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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秉英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粟正 自在情绪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他心脏一跳,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SOHO北都A座不在这边吗?」
话题跳转之快让粟正愣了愣,他下意识地摇头,指向了对面:“在那边。”
傅秉英盯着他看了许久,面无表情,看的粟正心里发麻。
半晌,傅秉英把名片递还给他,道:「我们不能约会,」他冷淡地说:「因为我是你的客户。」
前台的美女小姐翻看了预约登记册,抬起头,用甜美的声音说:“粟总,傅先生是VViP客户梁镜女士介绍来的,所以安排在了前面。”
粟正缓慢地点头,想多问一句:他什么毛病?
但这是个废物问题,自己是个情感咨询师,傅秉英特地来找自己不就是情感出问题了吗。
他生气地想,傅秉英怎么可以因为我之外的人发生情感问题,这简直跟给他戴绿帽一样难受了。
“这边请。”粟正僵硬地说,随即又意识到傅秉英情商那么低还知道过来看咨询师,这次恐怕伤得不浅。他又有点心疼,顾不上头上的青青草原了,放缓了语气道:“别担心,都交给我吧。”
经历了早晨的搭讪事件之后,傅秉英已经对粟正产生了怀疑。但是梁阿姨信誓旦旦的承诺他,粟正绝对是北京城最好的感情咨询师,找他就对了。
傅秉英跟着粟正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外间就是普通的办公场所,和整间公司的装修风格一样,这个办公室的装修也是由白色、米色和原木色组成,和粟正那骚包的整体打扮风格相距甚远,一看就是为了放客户放松心情而设计的。
傅秉英心思密,不仅没有放松,反倒因为这些‘体贴’之处下意识变得防备起来。
“到这边来坐吧。”粟正脱掉了西服外套,里面是一件暗纹的白衬衣,他松了松领带,挽起了袖子,简单两个动作传递出了轻松的暗示。
傅秉英坐到他办公坐对面,粟正拿了一份材料给他,道:“先填这个吧,遇到不会的,或者难以下笔的可以随时问我。”
他的办公中中间部分是空的,为的是方便客户坐他对面填资料的时候腿不会别得难受,但傅秉英腿太长了,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无意识地岔开,粟正的腿就不得已被纳入了他的空间。
当粟正的膝盖外侧碰到了傅秉英的腿内侧,他终于不自在地开口:“你......你要踢到我了。”
傅秉英感到奇怪,腿脚收了点。
「填完了。」
粟正把材料接过来看了看,发现在最近感到生气的事那一栏里,傅秉英填的是自己。
他刚看了看助理提前放在办公桌上的材料,上面简单地记录了傅秉英的情况。
傅秉英无法体会到与人交往的快乐,他对与人相处的任何过程都只能感受到负面情绪,这让他下意识地规避人群,但他心里又十分抗拒这种逃避的自己,清楚再这样下去恐怕离自闭不远,所以强迫自己来看心理咨询。
本来粟正一开始的老本行就是心理咨询,后来琢磨着感情咨询更赚钱才改了名头,他的几个最重要的老客户都会定期过来做心理疏导,这次傅秉英来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好了,跟我来。”
他把傅秉英引入那个包间,把百叶窗关上,光线立刻暗淡了不少。房间里有一把看起来就十分柔软的乳白色皮躺椅,还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个熏香蜡烛,粟正点燃蜡烛,但是没有香味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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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往一个插着纸质装饰物的玻璃瓶里灌上水,这才坐到了傅秉英身边。
“好了,放松,闭上眼,我们先聊会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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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秉英被同学挤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鞋又被踩了。刚下课,不少同学着急着要在十分钟内赶往下一个教室,傅秉英不太急,原本他接下来没有课,但是班群里临时通知接下来有个C大的教授要过来讲课,辅导员要他们务必到活动中心听讲座。
那个教授傅秉英略有耳闻,差不多是在过年的时候,酒过三巡,听他一个中科院的叔叔不屑地提到过,说是这个A某最近频频有小动作,想晋升院士。
一个搞哲学的做这种小动作,想必是完全没领会变化规律的内涵。
傅秉英也没猜错,这个A某这次来讲课,主要是为了推销他的新书。
如果是昨天,傅秉英兴许就不去了,但是偏偏是今天。昨天下午宿管查寝,发现他又没在寝室就通知了辅导员,其实他一贯是住家里的,偶尔宿管来发现他不在会看心情通知辅导员,辅导员也知道他家里的背景,但学校有明确规定,新生必须住校,所以还是走流程一般的给他打了电话,叮嘱了两句,还说要明天下课过来看看他。
傅秉英是不屑专门和老师做对的。
他觉得这种对抗总是太无力,就像是撒娇,如果非要做点叛逆的事,他最喜欢的方式是让规矩靠边,但别人有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只能白白看他嚣张。
终于挤出了教学楼,傅秉英低头看了眼鞋,有点脏。
算了,他淡淡地想,再买双新的吧,只是身上太难受了,毕竟被那么多人蹭到,只能洗干净,也不能换一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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