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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区,颇为惊讶地看到一片漆黑。大爷大妈们和带着孩子的父母纷纷拿着扇子在楼下聊天,篮球场上放了几盏应急灯,年轻的男孩子在争抢、过人、射篮。
宿舍区偶尔会停电,尤其在夏秋季节的枯水期,常常一停就是一晚上。好在周围树多也比较空旷,把窗子打开了还是相当通风透气的,不会闷。
温珈言本来想去篮球场那里凑凑热闹,后来看展骏拄着拐杖用手机照明往家里去,又跟了上来。
“我这个手机山寨的,比较亮,我来打光。”
“是照明。打个毛光,懂不懂。”
“不懂不懂。”温珈言紧紧跟在展骏身后,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沉默地上了楼。
展骏出了一身的汗。腿上还略微有些疼,一走路背上和胸前的汗就一股股地狂飙,他都快被自己的汗臭给熏死了。家里的蜡烛也没了,他脱下外衣扔在洗衣篮里,往房间里走的时候不忘跟温珈言说:“去小卖部那里买两根蜡烛,要不买几节一号电池。家里的电筒我得找找,忘记放……”
“展哥。”温珈言杵在客厅里,没头没脑地喊了他一句。
展骏这才发现房子里一点光都没有,温珈言把手机的照明也关掉了。“什么?”
“据说开始一段新恋情是抛开EX的好方法,你听过这个说法吧。”
“……快去买蜡烛,废话那么多。”展骏的心咚咚地跳,拐杖敲在地面上也是咚咚响。
身后的压力陡然增加,温珈言的手按在他拄拐杖的手背上。他手心是湿润的,热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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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像谭晓路那样的,像厂长,还是季修那种的?”
展骏根本走不动。他在心里说像你这样的其实是像你这样的,可开了口话却变了:“与你无关,快放开了啊。”
平时也有比这样靠得更近的时候,抢手机,抢遥控器,抢吉他。但是在这样的黑暗里说着这样的话,两个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和慌乱。展骏想或许颤抖和慌乱的只是自己而已,声音抖,连耳朵也在抖,因为温珈言就在他的耳边,那么近那么近地说话。
“展哥,不是无关的,我很认真……”
“温珈言!”展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吗?”
身后没有回答,令展骏感到黑暗瞬间变得更加浓稠。他又问了一次:“温珈言你是吗。”
压力突然消失了。温珈言轻轻往后退了两步,展骏背对着都能听到他吸气的声音。
“我不是。”再度开口的温珈言低低说了三个字。展骏心头猛地一空,在真实的情绪泄露出来之前忙哈哈笑了几声,破除这份尴尬。
“不是就别吓我。再开这种玩笑涨你房租没商量。”他继续咚咚地往房间里走。
“……哦。”温珈言沉默片刻,声音再度亮了一点,“我去买蜡烛,很快回来。”
展骏默默走到书桌前坐下,默默把拐杖放在床头,再默默地在一片漆黑中找换洗的衣服。窗户一旦打开,清风就毫不客气地灌了进来。楼下小孩子们在追逐打闹,笑得叽叽咯咯,偶尔还有几声大人的呵斥。
真他妈幸福啊。展骏面对着黑糊糊的衣柜,狠狠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还有一章厂长篇就结束了。
还有刚刚在看V脸社长的新视频《玛丽苏病例与防治中心》,笑得停不下来23333……
所以更新便迟了(……
☆、25.职业分手师,薛总听过吗
失眠了整晚的展骏用尽了一生的意志力才挣扎起来。
昨夜温珈言买了蜡烛回来时,他已经关紧了门说自己睡下了,却一直睁着眼看黑漆漆的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变化。后来外面的声音渐渐轻了,他听到温珈言反锁了大门,回了自己房间,之后依旧睡不着。后来干脆爬起来开电脑看剧,《开膛街》前十几分钟还是很专注的,后面就神游万物,最终因为太过疲倦而眼睛发涩,才爬回床上趴着。
一趴就趴到了天亮。
楼下有个年轻人推着卖早点的车出来了。嗓门最大的大爷拎起他的唱戏机准备去街心公园打太极。楼下的大妈开始叫孙子起床准备上学,那个今年才读一年级的小孩每天早晨的起床都是一桩地动天摇的大事。
展骏趴在床上听这些熙熙攘攘的声音,听着听着觉得有点心酸。
他一直赖到温珈言出了门才起床。温珈言上班之前照例将早餐买好放在了桌上,又是皮薄馅大的叉烧包和现磨豆浆,还有一份热腾腾的蒸饺。
展骏刮胡子时在镜中看到了满眼血丝、眼圈厚重的脸。二十来岁的人,看上去好像阅尽了三四十岁的人生一般气色沉沉。呆看一阵后,他仔细认真地刮尽了冒头的胡茬,仔细认真地用男士洗面奶洗脸,仔细认真地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拨弄好。
温珈言留下的早餐他也仔细认真地吃了,又仔细认真地选了搭配的衣服,滴了几滴去血丝的眼药水,大约十点的时候出门了。
到肥佬那边谈完事情之后,大约就是午餐的时间了。正好可以再坑肥佬一顿好的。展骏一级一级地在拐杖的帮助下下楼。
他一点都不伤心,自然也不难过,就连迈上因为不在上下班高峰期而显得特别空荡的公车,姿势也自信完美,顺带给了司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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