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飞绷紧了脸,对穆曦微训话道:“这一场对白羽生的你必须要赢。”
“我们白云间与白家一向看不过眼,师叔与我师父少年时把那白玉檀揍得服服帖帖,我当年参加天榜试时,亦将白玉檀他大哥揍得哭爹喊娘,你要是输了,我们白云间脸面往哪儿搁?师叔脸面往哪儿搁?”
穆曦微应是。
陆归景和蔼打圆场道:“尽力去便是了,云飞,你莫给他下军令状,别吓坏曦微。”
那可是他未来的掌门继承人,退休的全部希望。
必须好好爱护。
“曦微不用担心。”落永昼混不在意道:“你要是担心胜负,我就把他爹他爷爷抓过来先打两顿,保管那小子看到你有心理阴影,不战而退。”
众圣境对他这种理直气壮,完全不在意白玉檀本人在场的袒护迁怒惊呆了。
以至于祁云飞到穆曦微上场那一刻,都没能成功嘱咐穆曦微些什么旁的。
穆曦微与白羽生分别在擂台上站定。
白羽生与他爹肖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中对穆曦微浓厚的恨意也不加掩饰:“剑圣弟子?呵,剑圣弟子?”
他重复了两遍,咬牙切齿中有扭曲的快意:“剑圣再厉害,莫非他本人还能到台上来替你打擂台?我劝你早早认输,虽说丢了面子,好歹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世家之人,对脸面风仪尤为看重,重逾性命。
白罗什在白羽生心里有如神人,他如何看得白罗什在落永昼剑下狼狈瘫倒在地下的模样?
白羽生很会审势度时。他自知莫说是他,白家举家之力也得罪不起一个剑圣,不敢记恨落永昼,却是把这笔账算到他弟子穆曦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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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晓得白羽生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穆曦微的时候,有多欣喜若狂。
这么个仅仅筑基的小子,岂不是给他扬名立万,做垫脚石的机会?到时候说起来,剑圣弟子,都是他手下败将。
更能给白家出这口恶气,真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穆曦微道:“在下白云间穆曦微,请战四姓白家白羽生。”
白羽生愕然道:“你不认输?”
这种胜负悬殊的情况,但凡是个知情识趣点的人都会干脆认输,至少能落得一个体面下场。
这个愣头青竟然不认输?
白羽生心中很快涌入狂喜。
这不是更好?
他要让穆曦微看看,剑圣弟子又如何?实力不足不是一样被人踩在脚下做一摊烂泥?
穆曦微平静道:“白郎君既说我是剑圣弟子,以我之孤陋寡闻尚知家师自少年起,无论大小难易,从不避战。”
“为人弟子者,怎么敢给家师丢脸?”
穆曦微话音刚落,白羽生掌风即动。
他一定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利害!
“……”
然后下面的局势发展就非常眼熟。
白羽生掌风赫赫,声势喧嚣,看样子是占尽上风。
穆曦微避无可避时,出了一指,剑光摧枯拉朽,将掌风幻象尽数卷成灰烬。
白羽生瘫在地上,思及自己刚刚放的大话,只觉得自己一张脸和四肢骨骼一起隐隐作痛。
穆曦微不再多言,垂眸离开。
那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淡然模样,才是白羽生最最受不了的。
他眼睛一闭,学着他爷爷的模样干脆地被气晕了过去,以此逃避现实。
祁云飞和台下所有不明就以,来不及反应的观众一样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赢得如此轻松?”
落永昼:“曦微是我的弟子,怎么能以常人揣测?”
他说得的确不错,剑圣的本源剑气,是何等桀骜不驯?其性之烈,一般的大乘都难以驯服它为自己所用,恐怕祁云飞都能和其有好一番掰扯。
偏偏穆曦微能叫其心甘情愿认自己为主,如指臂使,此等天赋和心性,纵然是比之剑圣本人,也绝不会差了去。
几位圣境闻言不去多探究。
秋青崖、月盈缺与谈半生三人是知道穆曦微来路不普通的,自不会多问。
万般宗宗主与白家两位也算不得多惊诧。
毕竟剑圣收徒,哪能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真是普通筑基?
穆曦微第二场对上的是应明镜。
因月盈缺近来对她的冷落,应明镜心中惴惴不安,连形容也消瘦许多,不似往常如花娇妍。
她见到穆曦微时,妒恨之意如蛊虫烈火一寸寸撕咬灼烧着应明镜的内心,将她逼得近乎疯癫。
自己明明有机会在穆曦微弱小时碾死他的。
那根本比碾死一只蝼蚁费不了多少力气。
可她手下的一帮废物没能要成穆曦微性命不说,还让穆曦微成了剑圣弟子。
剑圣弟子。
应明镜难以想象这四个字有多重的分量。
她只知道这代表穆曦微以后收剑圣庇护,想杀他根本难如登天。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在这四个字对比下不值一提,
天榜试是最后的机会。
“应明镜。”穆曦微率先开了口。
应明镜对穆曦微的意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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