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安宴怎么想也没想到这都最后一个世界了, 系统还要坑他一把,如果说之前还是普通坑, 那么这次就是巨坑。 他看着自己又小又嫩的手, 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想坐起来,但是他使尽浑身力气都起不来, 身体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 他不敢相信的举着小胖手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啪的拍了自己脸蛋一下。 触感柔滑细腻, 嫩生生的就像豆腐,痛感让他眼睛里迅速聚集起了生理姓泪水。 很疼, 是真的。 他压抑着愤怒的在心中道:“垃圾系统, 你给我出来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我为什么会变成小婴儿!!” “宿主,请不要激动, 由于这个世界是修仙位面, 这里的天道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意识, 如果贸然把你的灵魂弄到成年人身上,必然会被天道判定为夺舍,届时你将会被天道抹杀, 虽然你的灵魂强度强到让这个刚刚形成意识的天道不能直接抹杀,但是你也必定会被驱逐,到时会很麻烦。” 安宴听到这个解释心中的愤怒才稍微好了一点, 他少为了冷静了一下后又问:“难道把我传到小婴儿身上就不会被判定为夺舍了吗?” “宿主请放心, 之前本系统封住了你的意识将你直接传到了孕妇肚中胎儿身上, 胎儿还未形成意识, 所以天道将你默认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虽然系统解释的有理有据,但是安宴还是发自内心想说一句。 “你这个垃圾系统,连个天道都骗不过吗?” “呵,宿主,容我提醒一句,当初是你自己把天道写成大反派的,关本系统何事。” 安宴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这好像、确实是他自己写的吧? 时间太久,他都已经快要忘记了,他心中咯噔一下,感觉这次可能真要被自己坑死了。 事已至此,再去怪责系统也是无用,现在只能尽快搞清楚他的处境才是关键,至于剧情和记忆,可以等安全了再融合。 想到这里,安宴费力转着如同没有骨头一般细乎乎的小脖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转,想要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不观察不知道,一观察他就差点绝望了。 这他妈是野外啊! 他,一个小婴儿,就这么被丢在野外真的不是想要他死吗? “系统!!” “是的宿主,就是你想象的那样,原主他被抛弃了。” 安宴几番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但是系统真的太欠揍了,这是什么语气?想气死他吗? 安宴张口就要骂人,但是他一张口就恨不得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那嫩生生的咿咿呀呀是什么鬼?! 任凭安宴再有多大本事,此刻也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别说寻找清清了,这小婴儿的身体此刻要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 更别说野外随时会有的危机,要是这个时候有个野兽突然出现…… 他打了个激灵,一想到他要是还没能见到楚清就要在这野外葬身兽腹,那么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用尽所有力气张开小嘴大声的嚎了起来。 没办法,他是个小婴儿,又说不了话,只能靠哭了,希望能有人路过把他捡走,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能够自救的办法。 他憋红了小脸蛋的干嚎了大概有半小时也没人路过,他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别到时候体力用光了还没人来就真的死定了。 他凝神静气,试图将精神力放出体外探查周围,但是小婴儿的身体太过脆弱,根本就无法承受太多精神力外放,努力到最后也只放出了一丝极细微的精神力。 仅能探查到附近五米距离的范围,这一看不得了,一看他就吓出一身冷汗。 距离他四五米的左方向,有一只狼在慢慢靠近,脚步轻的安宴根本就没有听见,龇牙咧嘴凶光毕露的朝着他靠近。 安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干嚎的声音太大,居然引来了狼。 眼看着那狼越来越近,安宴在心中大声呼喊系统,嘴上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不管他怎么呼唤系统,系统都装死不理他,他绝望的眼里流出了一滴泪水。 难道他已经走了一万步了,就要在这临门一步失败吗? 不甘心,他不甘心。 清清,清清! 他的清清还在等他,而他却要如此可笑的死在这荒山野岭,葬身狼腹吗? 安宴恨极了此刻的无能为力,这一刻他真的恨上了系统,他付出无数努力与孤寂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马上就能带楚清回家了,可是他现在却连逃跑都做不到。 这样弱小的自己,他厌恶又绝望。 那只狼越来越近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只狼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他眼睁睁的看着狼张开了带着涎水的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他目眦欲裂,伸出幼嫩的双手想要掰住狼口。 可是就在他要绝望的那一刻,他看见那前一秒在他眼中狰狞如山的狼惨叫一声,猛的飞了出去。 一道身影缓缓的落在了他身边。 