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脸羞了个通红,迤逦心思去了大半儿转而怀着逗乐的想法伸手去碰王名川后面那处,原先他只当王名川说笑呢,果不其然待指尖从入口处刮过压在身上的人便不适应地颤了颤。
“呵呵呵,说得好听呢,你不也……”
明珠还想笑话王名川一阵儿,可片刻之后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王名川抓住他的手直接从入口处抵了进去。
“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明珠吓傻了,他不过是闹着玩儿想看王名川笑话,哪曾想……
“我何曾骗过你呢。”
王名川再次封住了明珠的唇,两人唇舌缠绕又纠缠了会儿,直到明珠哆哆嗦嗦抽回手指头推开王名川才作罢。
“睡觉!”
明珠缩进乌龟壳子里头背对着王名川装睡,后者看了看腿间仍旧精神的哥们儿,有些无奈地将人捞进怀里抱好。
“早些睡罢,明儿个还得早起呢。”
明珠心有愧疚,可实在鼓不起勇气做到最后一步,按理说三年了两人的关系也到了这份儿上了他不该矫情,男人又没那层膜真做了也没什么损失,可每每到最后一步他都会忍不住打退堂鼓,倒不是说怕王名川变心自个儿吃亏,关键是——王名川他是个处,偏偏尺寸还不小,条件如此艰苦又在半点经验都没有的情况下做了还不得要他半条命?
夫夫两个各怀心思彼此纠结着过了一夜,最终早上睁眼起来看着彼此浓重的黑眼圈不由相对苦笑。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所以说,他也该下定决心了吧。
明珠如是想着,随即抓抓脑袋暂时抛开不管又开始折腾小孩儿去。
52第二章 送大河全家谋远游
三年的筹谋经营柠檬的种植已经初具规模,因着是绝对的垄断是以利润看得极高,如此糖品斋那边是赚红了眼,恨不得将荒坡买下来当自个儿的后花园,可明珠握着地契和种植技术人才不撒手,连果苗也守得死死的不肯给,是以为留住明珠糖品斋那边几经磨合终究将利润分成改成了九比一,凡是想出售柠檬的店面皆会将所有利润分出一成来给明珠,而柠檬这东西受众广好运输,是以三年的时间下来……基本上是涵盖了大半片的糖品斋分店。
银钱挣得多了自然要找地方花出去的,可明珠只知做点心别的一窍不通,是以便将再投资的事情交给了杨文华去打理。
前提是他手里握着杨文华的卖身契。
当初明珠是如何也不能在杨文华的人品上盖验证戳,是以便干了一件极缺德的事儿,威逼利诱之下让杨文华把自个儿给卖了,自然卖身为奴的对象只能是王家人,是以在没有被倒手的风险且主家还比较靠谱的背景下,杨文华便开始了痛并快乐着的经商之旅,快乐是他终于有本钱有资格展现自个儿的才华了,而痛就是——他的工钱得存老大一部分用来赎身。
妈蛋。
谁说王家人靠谱老实好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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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收了三年的桑葚,你怎还不肯将蚕茧一并收了倒手到锦行,这里头的利润比你卖吃食只高不低,怎生这般顽固三年了也不肯松口,单要那些奸商将蚕茧以恁低的价格从村儿里拿走占便宜。”
杨文华不止在明珠面前念叨过一两回,可听的人是一贯的不听,说的人却是一贯地坚持不放弃。
“锦州城内锦缎生意的水有多深你也不是不知晓,如今已被杨家黄家和段家三边给垄断了,年年因着蚕茧打架闹事闹得多凶,这样的事儿便是能赚翻了天我也不愿冒险,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收起来罢。”
明珠翻了翻这半年来的账簿,不得不说杨文华这人经商很有一套……就是人品有点问题。
“你想同杨家正面对上打一架出口恶气的心思当我不知晓?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本事,如今的你同杨家对上了哪边更有胜算不用我说你自个儿心里也门儿清,这事儿到底是你固执还是我固执!”
