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磕一世 作者:疯魔成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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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说着还轻拍林霄一下,凤允翊也嗔怪般瞪了林霄一眼,林霄委屈得嘟了嘴,抬眼看着三儿,“你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应该察觉王爷有杀气,对不对?”
“我饿得要死,没功夫察觉什么!”三儿一脸愠色,极其不敬地瞪着凤允翊,“皇上找别人布菜吧!臣饿得前心贴后背……”
“你吃啊!朕先前说了随意的,你自己不吃,怨得谁?”
“臣不喜欢这种摆设一样的饭菜,要么放臣回家吃饭,要么赶紧弄好今儿这事,臣还赶得上城东小摊上最后一碗馄饨!”
三儿说着就转视暮王,“他们都太软善也太磨叽,皇上则是太重兄弟情,所以不跟你翻脸,除去凤步鸣,你是皇上唯一的堂兄了,之前单朗收编你的私兵时就想同时除掉你,皇上严令不许,跟今日一样,皇上也赌你尚有一丝亲情,前番你叫人给皇上下毒,当时的确没人有丝毫谨防,你完全可以下一种致命的毒物,但你没有,所以皇上赌你不会弑亲夺位,哪怕你假装只身进京,其实城外埋伏着你的精英私兵,皇上依然不愿降罪擒你,一切只如你方才所说,皇上圣心仁德,不愿兄弟相残,只望同心益国,否则早就明言降罪,你纵有千军万马,也只是逃窜逆贼,皇上不忍你带罪受苦,更不忍子民遭受战乱,所以拿自身安危与你一赌,九五之尊是输是赢,单看王爷欲生欲死?”
这话不乏威胁,暮王一下就站了起来,三儿却无丝毫戒备,捂了肚子瞪着凤允翊,“皇上放臣回去吧!臣有胃病,一饿就疼得慌,再不放行,臣要不敬自退了!”
凤允翊不及回复,林霄奔上去拖住,“你不能走,我们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怒王爷,你倒好,说了那么多得罪他的话,说完就想溜,留下我们担惊受怕,如果我们被他杀了,你会愧痛一辈子的!”
“饿死我你也不得安生!”三儿甩开林霄,人倒坐回桌边,一脸痛苦地拎了筷子,左挑右选才相中一盘,对付仇敌般狼吞虎咽。
场面莫名尴尬,暮王失措般站着,凤允翊摇手笑,“坐下吧!小三心直口快,所言倒也中肯,只是说错了一点,纵然今日朕赌输了,你也不会死,即便放过你真是放虎归山,朕也不嫌麻烦,顶多七擒七纵罢了,无非劳累底下臣子,总不会让你生出战乱,但朕以为你敢只身入城,便是赌朕不会杀你,现下你赌赢了,朕也没有输,你觉得呢?”
暮王面无表情,目光直视凤允翊,肩头却慢慢垮下,最终释然般笑了一下,抬起酒杯,“皇上赢了,臣,心服口服!”
言毕饮尽杯中酒,起身跪首叩拜,而后不等圣谕便转身离去,林霄目瞪口呆,觉得暮王大不敬啊!
“回吧!”白尘拉起林霄,此时三儿也半饱了,扔了筷子,冲皇上行个辞别礼,凤允翊不理其他,只是拉着白尘不放,“太晚了,小尘留宿宫中……”
“单朗不准,我也不忍皇上被人打屁股……”
“他早就不敢了!”
“可他说昨天才打过,难道他骗了我?”
“昨天那个是意外……不小心打到的,我懒得跟他计较了,小尘也别找他算帐,咱们都不跟他一般见识好啦!走吧!去我的寝宫……”
“你怎么说不听呢?三儿他们都走了,你放手啊!”白尘急得推了一把,小皇帝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很委屈地抬头眨眼睛,白尘也不扶,只是蹲身悄语,“暮王口服而已,你当心着些!”
白尘说完就走,可惜应该当心的人是他,只是遭绑的刹那间唯有一个疑惑,难道暮王另有后手,否则怎敢在宫里就劫人?
有什么不敢的?你是单朗的人,也是皇上重视的人,拿住你便是扼住一龙一虎的咽喉,龙要去鳞,虎要拔牙,除非他们不在乎你的死活!
别苑里,暮王笑得温雅柔和,手上却重力捏了白尘的下巴,啧啧惊叹,“真是倾城绝色,本王也算阅人无数,竟从未见过这般夺人心魄的美,据说你曾卖身妓馆,想必精于各种取悦妙法,不知本王可有这份福气?”
