意也没有。
“得坚持到晚上,现在才早上你得忍忍。”江景元见他无聊,随意扯了一根秋草,手指一翻飞,折叠出一个草蚂蚱来,送到徐水舟面前。
徐水舟眼睛一亮,有如珍宝一般将草蚂蚱给提了起来反复打量,实在是江景元折得太栩栩如生了,放在桌上青翠欲滴,就跟真的一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怎么不知道。”徐水舟从未见江景元做个这个,现在倒叫他开了眼界。
江景元但笑不语,为了学这个他每天都蹲在户部门口找那些街上会的小孩子学习,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能够用来哄孩子,没想到小孩子没哄到,先哄了大孩子。
“好漂亮的草蚂蚱,哥哥能不能也给我做一个。”像这种轻松的宴会,有些人家也会带着孩子出来见见世面,小孩子对歌舞不敢兴趣,就自己找熟识的人玩,这会看到徐水舟手中的草蚂蚱就跑过来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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