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过多可惜 作者:大花小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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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柳应年想的多,而是前次在新城遇见肖靖流和韩秋白后他也有收集过这一世的资料,知道林蓝、褚乔和秋冬雷都有在肖氏旗下的草莓娱乐里待过几年,他们主要负责的工作就是培养韩秋白。
柳应年对世家出身的人的想法并不陌生,他多少能猜到一些。在他们眼里,再好的东西再好的人,他们要是没有那个兴趣,那就都是垃圾。可一旦他们有了兴趣,就算是根草也是无价之宝。尤其是当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得到了,而其他人得不到,因此产生了黑暗的掠夺心和比较心的时候,问题就不可收场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好东西。
因为得不到,因为碰不着,执念会越变越深,心魔会越来越大,原本只有一点兴趣三分心动的人,也会变成十分的兴趣十二分的心动。
只要得不到,就绝不罢休。
柳应年不敢再往下想,他也终于明白韩秋白说的和他们之间的事情有点复杂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都是真的,那就不是有点复杂了,而是十分复杂。
回来的车上,柳应年坐在后排,看着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韩秋白,想想都替他憋的喘不过气来,心情沉重的无法言说。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命烂,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命更烂!
烂到他都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差点想跳起来抓住韩秋白问他,你这么烂的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干脆!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他不是少不经事的人,没有那么冲动。
他看着韩秋白偶尔和肖靖流交谈两句,沉静的、安稳的、温润如玉的样子,少年人如刻如画的眉目间,平静无波的不可思议,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又清清淡淡的,好像前辈子用尽了所有的喜怒哀乐,什么表情都不会了,只留下这样一张看上去并不麻木但确实是麻木的脸。
——为什么叫他进演艺圈去做明星?
——因为我想了很久,觉得那是最能让他尽快恢复各种表情的办法。
那一天,肖靖流说出这句话时吐出烟圈后闭目思考的样子仿佛历历在目。
柳应年想,肖靖流是真的爱惨了韩秋白。
大概,也只有肖靖流才能做韩秋白的救世主了吧。
“林蓝伤到你了?”霜没有问前因后果,林蓝是只不露声色的笑面狐狸,他有心算计柳应年,柳应年不可能避得开。
“我挨了他一拳。”柳应年把洗好的水果切好装盘,正要端去客厅,被霜按住了手,水果盘都没端得起来。
“打在哪儿了?”霜看着他问。
“肚子上。”柳应年刚才还没感觉,现在却觉得自己有点像,嗯,告状。
“让我看看。”霜眼中闪过冷冷的流光,伸手就去掀他的衬衫下摆。
“有什么好看的,”柳应年拉住霜的手,连忙说:“已经没事了,不用看。”
可他哪里挡得住霜的力气。
霜一把掀起他的衬衫,露出削瘦的腰腹,上面乌黑的一片拳头印,淤青一片,青的发紫,紫的发黑。
“疼吗?”霜问,脸上看不出表情。
“不疼。”柳应年说了谎。见鬼的不疼,都已经疼了一下午了。他一直忍着,韩秋白和肖靖流都不知道他挨揍的事,他也不是想当圣父,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到处说而已。
“真的不疼?”霜盯着他的脸,加强语气又问了一遍。
“不疼……啊!”柳应年疼得呲起牙来,眉头拧的都能挤死苍蝇,嘴巴都歪了,弯腰捂着肚子,一脸苦相。
霜竟然在他挨揍的地方按了一下,疼死了啊!
“疼吗?”霜问。
“……”柳应年学乖了,上下皱着眉毛,苦着脸说:“疼。”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个人进的厨房,结果只有一个人出来。
韩秋白示意性的瞄了瞄厨房,柳应年意会,挠了下脸颊,抬眼看他问:“他不在了,出去了。怎么?你这样看我是想问什么?”
“异能力者。”韩秋白言简意骇。
柳应年微微张了口,“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一点也不了解。”
“你和他不是在一起?”
“但我不管他的事,也管不了。我们除了私生活有交集,其他的互不干涉。”
“你不害怕吗?我是说,那种能力……他跟我们并不一样。”韩秋白手里拿着芒果,嗅了嗅,开始有条理的剥皮,看了柳应年一眼,“你以前,我是说上一世,有见过他吗?”