白尘撇嘴,“王爷说笑了,我为鱼肉,岂有自便之理?王爷可随意裁决,白尘但死而已,不会苟活于取悦之道。”
暮王点头,“果然是个妙人,看似违逆本王,实则已窥知本王意向,只不知,可会协助本王得志成事?”
“王爷志在皇位,然名不正言不顺,纵然劫人得逞,不过一时得意罢了,何况白尘未必如王爷所料,即便单朗会因此受制,皇上也不会顾一人而抛天下。”
“无妨。”暮王轻抚白尘脸颊,“这般美色,不得一享而为之败阵也是福份,何况单朗独霸久享?别说败阵,就是俯首称臣甚或死身其中,也都是心甘情愿,你以为呢?”
白尘点头,“他会为了我做任何事,包括逼皇上让位于你,但你以为能在皇位上坐多久?杀得了满朝文武,你又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么?”
“本王堵不住,但你的一众亲友会替本王堵。”暮王轻抚白尘的唇瓣,“花一般的小嘴,剔透玲珑的心,自从知道有你的存在,本王便思之如命,尤其知晓你为凤允翊诓得一众能人,竟似花蜜吸来众蜂,明珠映来霞光,如此灵明若神的人儿,本王如何不倾心?”
白尘冷笑,扭头避开暮王指尖的骚扰,“我还道你藏了多厉害的后手,却只是挟我为质,但若我死了,你又能得意到底么?”
暮王挑眉笑嗔,“你个小精灵,拐弯抹角套我话呢!但若乖巧些,本王倒不介意详述机密。”
“你都说我心窍玲珑,乖巧难免有笨拙之嫌,即便假意讨好,你也未必告以实言,因此我不是套你的话,我只是在转移你的注意力,希望你不要误于我的表相,而应该多欣赏我的智巧,所以麻烦你把手挪开,人也离我远点,我对你的机密没兴趣,不管你要做什么,别碰我就好!”
白尘一脸厌色,暮王却轻笑,探向白尘身后的手倒是收了回来,转而抚了白尘的眉头一下,“别皱着,本王喜看你展颜欢容,方才在席上,本王不是怒于那个小御医的话,而是怒于他说话时,凤允翊竟然赖在你身上,而你竟然没推开他,本王醋了呢!”
你有那资格吗?倒是不愧为允翊的堂兄,都是一般莫名花痴的人,一般肉麻死人不偿命!
“后日十五,你若能坚持到那时,别忘了叫端木霖给我送如意丹来,否则疼死我,你前功尽弃!”
暮王大笑,忍不住般亲了白尘一下,“果然是个宝啊!居然知道端木霖为本王所用……”
“你若不说,我不会知道,叫你提醒他送药,只是因为我不想为他人忍受疼痛,除了单朗,无人配得我丝毫!现下我困了,你滚远些!”
白尘本就被困在榻上,言毕便翻过身去,暮王也不恼白尘的态度,反是宽和一笑,拿过薄被替白尘盖上,目光可谓宠溺疼爱,盯着白尘的背影看了半晌,唇角浮上笑意,然目色森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1 章
皇宫别苑陡生事变,逍遥君为暮王所劫,以此胁令逍遥候放其精英私兵,除此外,并无其他要求,当然了,这是明面上的事儿,暮王真正的意图不言而喻。
狐狸行事向来如此,看似闹出天大阵仗,实则就连受制者都会为其掩饰,皆因滋事重大,所以除内阁要员,其余人均不知晓宫中事变,一应斡旋只在暗里运作,此是单朗一众的立场。
于暮王而言,何来斡旋一说?皇家只道他要以兵□□,其实那是幌子而已,又或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会不利声名,他要的是正统正位,安居宫中而令江山易主,小皇帝同意与否不重要,大凤真正的握权者是单朗,所谓内阁要臣,不都是单朗的亲信么?
“你那日疑我坚持不久,今天已是第五日,你觉得单朗又能坚持到何时?”暮王啜茶笑言,同时挥手斥退侍者。
果然是狐狸道行,别苑里都是暮王暗里安插的人,如今都已露面行事,瞧他肆无忌惮的样,暗处必定潜伏了高手,如今这别苑,可谓固若金汤呢!
白尘实实地翻个白眼,不理暮王的挑衅,目光瞟着几上的干果,端木霖赶紧剥开送上去,果仁上沾了一点壳,白尘一口啐掉,一脚踢在端木霖身上,“你故意的吧?剥点干果都不成,你还能做什么?”
