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挽救计划+番外 作者:拿铁不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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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肃又不止攻打这里。
和亲文书是要先过边关的。迟御自然先看过。
他惊讶于秦肃的请求,也不知自己哪一点被他看上,心里更明白,此时齐国国内能挡住秦肃的将领根本没有,那人是天生的煞星,当皇帝如何不好说,征战四方是真真百战百胜。
可这些迟御都不在乎。
他早已对齐皇没了忠诚之心,这重新爬上来的四年不过是报答昔年皇太子之恩罢了。
在贱籍两年,他早没了名声,连媳妇的娶不到,现下做了秦肃的“皇后”,也没什么不好。他只想打仗,秦肃待他够好的了,赐虎符,得领兵。
这是他求来,纵外人说些“被强迫为其效力而征战四方”,他自己知道是假的。
可最终,他领兵攻破齐国国都,攻破宫城,站在昔日的皇太子的面前时,心中还是有些悲凉的。
那样满含怨恨的眼神,激的他心颤。
迟御呼出一口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试图张口出声,却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咳,连带胸口发麻沁骨地疼。
又是一身冷汗。
还未等他再次做出尝试,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床帐被挑开,一个将近三十岁穿着红衣的宫女探进偷来,见他正微蹙眉张口喘息,明显露出喜色:“大人您终于醒了。”
她唤来其他宫女,服侍着迟御坐起身,在他身后垫起一看就昂贵档次高的数个绒垫,整理好他的被褥并用热毛巾清洁了他的面部,还温柔无比地喂了一杯清水。
迟御细看,正是红杞。
红杞入宫之时还是秦肃他爹的时候。她本是户部尚书的独女,家人根本不舍得入宫,偏偏被妖妃使小性子弄了来,弄来又想弄走。
好不容易她的家人才想法子把她从后宫系统摘去,改做了女官。
女官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能出宫嫁人,一生都在宫中工作了。
秦肃幼时受其照顾颇多,也怜其遭遇,登基后便升其为尚宫,代掌后宫诸事。
迟御便看着红杞叫人请太医和禀报皇上,又简单分说了些他昏迷时候的事。
迟御在齐国皇宫被前齐皇现下的齐王刺了个对穿后就昏迷了,草草一算也有两个多月。他本以为自己说不定成了弃子了,却没想到秦肃这两月压下所有请求“废后”的折子,连兵权都没从他手上拿走。
他从不自作多情,不会以为这是因为秦肃对他多有感情。
可是属于他的另外一份记忆告诉他,他和秦肃是结婚三年的伴侣。
他很珍惜这段婚姻,为此还办了蠢事,导致现下两份记忆交杂在一起,身心俱疲。
而且那份记忆告诉他,就算现下他和秦肃无夫妻之情,他也得促成一段夫妻之情,否则他就回不去啦,那他自己的婚姻便真的没得挽救了。
迟御和秦肃只是在吵架,在冷战,在怀疑,又不是真的婚姻破灭。
他一边觉得自己现下所在的才是真实的,做一个贤臣便是,一边又觉得那段意外却平淡的婚姻才是真实的,他得努力回去才是。
这多矛盾。
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隐约在远处响起。
“皇上驾到——”
迟御绷紧了神经,又看到一屋子的宫女迅速站好队列,跪伏在地。
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到门的,紧张了许久,才等到宫女们齐声道:“拜见皇上。”
一个修长结实,还带着强烈的气场的身影停在床边。
一模一样的,不管是走路的姿势,还是脸色的表情,神色。
就是是他家那个霸道自我讨人厌的丈夫的脸。
迟御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也许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所说的没错。
【你可以当做是场时空旅行。你的伴侣失去了记忆,你在努力找回它。】
他们今生做了夫妻。
他也会让这个“前世”做成夫妻。
所谓一生缘,生生缘,如是而已。
☆、第二章
皇帝走上前来,坐在了床沿上。
他把手伸进被褥里,抓住迟御的手腕子。
迟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一缩手,手腕子却被皇帝死死扣住。他吃痛地吸了口气,这才看过去。
“陛下?”
抓着他手腕子的人面色阴沉,见他吃痛才放松了些,四只手指扣住了他的脉门。
迟御心知他是在把脉,也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便不再说话。
这时候太医已经到了。
就迟御所知,秦肃不懂医的。把个脉也就是算个心跳,因此,在看着皇帝沉着脸示意太医过来把脉的时候,他也只是默默看着。
他沉睡刚醒,身子还发软发虚,使不上劲,这时候靠坐着微蹙眉喘息。
“如何?”皇帝沉声问道。
把脉的太医是皇帝的心腹,见过大场面。他退后一步行礼道:“回皇上话,将军大人的身体已无大恙,只要好生修养便是。只是大人心有郁结,还要舒心静气才好。”
“方子交给红杞,你便下去吧。”
“臣遵旨。”太医便倒退着出去了,红杞也跟着出去,连带四下的奴婢都在他的示意下往外走,不多时,殿内便退了个干净,只剩下皇帝和迟御两人。
迟御一时间只觉得气氛沉重,空气中有什么压抑着,弄得他喘不过起来。
实在忍不住,轻咳出声,一咳便收不住。
他顺着靠枕俯下身大口喘气,没顾得上皇帝。
身子却被揽进一个火热的怀里。
迟御只觉得一晃眼,就发现皇帝已经上了床,把他扣在怀里一同半靠在床上。
这样近的距离却不是初次了。
他想起两年前大婚时候的事。
齐国主动的求和,又是应允的“和亲”,迟御一路从齐国到越国,心中情绪也是复杂难辨的。
时下民风彪悍,娶“男妻”不算常见,但也不是特别惊世骇俗。概因有些家族需要联合,便以“男妻”名目行事。
迟御是齐国的守边将军,默认里,便连带着他手下的两万士兵,都是陪嫁,一并算入越国了。
齐王祁远是独子,自被封了太子就没什么不顺心的事。
迟御与他一同长大,多少知道这败仗和这和亲在齐王眼中是多丢脸的事。
更何况迟御自己知道,自己的两万士兵多是迟家旧部,本是齐国其余将领无法收复才又入他手的,算入嫁妆入了越国,也算了了一些齐国旧臣的心事。
迟御不屑那些人重于权柄的心思。
但他还是惊讶于秦肃对他的重视。
因为封后大典太过隆重了。
他不仅不需要着女装,秦肃是给他准备了护国将军的正一品朝服作为婚服的。
即为婚姻,便和投降投靠不一样,他迟御名正言顺是越国的人了。
洞房花烛夜的当日,他也是想过那事的。
在齐国的时候,他名义上就被秦肃“圈养”了两年,许多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是那样的关系了。其实并没有。他们俩那时多是谈论些诗书国事。
世人重名。他名义上就是秦肃的人,便也不在意实际上是不是。
他曾经想过,洞房花烛夜当晚秦肃会如何呢?