纯白的衣衫,修长高大的身影,阴影下看不清面容,但是一身的出尘清冷叫安宴一瞬间就失了语。 他张口想喊清清,出口却是咿咿。 那人原本站在原地没动,听他发出声音后叹息了一声。 恢复本姓徒弟攻vs高岭之花师尊受(一) “阿宴,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安宴小脸一下就红了,想辩解,张口就是咿咿呀呀。 那身影愉悦的低笑出声。 笑完了他才蹲下身轻轻抱起了安宴,那温柔的力道让安宴眼眶不争气的一红。 婴儿本能让他扁扁嘴,小模样可怜的不得了。 楚清又叹了一口气,微微抱紧了他。 “我等了你一万年了阿宴,你却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安宴呆住了,大眼睛都忘记了眨。 一万年!! 可是楚清不是已经封印记忆了了吗? 他怎么会记得自己? 刚才他受惊太大一时忘了深思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他待在这个呆着了冷意的怀抱里安全感又回到了身上,满肚子的疑问一个个冒了出来。 心口也痛得他一抽一抽的,控制不住本能的身体被疼得生理泪水刷刷往下淌。 楚清心疼了,这小小的一团把他的尘封万年的心都快要哭碎了。 哪里还舍得说他半句不是,万年时光的等待怨怼,都比不上爱人的一滴眼泪。 即便这爱人的年龄也委实小了些。 安宴可不知道这小婴儿的生理泪水着实帮了他大忙,此刻还在拼命的抑制泪水,不想让楚清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使尽浑身力气把软乎乎的脖子转向了楚清怀里藏了起来,任由心口疼得如同马上就要碎了一般。 他曾对楚清说过再不让他等,可是他还是食言了。 他又让楚清等了,还一等就是一万年,这比起吸血鬼那个世界还要多出不知多少岁月。 他都无法想象楚清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问楚清很多问题,问他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问他记起了多少。 可是受限于这该死的身体,他什么都说不了。 楚清看看他小小的脑袋费劲往自己怀里缩,唇角微微勾起,抱着安宴掐了一个口诀。 一炳巨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旁边,他脚步一抬踏了上去,心念一动,巨剑就飞了起来。 转瞬之间就飞出了万里,期间他还不忘记给安宴施展了护身罩,以防罡风吹到他幼嫩的身体。 安宴的头埋在楚清怀里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他沉浸在了自我厌弃和滔天怒火之中无法自拔。 刚才系统的袖手旁观和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得知楚清等待万年的消息,通通都让他接受不了。 安宴以往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每一次醒来虽然都会有一点波折,但是他依然如愿以偿的找到了楚清,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他被控制的处境。 这次系统的行为直接打醒了他,他不过是系统和那所谓的晋江大神手中可以揉圆搓扁的棋子。 都说阴差阳错,可他们这根本就不是阴差阳错,若不是系统,他完全可以早一点来到这个世界,又何至于让清清等了万年。 若是他问系统,系统肯定又要说它那一套“没有合适的身体”来敷衍他。 呵,适合他的身体再难找,也不至于要万年才能找到吧,整个世界的人类妖兽多得不可计数,万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这是骗小孩子吗? 可笑他当初看不清,还把系统当做万年来的伙伴,虽不曾对它有多好,但却也是把它当成了伙伴来对待。 现在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安宴内心的打击可想而知。 可即便如此,他还又不得不依靠系统的能力把楚清带回现实,因为楚清就是他的软肋,他爱入骨髓的宝贝。 他从未如此恨过谁,现在他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恨透了系统。 但他更痛恨自己,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痛得厉害,伸出小手紧紧的抓紧了楚清的衣襟。 楚清感觉到了他手心的力道,低下头看看爱人的小后脑勺。 心中虽然复杂,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抚了抚安宴小小的后背。 轻声道:“马上就到了,阿宴别怕。” 安宴痛之欲死的心脏奇迹般的一瞬间被抚平了。 但是心中的恨意却依旧不减,他的眼里满是怒火,此刻恨不得毁灭整个世界,若不是楚清抱着他,此刻他已经陷入魔障了。 有可能是他的怨念太强,系统接收到了他的一丝意念。 要是早年间安宴还没这么强的时候也许它还能知道安宴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的安宴早非当年吴下阿蒙,他的灵魂强大到已经可以隔绝他的心念不让系统探知,除非他主动找到系统,否则系统就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到底是千万年的老搭档了,系统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恨意。 系统连忙出声在他心中解释道:“抱歉宿主,刚才不出手解救你是因为我感知到了楚清的踪影,所以才没有出声。” 安宴听到他的解释,压抑着情绪在心中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让清清等我如此之久。” 系统大概明白他已经发现了什么,机械声音中带上了无奈:“本想等你们回到现实再告诉你的,但是你既然已经发现端倪,我也就不再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