肖靖流也看着他。
柳应年也看着他们,摇摇头说:“我确信没有。我也想过很多次这种问题,你知道,蝴蝶效应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太多的无法预知,我,你们,1+1+1,数学上得出的数字是3,但现实运用中得到的叠加,可以有无数个结果。”
他指着自己,又顺序指了其他两个人,“这种事你们应该也不会陌生,我相信你们周围也发生过。”
韩秋白和肖靖流对看一眼,两个人都无法反驳。
肖靖流摸了摸下巴,“最糟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们一样。”
韩秋白侧头看着柳应年:“听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别告诉我你们经常一起讨论这种话题,”柳应年失笑,“这太疯狂了,你们会疯掉的。”
“重复意思着多一倍的无聊,做再多新鲜的事情,总有安静下来的时候。”肖靖流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咬了一口。
“别带坏我。”柳应年蹭了蹭鼻子,“我不厌倦中年人的生活,更老年一点的我也能接受。”
韩秋白笑了起来,少年人漂亮的眼睛里多了抹促狭的味道,“别这样,我们现在还年轻,要有点朝气。肖天天说我心态不正,我看你心态比我还不正。你的问题比我严重多了。”
肖靖流惬意的坐在沙发里,优雅的啃着他的苹果:“我们想做的都是如何更好的生活,既不能摆脱现实,也不能重复现实。区别是我们已经做出了改变,而你,你回来连半年都不到,你还没有时间做出改变就先遇见了改变。”
柳应年轻轻的笑着,“在这件事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幸运。”
……
霜回来看见客厅已经空无一人,肖靖流和韩秋白都离开了,他看了眼楼上,先去客房敲了敲门。
“和你父亲吵架了?”霜开门进去,看见姬行远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小叔。”姬行远一看他进来,立刻收了手机,人往床里面挪了挪,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过来躺这边。”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霜不赞同的说。
“但小叔还是小叔。”姬行远笑容越来越大,像阳光一样,炽热的温度和光芒,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墙。
霜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还是选择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行远,你今年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
“我在外人面前成熟就行了,”姬行远起身,正对着霜,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叔希望我在你面前也装模作样表现成大人的样子?”
霜斟酌着说:“你不能总是来我这里。你有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你应该多陪陪他们。”
“那谁来陪小叔?”姬行远认真的看着他问:“从我有记忆起,小叔就不住在家里,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我才能见到小叔。他们不能那么对你。小叔也是姬家的人。”
“是我自己不想回去。”霜眼神不动。
“小叔到现在还想敷衍我?”姬行远身体往前弓了弓,面色严整,笑容也收了起来:“爷爷今天叫我去谈话,和我说了很多事情。姬家的,爸爸的,还有小叔的。”
……
“呲——”
柳应年穿着浴袍坐在床头,房间里开着大灯,他找来了别墅里的药箱,洗完澡后坐在床边开始给自己擦药。
活血化淤的药油必须得用手轻轻的揉开,慢慢的,缓缓的,让药性一点一点浸透进肌肤,化开於痕。
因为隔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即使不用等到第二天,柳应年也能感受到那种反扑般的疼痛,像这样的外伤,往往睡一觉后就会发现,第二天比第一天刚挨揍的时候更疼。
肖靖流跟韩秋白没有在别墅多待,和他一起坐在客厅聊了聊,确定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问题,他们也就告辞了。
但和他们聊完之后,柳应年的思考就开始转了起来,一直没有停止过。
他在洗澡的时候,站在花洒下面,冲着水,心不在焉的想着跟洗澡完全无关的事情,他开始重新梳理自己重生以来发生过的一切,他见过的人,说过的话,遇到的事,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好像还遗漏了点什么,或者说,忽略了些什么,应该是很明显的事情,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但他就是没有抓到。
韩秋白和肖靖流的看法都很对,他的心态是不够积极,可他想的和他们一样,既然重生了,那就要珍惜,不管是他还是他们,每个人想要做的都是如何更好的去生活。
他们都有那个能力,在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做出改变。
如果说韩秋白和肖靖流的改变是他们主观选择的结果,那么相对而言,柳应年的改变是被迫的,像肖靖流说的那样,他回来的时间太短,短到他还没有时间做出改变就先遇见了改变。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改变。
从林茂林枢父子,到肖靖流韩秋白,到褚乔,到老城,到霜,到佣兵城,到肖家老宅,到林蓝……这一串下来,他遇到的人和去过的地点,他和他们之间产生的交集,不论是顺序,还是过程,都是崭新的,未曾发生过的。
虽然被动,但是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跟原来截然不同,还能有比这更大更颠覆的改变吗?
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轰轰烈烈刻骨铭心感天动地,才叫改变。
生活中更多的是细微的、不显眼的、不强烈的,像时间流淌一样,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的改变。
每一天都看似平淡,但每一个平淡它本身就建立在不平淡之上,柳应年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几个月的生活在他的心底和意识里,造成了多大的震荡和影响。
只要有改变,就会有不同。
所谓的重复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重复。
就像同一条路,不管走多少次,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走上这条路的时间就不一样,次数也不一样,想法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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