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当霸霸+番外 作者:眠琴柳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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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燕国而来贺寿的车队, 在曲沃滞留了大半个月, 终于启程回去了。
赵狄和石襄二人都来送姜羽, 在城门口时停下,望着那车队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之中。
来时姜羽的马车里是两个人, 回去时却只剩下他一个。这大半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姜羽有些疲倦, 躺在马车里昏昏沉沉地补眠。
马车颠簸,睡不太安稳。
姜羽想尽量抽空自己的思绪,却是徒劳。他想到了很多,本不愿像个弃妇一样一般咀嚼所谓的曾经,所谓的许诺。但记忆从来不受人CAO控。
初见时只觉得这人脸好看,武功好,神秘, 不想后面会有这些牵扯。从最初的试探一步步走到如今,也不过一年余。
姜羽来这里十一年, 却独独是这一年才有了色彩, 宛如除夕夜里天空的那朵烟花。浩渺无垠的夜空只有那一抹亮色, 短暂却令人目眩神迷, 无法忘怀。
但烟花就是烟花, 总有消散的时候。他到底是要踽踽独行地往下走的。
车队出发不久, 曲沃驿馆的客房里迎来一位夜不归宿的黑衣侠客,这人自然便是戚然明。
“睢阳君啊,今晨便走了。”
“你不是睢阳君那……怎么没跟着一起走?”
走了?戚然明望着瞬间空下来的驿馆, 有些惘然。
是自己干涉他太多,这几日太冷漠,所以让他不耐烦,便走了么?
戚然明失了魂一般离开了驿馆,摸摸自己跟着姜羽后从来空荡荡的钱袋,心想:又得露宿街头了。
独自在乱世流浪的日子总是太过辛苦,若能幸福安康,谁愿颠沛流离?
尤其是在曾经感受过温暖,对未来有过憧憬,奢求过有人陪伴的日子之后,这种辛苦便更觉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昨夜石府的人听见打斗声,闯进石襄卧房时,便见他们身子才好了一些的主子,肚子上又多出一个血洞。那剑刺得深,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自然是戚然明干的。
自从那日发现驿馆送来的饭菜有毒起,戚然明由于与姜羽之间发生了些矛盾,不便去问他,所以只好自己私下查探,得知是石襄下的毒。戚然明便想着,虽然姜羽没中毒,也该教训教训这家伙。
如此残忍恶心,拿人喂狗不提,竟又把主意打到姜羽头上,用那样拙劣的手段。啧,不教训一番说不过去。
但戚然明身上有伤,不方便,所以等了两天。
那日之所以不给姜羽看那玉佩,不过是因为玉佩尚未完成,他想将玉佩彻底完成之后,回到了蓟城,再送给姜羽。虽然不值当什么,却也是他辛辛苦苦亲手做出来的。
姜羽不是什么贪财之人,这样的礼物,这样的惊喜,他想必会喜欢。戚然明很期待姜羽收到玉佩时的样子。
姜羽戴着他送的玉佩,他们再一起去见舅舅。
舅舅要是想打断姜羽的腿,那还是打他好了。姜羽从小就是个贵公子,娇生惯养的,虽然上过战场,到底不比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皮糙肉厚,打也不怕。
之所以想多留两天,也是为了昨夜的事。
姜羽杀了石襄送来的少年,戚然明虽然气愤,虽然不解,但也没打算因此就和姜羽一拍两散。他知道姜羽待他好。
夜里,他按照计划,在行囊中翻找夜行衣——由于长时间不穿,已经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然而才找到一半,姜羽来敲门,他怕姜羽责备他伤还没好,便要四处乱跑,亦怕姜羽担心。所以匆匆将行囊收起来,却没有收好,被姜羽看到了。
他知道姜羽在生气,却也不知如何解释。
他其实只是想为他做什么。
戚然明骨子里,就如同姜羽所说的那样,是个很简单的人。姜羽待他好,他就想回馈什么。
姜羽走后,戚然明在曲沃待了两天,意外碰上姬重的人。
姬重潜入曲沃两日,刚到就听说姜羽走了,他本想趁着姜羽还在,说不定戚然明也在,就来见见戚然明,却错开了。
戚然明不想与姬重打交道,便悄悄溜出了曲沃城。
曲沃一直没传出嬴喜被抓到的消息,想来也是已经逃了出去。
出了曲沃之后,戚然明忽而感到茫然,就像他当年被嬴喜从秦宫送出来之后。彼时他终于逃离了梦魇之地,却因为对外界一无所知,而不知何去何从,满心地茫然。
刚出来那段时间,他很无助。
身上虽然有嬴喜给的银两,完全没有俗世生活经验的他,很快将那些音量败光了,接下来便没有吃的了。
戚然明饿了两日,不擅与人打交道的他,试着做起了偷鸡摸狗的事,勉强裹腹。幸好他武功不错,所以从没被人抓住过。
那一年冬,他便在雪地上捡到了同样流落在外的姬重。
姬重给了戚然明方向,给了戚然明许许多多从没有过的东西,包括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不可名状的悸动和欲望。
只可惜,这份悸动尚未壮大,就被姬重的卑劣与伪善给掐死在了萌芽里。因此戚然明心想,他或许是因此才格外担心姜羽也会像姬重一样。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
由于赶着见荀书最后一面,姜羽一路上快马加鞭,披星戴月,让整个队伍都跟着他一起夜以继日地行走。终于于半个月之后,赶回了蓟城。
然而命运弄人,姜羽依旧没见着荀书的最后一面。当他风尘仆仆赶到荀府时,荀府的府门两侧已然挂上了白灯笼。
姜羽疲惫的脚步顿在荀府门外,听到府内传来隐隐的哭声。
他忽而有些不敢进去了。
为什么他当初要离开蓟城?为什么他要去见什么劳什子嬴喜?为什么他不留在蓟城和荀书一起参与这场变革?
他明明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却冷漠地袖手旁观,好似燕国与他无关似的,好似荀书与他无关似的。
……可十一年前,他初来这世界,寄生在一个十五岁丧父丧母的孩子身上,荀书是第一个抱他的人。
荀书特意从蓟城赶去无终,去接那个病得快死的外甥,一见面,就把瘦小的他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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