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压正[穿书]+番外 作者:执笔忆流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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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夜子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中,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咚咚——”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能有稍许的喘息,好好反思并想想之后的路时,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教主,少主拒绝喝药,奴婢怎么劝都没用,他已经砸了一个药碗,晚膳也不曾用过。”
听着这些,夜子曦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他省心?
想生生把他逼死不成!
刚刚接受了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朝弯了,还把他当成了攻略目标,任谁都不会太愉快,偏偏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为什么不喝药?”夜子曦风风火火地赶过去,推开门,难以抑制地带上了几分火气。
不知是气他非要捅破这层关系,令他无比为难,还是气他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
“哥哥,我醒来你不在,你答应过我的……”萧君逸一改之前略微阴鸷的冷漠,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弱态,甚至丝毫不顾忌面子,抿着唇撒娇,双眼湿润,似是委屈狠了。
“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诺,为什么不喝药?”夜子曦站在门口,没有走过去,就这么冷静地看着他,脸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不想喝,除非哥哥喂我。”萧君逸毫不畏惧,直直跟他对视,少有的任姓模样。
“不喝便不喝,伤在你身上,痛也在你身上,你都不怕疼了,我有什么好在意的!”硬着心肠说了这么句,夜子曦强忍着压抑至极的心疼,转身便走,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留恋。
看着那近乎无情的背影,萧君逸却没有多少伤心,只是稍微勾了勾唇角,一副成竹在胸的欠扁样,然后轻轻阖上眼,稍作休息。
这次的伤,确实是他长这么大,受的最重的一次。
可是却很值。
这么痛,如果落在哥哥身上,怕是他的心疼将远超现在。
就在他几乎要就着这个姿势沉沉睡去,忽的感觉眼前一暗,睁眼就看到夜子曦端着药碗,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那极好看的手指捏着白玉的小勺,在灯光照耀下,几乎要融为一体了,轻轻搅了搅,盛满一勺,沿着碗沿剐蹭了下,送到他的唇边,“喝药。”
萧君逸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无比乖巧地张嘴,享受着这梦里才有的待遇,甚至觉得那苦到不行的汤药,也泛起了丝丝甜意,一时有些心驰荡漾,便听到夜子曦说着,“我不喜欢男人。”
他的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明明是早已知晓的答案,可真正听到,还是令他的心宛若撕裂般得疼。
“我知道,”他将嘴里的药咽下,那些微的甜意也消失殆尽,苦到他舌根发麻,几乎要落下泪来,“可是你喜欢我。”
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听,怕是都要被风吹散了,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夜子曦,还是说服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夜子曦:我不喜欢男人!
萧君逸:我知道,你只喜欢我!
夜子曦:呵呵,好大脸!
不喜欢我没关系啊,你离不开我,那就够了,只要能留下你,那这些小伤又算什么呢?左右这条命都是你的……
第52章 谁都可以,除了我
“谁给你的勇气?”夜子曦冷冷地看着他, 神情漠然, “那根本不一样。”
“是不一样, ”萧君逸低声道,两手曲起,肘部撑在床上, 试图将自己的身子撑起,可直到背上的纱布再次被鲜血浸透,也只是徒劳, 摇摇晃晃地趴倒了回去,无奈又可怜。
夜子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没有丝毫想要出手相帮或是阻止的意思,冷静到可怕的地步, 除了那大拇指节深深地扣进了肉里, 便是全然的冷眼旁观,看不出有分毫的动摇。
“可是你在意我,舍不得我,不愿我难过,那便足够了。”萧君逸挣扎半响,也没有成功爬起来, 更没等来那人惊慌失措的慰问, 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那压抑得极深的悲切与绝望终于是掩藏不住了, 就像竖满尖刺的刺猬终于松开了团在一起的身子,露出柔软的内里。
“而且你这么多年, 也不曾和任何人在一起,既然没有心悦的对象,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他趴在床上,偏头看着夜子曦,目光专注而澄净,似乎真的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而已。
“我是男子。”夜子曦皱了皱眉,这里可不是21世纪那般民风开放。
男风虽有听闻,不少地方也颇为盛行,但到底难登大雅之堂,甚至在多数人看来,不过是豢养与被豢养的关系,根本没什么感情可言。
色与欲,金钱与名利的交易。
仅此而已。
而他萧君逸,本该有个更辉煌的人生,无论是俊美无俦的样貌,还是举足轻重的地位,亦或是足可倾国的财富,甚至是那无数妙龄女子的芳心,都合该是个人生赢家的。
绝不该是像现在这样,名誉受损,拼的一身伤,低声下气地跟一个男人告白,乞求他的接受。
“我知道,我也不好男风,可是我喜欢你。”萧君逸歪了歪脑袋,似是对他的质疑感到悲伤,“准确来说,我不爱任何人,除了你。”
夜子曦沉默了一瞬,轻叹口气,试图从另一个方向去说服他,“你不过是把亲情跟爱情搞混了,更何况我对你也并没多好,可能是……你之前过得非常不如意,所以才……才会眷恋那一点点温柔,误以为那就是爱了。”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想要说服这个陷入误区的孩子,将他导回正途。
只是一番话颠三倒四,连他自己都不甚明晰。
萧君逸看着他,轻叹一声,神情无奈又悲戚,“幼时的相处不过是个引子,如果哥哥觉得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那之后那长达五年的分别足以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意。我十八岁了,不是八岁,自然能分清这两者的区别,更何况这几年,我遇见的人亦是不少,男女皆有,可从未有人给我这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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