端木霖红了眼眶,被踢的地方不疼,疼的是心,要不是为了喜欢的人,他也不会变成叛贼,之前雷袭自罪时,他还满心欢喜,谁知自罪之事也在暮王计划中,岂止皇上,就连单朗也被暮王蒙住了,还以为单朗很快会来救白尘,到时他也可以脱出暮王的控制,可是五天了,皇上那边毫无动静,害得他也不得自由,甚至失去了朋友的信任,还有雷袭,根本只是利用他而已,根本不是喜欢……
“哭什么?不想侍候我就滚啊!”白尘作势要踢,却被暮王拦住,脚踝处不似人手,倒似缠了一条毒蛇,白尘并不挣扎,只是冷眼命令暮王松手,同样的,他也有肆无忌惮的资本,暮王不敢动他呢!
“你下去!”暮王斥退端木霖,趋身捏住白尘的颌骨,温雅笑容依旧,齿间却切切有声,“你以为本王当真不敢动你?别说要了你的身子,就是断你手脚都可以,若在往日,本王有的是耐心哄你上床,现下你若乖顺,本王许你来日一宫妃位……”
“我若贪慕名利,不需我开口,稍稍示意,皇上便会奉上后位,岂是你所许嫔妃能比?”
“志向不小啊!可惜这儿……”暮王二指按压白尘身后某处,“这儿生不出皇子公主,否则后位给你又何妨?”
“似你这般胡作非为,断子绝孙亦属平常!”白尘嗤笑,脸上立刻吃了耳光,嘴角破损溢血,不觉疼,只觉爽,“王爷露馅了,不过比之温良,王爷恼羞成怒如疯狗的模样,更令人赏心悦目!”
又是一耳光,打得太狠,白尘从榻上摔到了地上,勒去唇角血丝,起身冷笑,“滚出去,我要午睡了,晚饭要五荤三素,甜咸二汤,昨儿布菜的小子不错,叫他扮作小二来侍候,饭后不要端木霖念书了,王爷扮戏子,唱一段弃妇怨词来听听……”
后面的话没能继续,肚子上挨了狠狠一脚,不及起身便被暮王压上,懒得挣扎也不屑撕咬,类似戏目在这五天里不断上演,或打或踢也都习惯了,如现在这般被压在地上也不过揉捏掐打,暮王这只疯狗不敢真正咬他,要不是随身的小刀被搜走了,即便宰不了疯狗,捅上几刀总行的吧?
“起开!”白尘低斥,腹部的疼痛异于往常,看来今日这一脚踢得比较重,或者连日被踢,有些抗不住了。
白尘紧紧闭一下眼,指甲狠掐掌心,然而未能压制疼痛,加之疯狗的爪子在全身各处胡乱掐捏,凑成胸腹间恶心的痛楚,汇成一股甜腥涌上喉头,不及抑制便喷涌出口。
暮王大惊失色,白尘则大笑,疯狗被他喷了一脸的血,瞪着一双愠怒似惊恐的眼睛,好似屠宰场上刚剁下来的牲畜头!
白尘仍在笑,一手捂腹,一手推开暮王,“去,叫人香汤侍候,小爷要泡澡兼午休,着人侍候着水温……你干什么?”
暮王狞笑,甩去头脸上的血水,低头咬了白尘的唇瓣一下,“抱你香汤泡澡啊!本王亲自侍候,包你欲*仙*欲*死!”
“是么?”白尘圈上暮王的脖子,“王爷英明神武,白尘福泽不浅,只是不要叫旁人知道才好,否则传到单朗耳边,不利王爷事小,白尘还想多活几年呢!”
暮王停下脚步,审视白尘一番,继续往屋后汤池边走,“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也不用试探本王的定力,还在封地时,本王就意想过你的滋味,及至今日仍不动你,除去大局所需,本王还要你一份甘心,床第之事,本王从不强人,强过的,都已作鬼!”
白尘呵呵笑,“王爷说得好有气势,不过先奸后杀罢了,可见王爷不晓别样风情,否则怎会不解所谓奸*情也可以是奸后之情,王爷会强要,必定是喜之不得,一次之后便杀之以绝私意,看似冷酷,实则怯情,担心不为私喜所喜,因此宁杀不待,焉知被奸之人不会从于奸后之情?可惜无处追问,那些人都已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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