顺势成事?还是出言相协?或者是许以权柄?夺兵权?
迟御最没想到的事,便是那晚秦肃带了十几坛的烈酒。
两人就坐在床边,一人一坛,相对无言地喝完了所有的酒。醉意上头,秦肃对他说:“我再没想到会有成为皇帝的一天。这里,这张床,母后心心念念的地方,现下都是我的了。”
迟御也醉了,他迷蒙地看着秦肃:“我才没想到会有成为皇后的一天呢。”
他少时志得意满,也曾畅想过,新婚妻子必会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白皙细腻如玉的脸庞,要很小,小到可以用手掌遮住。眼睛该是水亮的,带着羞怯,鼻子高挺,秀气,又小巧。嘴唇必不能是薄的,缺福,该是温润而稍显丰厚,笑起来明妍亮丽。
现下一眼望去,对面的人是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了,只是不柔顺,皮肤白皙也说不上,肌理分明的小麦色便是了,脸庞棱角分明,透露出冷厉的气质,眼睛半睁半闭的时候是狭长的形状,怎么看都透出些阴郁和犀利,鼻子是高挺了,嘴唇却是薄的,仿佛勾起笑都让人胆战心惊。
这是他的新婚“妻子”,他的皇上,他的……“夫君”。
他笑着笑着就想要流泪,却忍住了。
烛火下秦肃因酒意而柔和了些的眼神格外招人。
迟御受了蛊惑一般凑上前去,慢慢的。
身子却被整个揽住,天旋地转,两人倒在挂着红绸的龙床上。
龙床太大了,空空荡荡的,若不是两人一同躺着,只叫人觉得空旷。
秦肃把他死死扣在怀里,埋首在他颈边低低地笑:“我年幼时最想的就是让父皇看到母后的好,风风光光接母后在这殿里。母后死后,我却只想让父皇付出代价。他多厉害啊,一个命令我就要没命,我怎么甘心?你知道吗,我带兵入宫时,那老家伙竟还睁着眼睛对我说‘竖子尔敢’,说‘逆子’,我可不承认是他的儿子!我要叫他断子绝孙!”
他冷笑了两声,直教人毛骨悚然:“这里,还有整个越国,本来是他的,现下都是我的啦。我要叫他在天上看着,看着我拥有这样大的一片疆土,做成他做不成的伟业,然后把这些都交给别人去!让他对着列祖列宗忏悔!还要叫那个贱人九族灭尽,在地下跪在我娘亲脚下请罪!”
迟御脑子半迷糊半清醒,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不是他能够听的东西,却被勾起的心事,也道:“那我又能怨谁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阿爹死的不冤。”
秦肃抬起手勾着迟御的下颔,恶狠狠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心里怨不怨都得为我做事。我可没学过怎么做皇帝,你打仗打的不错,内政也能处理的好,文江城快变成你的国中国了,那些烦人的臣子总是让我‘早除祸患’。我可没那么傻。你先下是我的人,为我治国理天下罢!”
迟御傻傻看着他:“你这么信任我?”
秦肃凑近他:“这不是信任。”
迟御眼见秦肃低下头来,咬住自己的嘴唇,呼吸交错间分明的声音:“我会让你只能依靠我。那样就不用信任了,因为你无论如何只能为我所用。”
这是真话。
清醒时听会叫人胆战心惊的话。
迟御那时却只觉得心安。
现下他窝在同一个怀抱里,依然是热烈的,叫人喘不过气来的怀抱。
还有那人一样的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总算醒了,朕可还有账要和你算。都说了你是朕的人了,随随便便站在那里被人戳了两个窟窿,没什么要说的?”
这会儿可不是心安了,是真的心头剧跳。
“臣……”他开口,声音沙哑的吓人。
皇帝揽着他冷笑一声去够床头放着的盛着温水的茶杯,放到他手上。
迟御灌了,才去看皇帝,轻声道:“戳了两个窟窿,就不欠他了。这下真真只能依靠陛下了。”
皇帝面色稍缓:“你什么时候欠过他?”
“臣总记得,他再不好,也是救过我一命的。”
皇帝伸手摩挲着迟御因久卧床而显得苍白的吓人的皮肤:“朕救你可不止一次了。你好好记着吧。”
他松开迟御,把人往被子里一放,自己翻身下床,顺手抽走了垫子,又把瓷枕拿走,把垫子放在迟御的脑后。一番动作做完,虽说不上轻柔,也是利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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