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法,左鹿和蔺玉书也只好跟着几人一起走,就连刚刚办好没有几天的手机,又再次被收走。左鹿的大脑飞速转动着,为什么会有人特意的用这样的方法来找蔺玉书呢?难道是陈韵,可是她分明可以直接找到蔺玉书,甚至在婚礼前夕还要约蔺玉书出去。等等,那她在那次约他出来,到底是为了让他别来参加这次婚礼,还是想要提前的找到蔺玉书呢?左拐右拐,没想到这饭店里还能有地下室,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里面的状况。“在这等会,左先生,我们想要单独跟蔺先生聊聊。”虽然言语上比较客气,可是动作却粗鲁的很,直接把人推了进去,将门锁了起来,这种事经历的多了,左鹿连敲门都懒得敲了,只是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左鹿怕黑,幸亏看到门旁有个按钮,屋子里微微亮起,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左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想把人扶起来,想来也是被关在这里的,情况看起来更加糟糕。可当他把人扶起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张脸分明是陈韵。“陈…陈韵姐?”左鹿轻声唤了句,可惜陈韵并没有理会他。虽然现在不是寒冬腊月,可是地下室的温度通常都要低不少,而且现在陈韵的身上还带着伤,趴在地上实属不是个良策。左鹿把人扶起来,屋子里也没个桌椅板凳的,只能让她靠在墙边,顺便把他的外套给陈韵垫在身下。过了好一会,陈韵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左鹿,焦急道:“玉书呢?他也来了吗?”左鹿点点头,又微微有些怒意,“不是来参加你的婚礼吗。”“婚礼?”陈韵眉头紧皱,“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了?”“可是他收到了请柬。还有前两天你不是还约玉书哥出来。”“我没有。”陈韵轻咳两声,“我被关起来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我们现在是在虹云市?”“是。”左鹿将信将疑的看着陈韵,想着她的话中有几分是真。陈韵有些出神,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玉书呢?他现在在哪里?这里很危险,不是他该来的。”“被叫走了。我也是被关在这里,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听陈韵说的,左鹿也有些没底,最近的糟烂事真是一茬接着一茬,想到陆温尘还在医院里又不免担心起来,就算是扬子说的没什么大事也不足以安慰他,只有见到人才能放心啊。“不行啊。不能放着玉书单独跟他们相处,他们太危险了!”“他们是谁?”陈韵疯狂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两年前,他们,他们找上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又是两年前。陈韵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左鹿继续问道:“他们找上你,都要你做什么?”陈韵抬起头,看了左鹿半天,“他们让我说服玉书投资。是,陆氏集团。当时并不火爆,谁想到最近会突然暴增,本来是好事,但是麻烦也接踵而至。小鹿,我不是想害玉书的…”左鹿怎么也想不到,陆婕竟然拉蔺玉书下水,难怪最近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挥霍陆氏,那她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从陈韵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更有用的话来,但从她的表现来看,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可怕姓来,十分担心蔺玉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里不分黑天白夜,左鹿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陈韵的身体还在发烧,现在正在瑟瑟发抖,高烧持续不断,再这么下去可能会有危险。左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使劲拍着门,“有人吗?”拍了许久,才有人缓缓地打开门,凶狠道:“老实点!”左鹿抓住那人的衣服,“你快看看她,高烧,你们再不把她送去医院可能会有危险,你们难道想闹出人命来吗?”听到他这么说,那人才懒懒的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陈韵缩在角落里,不停地打着冷颤。地下室阴冷氵朝湿,加速着她的病情。看过后那人又狠狠的把左鹿推了进去,将门关上,不知道是不管不顾还是去找人上报,可惜左鹿只能等着。