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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槐一副要拖着所有人下水的架势:“礼物在门口的时候,交给了梁书锦身边一个鸣鹤书院的弟子,之后放到哪里我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也有可能给下毒之人可趁之机吧?第二,血衣和信,我们住的房间,这是你们鸣鹤书院安排的,这房间在我们来之前,和去前厅用晚膳的时间,许多人都有机会溜进去,这些人,是不是都有机会将信封与血衣放进来?至于字迹,仿造字迹不是什么难事,在场懂字画的名家有很多,你们中可有不少都仿的出来这封信。”
“所以调查可以,你们要搜查房间,我们也配合了。接下来,你们要审问,要么你就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带到刑堂审问一遍,要么,你有什么问题,就当着所以人的面,问个明白。另外,老一辈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后辈,我相信越沉,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仅凭那一点似是而非的证据,没人可以从我这里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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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在这里问。”梁书锦红着眼睛走到苏槐面前,声音沙哑:“我也希望越公子是无辜的,但若不是,书锦必亲手为家师讨回公道。”
苏槐终于侧身让开半步:“请。”
“昨夜从子时开始,我要知道你都去了哪里?”梁书锦紧紧盯着越沉问道。
“子时在屋中睡觉,寅时三刻起身下山,至卯时方回。”越沉回答。
“下山做了何事?”梁书锦又问。
越沉:“给我家门主买点心。就是桌上那些。”
“好,就算你下山只是为了买点心,师傅遇害的时间在子时到寅时之间,也就是说,这段世界,你说你在屋中睡觉,但其实无人能够证明,所以你仍有嫌疑,我说的可对?”
“不对。”苏槐又出来打岔。
“哪里不对?”梁书锦转头看他。
“逻辑不对。如果是先动手,他完全可以将血衣和书信带到山下处理掉,你看他有这么傻吗?先把人杀了,书信和血衣放在房间里,等着你们搜?然后自己空着手下山?这摆明了是有人嫁祸。”
这说法到让梁书锦犹豫起来,他心底其实隐约也觉得是一场嫁祸,因为所有证据指向太明确了,偏偏越沉又不像是一个冒失大意的人。
见梁书锦态度松动,苏槐趁热打铁道:“不如这样,事情毕竟牵扯到我天剑门,我们对此有不容推卸的责任,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和越沉可以暂时留在鸣鹤书院协助调查。”
“算我一个。”燕天瑞帮腔道。他今天倒是对苏槐刮目相看了,本来以为苏槐会选择明哲保身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义气。而且关键时候,这家伙还挺机敏,几句话都找到了点子上。
“就算不是他杀得人,毒总是他下的吧?说不定还有别的内应,两人一个杀人,一个下毒……”那个小弟子还有些不服气。
“够了。”梁书锦打断了他的话,对众人说:“便如苏掌门所说。此事我会尽快查明,各位且稍安勿燥,如果有什么线索,希望能第一时间告诉我。若能帮忙找出真凶,鸣鹤书院上下,感激涕零。”
院子里的人渐渐散了,有的回了房间,有的在小院里,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着自己对凶案的看法。苏槐越沉与宁王景琛一同进了宁王的房间。
“你们先出去,我有些事要和宁王殿下说。”一进屋,越沉对景琛和燕天瑞的两个侍卫说。
“你们出去吧,师兄在这,我很安全。”燕天瑞吩咐道。
“可是殿下……”其中一个侍卫似乎不太放心,显然是在怀疑越沉是否真的与魔教有勾结,会对宁王不利。
“可是什么?你也怀疑本王的师兄?”燕天瑞似有些动气了。
“属下不敢,那属下就在门口。”侍卫缩着脖子应道。
“滚远点,不许偷听。”燕天瑞摆摆手,又对景琛温和地说:“你也先出去吧。”
“是。”景琛跟着侍卫一道出去了,还细心地为几人带上了门。
“不是说让你顾自己就好,怎么这么不听话?”越沉看着苏槐,却没有责备的意思,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谈笑。
苏槐收了在外面那副护犊子的神情,没好气地白了越沉一眼:“听哪个你的话?剑侍?二师弟?还是千面神君?”
“什么千面神君?”燕天瑞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宁王殿下可千万别装不知道。”苏槐说:“在京城拍下天字令牌的时候,你们不是配合的很好吗?”
“配合什么?”宁王依旧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咳,老四,不必替我掩饰了。”越沉说:“我和他说过我过去的旧事,应该是今天有人提起,被他猜出来的。”
“你连那个都跟他说了。”燕天瑞一脸爱莫能助地看着越沉。
越沉摸摸鼻子,倒不似很在意的样子:“大意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拿我身世做文章。”
“耍我好玩吗?”苏槐兀自生着气。
越沉露出委屈巴巴地表情:“开始不是不能说吗?”
“开始不能说,在竹楼呢?也不能告诉我?”苏槐知道自己是在气什么,他对千面的感情是不同的,有倾盖如故的惺惺相惜,还有点说不清到不明的情愫。所以越沉可以骗他,千面却不能。欺骗,利用,试探,这些词是不该出现在千面身上的,对方不该这样辜负他的信任和好不容易拿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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