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冰袖又搬来一大堆资料,看流零低首查阅,偶然发现他脖子上的淤青。
冰袖惊道:“哎呀,零,你身上是怎么回事啊?”扯开他的衣衫,赫然见雪白的胸膛有一大片深浅不一的痕迹。
流零手忙脚乱地想拢住衣服,隔绝冰袖古怪的目光,可惜人家是脱衣的高手,三两下就把他弄得衣不蔽体,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看光了。
“冰袖,你干什么?”
冰袖啧啧出声:“康王也太粗鲁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昨夜异常激烈。”
流零脸一红,低声别扭道:“激不激烈我也不知道啊!”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
冰袖眼中光芒一闪,突然把流零扑倒,一手压着他的背,一手掀开他的下摆,摸向他的两股间。
“啊……你干什么?”流零大惊,挣扎道,“别把你的手指伸进去!”
冰袖停下动作,皱眉道:“你……不痛吗?零,你这里都肿裂了……”
“……”怎么会不痛,痛得想死!不过说出来太丢脸了。
“刚才看你走路和坐下的姿势都很不自然,想必很痛吧?”冰袖不悦道,“怎么齐司康是这样对待你的吗?”
“别说了。”流零无奈道,“是我自己太放心他了。”
冰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方开流零,起身叫人送热水进来。
“我在来时,已经洗过了。”流零小声道。
“我不是要给你洗澡,是想给你上药。”冰袖白了他一眼,忿忿道,“想不到康王看起来一副老练的样子,其实薄情得很。睡过你之后,还不知道帮你清理一下,他不知道受的一方要承担很多风险吗?”
流零无语。司康平时很温柔啊!为什么这次要对他如此粗鲁呢?
热水送进来,冰袖脱下外袍,只着单衣,跪在流零身后,水气蒸笼,服饰散乱的他此时看起来异常妩媚,妖冶诱人。
可惜流零此刻无暇欣赏,因为他正趴俯在地上,将私密处完全暴露在冰袖的面前,好像正等着承欢一般,紧张羞怯的程度可想而知。
“也许……我可以自己来。”
“如果你浪费得起我千金求来的膏药的话。”
流零不再说话。平静下来后,其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只觉得后庭被细心清洗之后,涂上凉凉的膏药,顿觉一阵清爽,疼痛的感觉减轻很多。
“栖凤楼已经开业,我要去招呼客人了。你先不要动,等我回来。”冰袖说完这句,随手将自己的红衫披在流零背上就离开了。
流零舒服地爬在地毯上,昏昏欲睡。
“冰袖,冰袖,你在吗?”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晴朗的叫唤声,随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来人许是看到屏风后的水气,便缓缓向这个方向走来。
“冰袖,冰袖?冰……”声音噶然而止,来人似乎抽气一声。
只见流零懒懒地趴在地毯上,睡眼惺忪,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洒在裸露的肩背上,夹杂着红色的衣稠,衬托出肌肤的雪白透彻,如美玉一般,飘渺的水雾,如梦如幻,似妖似神。
“流零……”竟然是流零!
山雨欲来
“零……流零!”来人大步来到流零的身侧,半跪在他面前。
流零睁开眼,拢了拢衣服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激动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来人一愣,奇怪道:“流零?你……你难道……不是流零?”
“我是。”流零道,“但我前一阵子失去记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阁下是……”
“我是瑞风啊!”瑞风急切道,“我是齐国四王爷齐瑞风。流零,你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初又是谁将你掳去了?”
流零一阵头痛,皱眉道:“别,别一下子问这么多,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瑞风大吸一口气,平缓道:“对不起,只因为看到你还活着,太过高兴,失态了!要知道当初你失踪时,身上中了‘千变’,一种几乎无法可解的奇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眼前这个男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眼角有几条细细的笑纹,可见是个喜欢笑的人。他给人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
瑞风执起流零的手放在唇边,轻声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吗?”
“大家?‘大家’是指……”
“哎呀” 瑞风拍了一下脑袋,笑道:“我都忘了你失去记忆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失去的记忆总会找回的。告诉我,你现在住在这里吗?是冰袖救了你?”
流零摇了摇头,道:“是司康救了我,我现在住在康王府。”
瑞风皱了皱眉,道:“你在二哥身边?那么……”
“什么?”
“……你在我二哥身边……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王爷对我很好。”只除了糊里糊涂被吃的这一次。
好到什么程度?瑞风没有问出口,只是仔细打量着流零,这才发现他眉目含春,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妩媚异常,看得他都有些呼吸困难。瑞风别过头,不用想也知道流零之前做了些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
“流零!”瑞风刚想提有关倾云的事就被门外一声呼唤打断了。来人却不是冰袖,而是司康。他一进屋,就冷冷地注视着瑞风,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可见他早知他的四弟在这里。
“二哥。”瑞风站起来,平时对着自己兄弟的笑脸此刻被一种疏离所代替。若流零不曾失忆,一定会发现两人的不对劲。可惜他除了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事实上,这才是历来皇室兄弟一贯的相处模式不是吗?
