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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渴望一个家,也需要一个家。
于是,贺沉抬起手,揉了揉季白的头发,他垂下眼眸,用最平静无比的语气说,“你跟着他们一起走,以后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季白很认真地点头,打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临走的时候,季白坐在车里,使劲朝着他挥手,“哥哥,我走啦,你一定要来找我呀!”
那天,贺沉追着那辆车跑了很久很久,车子开出去很远,完全看不见了他也没有停下来,脱力摔倒在地的时候他有些难受的想,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季白他叫什么呢。
福利院里的孩子大多都是被父母遗弃或意外走失,年纪大一点的记得自己的名字,年纪小的,会由福利院里的社工们帮忙取名。
贺沉被阮思裴丢在这里的时候只有三岁。
不接受别人给他取的名字,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叫什么。
贺沉还记得,季白曾经一笔一画的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他的手掌心上,然后仰起头来看着他,“我叫季白,你呢?”
那时候贺沉抿着嘴唇,没有说一句话。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更厌恶那个将他彻底遗忘的贺家,是以,贺沉二字,是伤口,也是禁忌。
可是后来。
在跟季白分开了十几年里,他曾经无数次辗转反侧,后悔莫及。
季白还记不记得他?
黑暗里。
贺沉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不远处的季白身上。
前世他被贺东昱接回贺家,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一步一步走到季白身边,可还没来得及让季白记起来,季白就出了车祸,昏迷十年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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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有幸他能够重来一次,一切都还来得及。
早上季白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然后轻手轻脚的洗漱,看贺沉像是还睡着,飞快地换了衣服推开宿舍门走了。
他想去给贺沉买早餐。
在他的记忆中,前世的贺沉就经常胃痛,看过医生说是因为饮食过于不规律造成的,前世他只不过是只猫口不能言,没办法劝着人好好吃饭,这辈子一切重新来过,季白自认为身上责任重大。
至于买了早餐之后应该怎么跟贺沉解释…季白咳嗽一声,挺了挺胸脯,两个人都住一个宿舍了,他去买早饭,顺便给室友带一份,合情合理。
买完早餐往教室走,还没走近呢,徐浩跟着几个男生一起走过来,看到季白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冲着他招了招手:“季白,你快过来!”
“我跟你说,秦学姐来咱们班啦!”
季白皱了眉头,望向徐浩有些不明白,“秦学姐是谁?”
“秦予瑶啊!”徐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大腿,“咱们致远的女神学姐啊!这都不知道…”
季白摇了摇头,没怎么放在心上。
“听说她是专程过来找你那个新同桌的,”徐浩缩了缩脖子,“幸亏你来了,我老早就想进去八卦八卦了,但是有点怕贺沉——”
“走走走,你跟我一起进去。”徐浩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要是能跟秦学姐搭个讪,留个微信电话就好了——”
“…来找贺沉?”季白抿了抿嘴唇,跟着徐浩一起走进教室。
教室里。
秦予瑶被众星捧月的站在人群正中间。
她没有穿校服,一身好看黑色连衣裙穿在身上,露出纤细白皙的腿,头发夹成微卷,化着淡淡的妆,在一众女生中鹤立鸡群一般,美好的不像话。
“上次没说到几句话你就走了。”秦予瑶冲着贺沉撇了撇嘴,像是很熟,“我找了你好久。”
“你是贺爷爷的孙子吗?”秦予瑶眨了眨眼睛,“我无意中跟爸爸提起来才知道,原来我们两家关系很好。”
几句话说出来,周围皆是一片低低地惊呼和议论。
秦予瑶在致远一直都是女神级别的人物,高岭之花,高不可攀,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亲近的跟一个男生说话?
季白站在不远处的位置,捏了捏手里提着的早餐袋子,抿了抿嘴唇没有上前。
徐浩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季白,你这个同桌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贺沉微微抬了头,像是有感应一般,余光看见了站在教室门口没有进来的季白。
见贺沉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秦予瑶心中一喜,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离贺沉更近的位置。
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同学,秦予瑶眨了眨眼睛,撒娇一般地开口道:“我们两家都这么熟了,四舍五入算不算我们关系也很好啊?”
“之前跟你说的迎新晚会的事——”
“我不喜欢女人。”贺沉抬眸看了不远处的季白一眼,又收回视线,最终静静地看着秦予瑶,眼神毫无波澜。
冷漠的就像在看一件物品。
秦予瑶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僵硬,她有些不可置信,强笑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女人。”
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贺沉微微蹙了眉,漆黑的眼瞳中闪过些许不耐,“你可以走了。”
强烈地被羞辱感袭上心头,秦予瑶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一张脸瞬间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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