他最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而且这间房间又极其的让人感到压抑,左鹿都怀疑,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就会变得抑郁起来。除了给陈韵一开始垫在身下的衣服之外,他就也没什么再能给陈韵盖上的,只能看着她紧紧地抱着自己,颤抖着,牙都在打着冷颤。大约过了半小时,门又再次开启,几个人将陈韵架了出去,左鹿本想也跟着出去,又被无情的推了回来,“老实在里面待着!”刚刚身边还有个喊着冷的陈韵并不显得这里特别的阴暗,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灯光也忽暗忽明的,左鹿特别害怕这个灯泡暗下来,他从小怕黑,以前有余秋陪着,后来没停过电,怕黑的日子自己也能熬过去,只是现在心里又有了期待,就连胆子都变得更加小了起来。刚才坐在这里发抖的还是陈韵,现在就变成了他。他把头埋在□□,双手环住双腿,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关于余秋,关于陆温尘,至少有回忆的时候,难捱的时光也显得好过一些。不知道过去多久,左鹿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仍然分不出白昼黑夜来。脑袋还有些昏沉,应当是在这里面冻得,肚子也有些饿,他们是早上参加的婚礼,所以现在至少是晚上了吧,那他就是三顿饭没吃了啊,想想果然是应当很饿。可惜似乎并没有人想管他。往好处想或许他们并没有打算关他太久,往坏处想则是他们把他忘掉了。可是忍不住的会往坏处想啊。睡了一觉,人也清醒许多,左鹿开始想自己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现在蔺玉书和陈韵的下落都不明,只靠着对方想通了他们放走的几率应该不算大。忽然,门被打开,几个人把他“请”了出去,左鹿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闭嘴。”左鹿只好闭上嘴巴,顺便打量四周,试图记住些有用的线索来。不过一两分钟,他就又被关到另一间房间里,这里倒是灯光明亮,总算是让左鹿微微放下心来,见人又要离开,左鹿急忙道:“我饿了,要吃东西。”那人听完狠狠地关上了门,过了会拿了桶泡面来,“吃!”左鹿特想说他是不吃泡面的,但见那人脸上的态度并不是很好,还是把话憋了回去,默默的吸着面条吃,跟余秋做的饭菜比起来,实属差了太多。不过总归是能够填饱肚子,幸亏这些年下来,他的胃口跟着他已经缩水不少,也算是吃饱了。又不知过了多久,左鹿才终于见到了蔺玉书。却是他被带了过去,终于见到了陈韵口中的“他们”,的确也不是别人,就是陆婕本人。左鹿道:“怎么在这里又见到陆董了?”陆婕笑道:“左先生千辛万苦的跑掉,可知道我那儿子都进了医院?”左鹿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一直在给自己念叨着扬子安慰过他的话,也笑道:“既然是陆董的儿子,自然是比我更担心的。”“左先生这话就说笑了,若是早点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兴许他还能少受点罪,你说是吧?”“我对陆董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听不懂您说的是什么呢。”陆婕脸色大变,她现在可没有心思跟左鹿玩这种文字游戏,“陆温尘他就是余秋的事情你们早就猜出来了对吧?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救他吗?”“不知道。”左鹿答道,“我要是知道也不用浪费两年时间了。”陆婕轻哼一声,“你大可以去问问郑颖,当年余秋的亲生母亲,可是留给他一大笔财产,这笔钱可是不容小觑,不然你以为,当初为什么应睿明要把余秋找回来呢?”左鹿看着她,心里的火气一点点的堆加,难道当父亲的把儿子认回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怎么反倒他们这里却成了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了?要不是他们,现在何至于连陆温尘的生死都未卜?又何至于分开这么多年?现在反倒是成了一种恩赐,在他们心里无论是认回他还是救下他都是该感恩戴德的一件事,却不曾想想制造出这些混乱的人又是谁呢?“所以呢?”左鹿也懒得再去跟她争论多余的事情,“所以你到底把我们抓来的意义在哪里呢?总不会只是图个好玩吧?”“我也就不瞒着你了。”陆婕拿出他曾给衡昶的笔记,“这里面的内容,想必只有你能解开吧?如果你解不开,我们也只好去请在荆海市的左蓝了。”左鹿看了看那个笔记本,心道自己果然没猜错,衡昶就是跟陆婕是一伙的,看来隐藏多年,也是按奈不住了啊。“那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吧?想必陆董肯定知道,当时我也才刚几岁,就是天赋异禀,也得容我多看几天吧?”“当然。”陆婕道,“你可以回去慢慢想,反正你的朋友们在这里,你有的是时间思考,就怕他们坚持不住。当然了,你若不在意,时间就更加宽裕了。”左鹿咬咬牙,“放心,我肯定会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