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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警告了粟正,还嫌不够,直接将傅秉英关了禁闭。
粟正原先只想偷偷去见他,如今必须偷偷去了。
蓄风阁与流玉斋相距不远,他一个男人,用跑的,就五分路程。能够见到傅秉英他很高兴,这股心情像小白鸽一样在他胸口扑腾,连被人发现的风险,也成了一种快乐的刺激。
可他又想,对于傅秉英而言,一直偷偷摸摸来见自己的却是自己的小妈,七姨娘。荒唐又古怪,简直像话本里的野鸳鸯,放□□子,不贞的女人——他不确定是不是该告诉傅秉英,自己其实是男的。
去找他,多是给他送东西。
书,点心,烫好的酒,小玩意儿。
送去了,也不久留,隔着窗户,讲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粟正心满意足,不如说,比起之前那些充满算计,故作狂热的勾引,如今的状态更叫他飘飘然。
进展缓慢,但每一步都叫他满意。
而傅秉英的感觉正好相反。
他感到了许久没有的,对未知的恐惧。粟正性情大变,让他产生了难以把握的慌乱,使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这人是不是又在耍什么新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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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小心、试探,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小动作,都像一根探针,但粟正却表现得像一杯水,刺进刺出,毫无漏洞。
“别再来了。”
隔着窗户纸,屋里昏黄的烛光摇曳,屋外银色的月光倾覆。粟正看窗户,上面映着傅秉英半躺的身影,像一艘船的前半部分,沉稳,安静;傅秉英看窗户,上面映着粟正侧身而站的身影,像一柄青铜枪,隔着窗纸,仿佛也能见到他熠熠生辉的光环。
可笑,什么时候起,粟正倒成了高洁的那个。
傅秉英咽了咽嗓子,道:“姨娘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他心里有些闷气儿。
“为什么?我打扰你了?”
“是。姨娘,咱们不合规矩。”
窗外沉默许久,传来一声饱含遗憾地叹气。
“我知道了。”粟正说。
他话音刚落,傅秉英就有些后悔,但他竭力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并不断告诫自己,这是试探他的重要一步。
傅秉英对粟正的目标一清二楚。让自己死心塌地地爱上他,根本是做梦,但粟正认为这件事很有可能性,所以他会继续来见自己,继续缠着自己,费尽心思让自己关注他。
但这一次,他弄巧成拙了。
粟正真的没再来找他。不是因为算到了他在算计,而是因为根本没在算计。粟正脑子很乱,他发现,自己对傅秉英产生了全新的感情。
说来奇怪,他发现自己喜欢和傅秉英有距离的相处。
可以不见他,但想同他说几句话,多的也不要,就几句即可。
粟正从没对谁产生这样的感情,也并不知道这对自己的任务有没有帮助,但无论如何,目前他是身心愉悦的,目标可以先放一放。
他关心傅秉英,像关心以为重要的朋友,一位亲人,所以当傅秉英不再接受自己去探望他,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照做了。他依旧会给他送去东西,不过不再亲自去了。
粟正的行为持续了整整一月,搅得傅秉英心神不宁,草木皆兵。
他有预感,这一次,粟正精心策划了一件大事,从头到尾连贯密切,以至于他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种不安,甚至不时压抑住了他的自尊。
他决定了,不再想粟正的计划,他要赶紧杀了他,越快越好,他感到自己已经掉入了陷阱,如果继续追究,只会越陷越深。一想到粟正虏获了自己,重新生还,在原来的世界里潇洒自在,他就瞠目欲裂,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想丢下我一人快活,做梦。
傅秉英恶狠狠地想道,就算我永世不能生还,我也要让你陪我下地狱。
下次莺儿再来送东西时,傅秉英给她塞了一张字条,莺儿不识字但很警惕地问了他是什么,傅秉英答:
“一些,叫你夫人不会再理我的话。”
他撒了谎,但莺儿当真了,她巴不得粟正根这位大少爷断了关系,为此还对傅秉英说了几句吉祥话。
受到字条的粟正心潮澎湃,亥时一到就兴冲冲地去了。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出现在流玉斋的后院儿,一群壮实的家丁已经守在哪儿了。他们把粟正按在地上,一个壮汉朝他的裆部摸了一把,像窗户里禀报:
“老爷,真是个男人。”
不时,烛光晃动,窗纸上倒映出好几个身影。
正国公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像在看皮影戏。
“大胆贱民,把他捆起来,押进地牢!”
此时,粟正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他不理解,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疲惫之感,让他顺从地接受了。
在大汉们准备拿绳子捆他时,他用力一挣,将那颗小小的诛心丸扔进了口里。药丸很苦,像是干吞了一片白加黑感冒药,但很快,他感到大脑麻痹了,然后连麻痹也没有了,从头顶到脚下,身体一点点失去控制,最后,像一块死肉一般轰然倒地。
竟然毫无痛苦地就死了。
纯白房间
粟正说:“我不想追求傅秉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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