杨文华别过头去不说话,明珠叹了口气,事实上杨文华的心思他也能体谅几分,昔日杨家弃他如蔽履,如今好容易出人头地了自然是想堂堂正正回去出口恶气的,可饮食总归比锦州人行商的主流锦缎差几个档次,杨文华想扩大经营范围也情有可原,可明珠却不愿为着成全他毁了一家人的安宁。
“文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不过才三年,操之过急的下场你当知晓。”
明珠拍了拍杨文华的肩膀走出了房门,他们家如今虽说富裕些了,可仍旧住在王家以前的房子里,不过是添了些银钱将屋子从里到外好生修缮一番罢了,平日里仍旧住村里头,只冬天才去城里的房子住些时候,两边都添了些下人家丁看守护院,是以即便是银钱多了也不用担心遭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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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今儿个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
处理完账上的事儿后明珠去院子里头打算找蒋大娘她们问问工人的情况,却不曾想遇见王大河推开了院门进来。
“可是身子不舒坦?走,我带你瞧瞧去。”
明珠过去要拉大河,昔日的老实孩子已经长成了如今的十三岁少年郎,因着坚持习武的缘故王大河长得比同龄人要高壮些,不过十三岁大小便已与明珠仿佛身高,若非一日日见着这孩子长大,明珠绝不可能想到三年前这还只是个面黄肌瘦走路含胸垂首半点朝气也无的小萝卜头。
“没,明珠哥,我好着呢。”
王大河连连摆手,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再次耷拉下肩膀,这么大块头摆在面前生生让他憋出几分委屈来。
“这是怎了?”
明珠暗自思量是不是该找武馆那边的馆主谈谈心,难道是有人欺负大河了?或者是——他跟王小湖一样受不了这份罪想放弃了?
王小湖也就坚持了半年便从武馆成功解脱,这还是在承诺了一年之内过童生两年之内中秀才的条件下才成功达成的。好在这小子也就是对习武没个长性,读书却是很有一套,如此明珠也不非逼着他进学堂念死书,仍旧要他在乡下同一帮小子胡闹。
八岁的年纪,可不正是该去胡闹的时候么。
就是忒气人了点。
想起王小湖明珠又开始惯性头疼了,孩子机灵是好事,活泼也是好事,可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机灵活泼过了几个头的。
“明珠哥,我想求你个事儿。”
王大河憋了好长时间终究还是开了口,可没成想老实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头一回提要求却是让明珠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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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王名川回来之时也显得心事重重,两口子将一帮子小鬼哄去睡觉之后才开始诉说各自的事儿。
“今儿个遇见大堂兄了。”
“他怎会突然回来,不是去凉州任职了么?”
当初王名川因着年纪小且积淀不够,是以没有参加次年春闱,可王清泉却是只身一人赴京赶考了的,成绩倒还不错,二甲第十名,外放到凉州任了知县,虽说官儿不大可凉州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地方,是以能分去那处历练王名川等人还是极替他高兴的。
“哎,我也是今儿个见着他了才听说呢,大伯那边……怕是就在这几日了。”
王举人这些年来同王家人并无什么交集,毕竟当初两边的关系也说不上有多亲近,更因过继一事生了嫌隙,是以三年来王名川也很少同那边走动,如今陡然听到人不行了却也生出些感慨来。
“到底是长辈呢,你有空还是去瞧瞧罢。”
“这是自然,我只是担心大堂兄——他自来敬重大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怕是他心里也极不好过,今儿个见着他便觉气色不好,也不知会不会气病了身子。”
“你也别想太多,大堂兄不是个走不出来的人,你这几日多陪他走动走动顺顺心说说话罢,经此一别,也不知再到何年月才能见着了。”
王名川也觉着是这个理儿,抬眼见着明珠似有心事的模样,这番一问却接着个重磅炸弹,以至于整晚上都还晕晕乎乎的。
“大河是认真的?”
“这孩子什么时候不认真了,今儿个没说几句便给我跪下了——你不知晓,当初我真愿意他自小便如小湖那样胡闹,如此我还能反驳几句,可就是这幅懂事的模样,难得有任性的时候叫人如何能拒绝。”
原来王大河所在的武馆馆主早年送了自个儿儿子去九猴山拜入高人门下习武,如今学成归来见家中老父,顺道挑选了两三个资质上佳的武馆弟子同他一道回九猴山拜师学艺,王大河第一个被选中了。
“那边的人信得过么?”
“就是不知晓呢,不过此前同那馆主打交道倒是个仗义的人,想来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不差的。”
两口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王大河一直以来都极懂事,极守规矩,同王小湖一样,也是过了好几个头,是以从小两口子就极珍惜王大河任性的时候,巴不得一口气将所有好东西都塞给他来贴补这孩子,如此两人也就有一个如何也改不掉弱点——他们压根儿不会拒绝王大河。
“如何,这次应还是不应?”
明珠自己拿不定主意,只好将皮球踢给王名川,按理说男儿家娇养不得,就是得要他多出门历练摔打摔打才好,可道理谁都明白,放到自家孩子身上便有千种舍不得了。
若果真信得过便听大河自个儿的意思罢,咱们总不能看顾他一辈子,不放手让他出去闯闯总还是差了点儿主见呢,他这人难得有这般坚持的时候,咱就听他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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