司康只是向瑞风点了点头,就径自向流零走去。看流零衣衫不整的样子,司康眼中冷光一闪,快速拾起衣服将他卷在怀中,然后狠狠地瞪着瑞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想问你呢?瑞风来回看了看他们,没有回话。
流零回道:“我刚才正在上药呢!”
“上药?上什么……”话到后来就没音了,因为他看到流零身上的淤青,表情由疑惑变成了愧疚,声音都轻柔了很多,“是本王疏忽了!还疼吗?怎么不在王府上药?”
“因为有些事想找冰袖,而且……”也暂时不想见你。这句流零可没敢说出来。
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暧昧样子,瑞风的心中一痛,握紧拳头,突然插口道:“二哥,你和流零是怎么回事?”
司康停下给流零整理衣服的动作,回头道:“流零是我的人!”这句话说的直接明白,语气虽淡然,但却是充满警告的意味:你敢把过去告诉他,你就麻烦大了!
“你这样做,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吗?”瑞风并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只是表情严肃地劝戒道,“你会后悔的!”
“不会。”司康冷笑,“本王从来不会后悔!”
说完,抱起流零就向外走。
门外,冰袖正靠在门边,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离去。半晌,他才对跟出来的瑞风道:“你们的事我不想管,所以不要问我任何事,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查。”
回到王府,司康将流零放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
流零被他看得不自在,问道:“你怎么了?”
“零,你会一直留在本王身边吧?”
这句话好耳熟,好象以前有人曾说过。流零笑道:“这我可不敢保证,毕竟人生这么长的时间,变数太多,说不定下一刻我就离开你了。”
司康收紧抱他的手,怒道:“本王不会让变数出现,就算有,本王也会将它扼杀在未成型之前。”
说此话的司康表情狠绝,吓到流零了。
“王爷……”心惶惶的。
“不要离开我。”司康在流零耳边呢喃道,“我只要你的承诺:除非是死,否则都不能离开我!”
“……”流零张了张嘴,话到喉咙又吞了回去。
“零!”司康吻住流零的唇,一边吻一边唤着他的名字,“零,零,零……”因为本不属于他,所以患得患失。司康是多么担心流零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流零推拒着他,身上未曾消失的疼痛让他心生惧意。他并不反感这个男人的接近,但他拒绝再与发生亲密关系,特别是在他对感情还不明朗的时候。
“为什么拒绝我?”司康低吼。
“我……我不行,经过昨晚,我现在实在承受不了了。”
司康这才停下动作,轻语道:“对不起,我太粗鲁了,本来我没想那样对你的,只是……”只是你在我的怀中却想着另一个男人,在最激情的时候,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倾云,倾云,倾云!这叫他情何以堪?即使失去记忆,零的心仍然只属于倾云一人吗?
好令人嫉妒!他几乎想立刻杀了倾云,从来没人能让他这么失去理智。
不!不!他总有一天会将那个人的影子从流零的记忆中完全抹去的!零是属于他的。
之后,司康再也不曾强迫流零,只是极尽温柔地对待他。流零的心并非铁铸,他能感受到司康对他的好。在他迷茫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司康是他唯一的依靠。有他在,好象什么都不用怕;他的悉心照顾,让他感动;被他喜欢,心里会很快乐;他的才情他的精干,令人折服;同时,他冷酷的一面也令人害怕……
爱上他了吗?不知道……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临了。流零曾听司康说过,雪中的寒枫叶是最美的,所以他急切地奔至枫林。
此时,有人却比他先到一步。那人一袭绛紫长袍,头发随意纶起,独立寒风中,如古松,孤傲而昂然。在他四周,火红色的枫叶,随着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像一场瑰丽的雪泪,带动了大地的温情。
流零轻轻走近,来到司康身边,感叹地欣赏着这美丽的自然画幅。
“零,能为我一舞吗?”司康突然道。
流零一愣,迟疑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跳呢?”
司康自嘲一笑:“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看他落寞遗憾的样子,流零道:“王爷如果真的想看,那么待我以后恢复记忆或者找冰袖学几个舞之后再看我跳吧!”
司康微微一笑,将流零抱在怀中,柔声道:“没关系,只要你在本王身边就好了,会不会跳都无所谓。”
流零偏着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刚才在烦恼什么吗?”
沉默了一会,司康回道:“父皇将影部将给了瑞风。”
“影部?”流零讶道,“你说的是那个向来直属皇帝的神秘部队?掌管它就等于控制了大半个皇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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