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磕一世 作者:疯魔成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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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嚣张哦!”单朗故作厉色。
白尘却越发得意,“你不服吗?我是小狼哥哥的人,他嚣张,我得势,他逍遥,我得利,他若遭遇不测,我陪葬。”
“百年后吧,埋了你,我再死,在那之前,我不敢死。”
“一言为定!”
“绝无更改。”
嗯,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哪怕你心里还有别人,甚至更加喜欢她,但你许了我百年,所以不强求了,不是你的唯一也罢,来日得你亲手埋我,便是给了我完美的一世。
自私的人,从来只求私心满足,纵然有罪也情有可原,因为自私的人往往无能,何况从一个人的心里把另一个人剔除,这已经超出我的能力,所以小狼哥哥,你能自行剔除她吗?
瞧吧,自私的人除了无能,还很无耻呢,但不需要人谅解,因为我都不原谅我,无视小狼哥哥的最爱也是最痛,不可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单朗不是来蜀州杀人,而是以巡抚名义稽查地方事务,入住官驿的第一天,蜀州太守及知府便相继来见,翌日摆酒宴请,宴罢也都各行贿赂,单朗一概不收。
两位大人讪讪离去,白尘扶了微醉的单朗回房,喂过醒酒茶便给单朗擦身,换上舒适的衣服把人扶到床上,自己也草草洗了打算睡觉,却见单朗慵懒半卧,醉眼微眯,眼中神色不言而喻。
白尘丢下擦头发的帕子,端了茶坐到床边,“再喝点醒醒酒吧!别忘了赴宴之前就说好的,你若醉了,今儿就不来……”
“我不来,你来。”单朗把人抱到身上。
白尘惊喜而狐疑,“你说真的?”
“我何曾骗过你?往日怕你累着才不让你出力,今日我醉了,你自己动……”
“不要!”白尘羞恼,横竖都是被做,他才不要!
单朗呵呵笑,拿过帕子给白尘擦头发,低声轻叹,“不要也罢,今儿是我娘亲忌日,没能斋戒酒肉,戒色也行的吧?”
白尘愣住,半天才微微点头,“明天我们去庙里烧香吧!捐一场法事好吗?”
“不用了。”单朗拿过梳子给白尘梳理发丝,笑叹,“世人信神拜佛,烧香捐银形同贿赂,但若神佛真的慈悯世人,怎会要人物事?又果真善恶有报的话,纵然无香无银也各得其果,以此反推,越是捐赠佛事者,越是作恶多端的人,心里养了偌大的鬼,不得不请一尊大佛来镇压,不怕连着自己压死么?”
语毕一声冷笑,白尘心有所感,回头笑道:“太守和知府都贿赂你了,可见他们心里都有鬼,你不予理会,显然不想做他们的佛,可是那次去丰州,你也收了府官的贿赂,最后却让人家自尽了,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今日不收他们的礼,其实是给他们留了活路?”
“不是。”单朗拥人入被,笑道:“我收丰州府官的礼只如江湖救急,往常我出远门你都不陪我,那是你第一次愿意随行,我一高兴就忘了多带点银子,恰好他愿意送,我当他急人所难,收了就是,今番我带足了花销,所以不用别人资助,就这么简单。”
“哦。”白尘郁闷,觉得小狼哥哥洒脱随意,自己则心思多诡,但是无能的人才会凡事多心,换个位置,他也会是坦言率行的人吧?
“虽然不知道你来蜀州的真实目的,但我希望能帮到你,比如我的酒量很好,可以替你喝酒,还有你不想收受贿赂就给我暗示一下,由我替你婉言拒绝比较好,象你那样直接说个不要,很容易得罪人,因为你是来办大事的,有时细节上的疏漏也会影响大局,所以让我帮你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当是玩吧,你随意。”单朗漫不经心。
白尘却上了心,“既然准我帮你,那就说说我们来蜀州的真实目的好吗?”
“小健忘!”单朗惩罚性揉捏一下,再亲一下,正色道:“此行的幌子目的是巡查地方事务,真实目的是杀止惠王的野心,终极目的是侵吞玉甸国。”
“啊?”白尘惊得坐起来,“这……这是为什么?”
单朗打个哈欠,把白尘揽回怀中,懒懒道:“玉甸国在五年前臣服于大凤,可是一直不乖,今年又屡纵边防军士越界抢杀,全都扮作流匪模样,贼性不改,祸心叵测,与其增兵驻防,不如直捣黄龙,永绝后患。”
“杀尽其国民才能永绝后患!”白尘愤然冷笑,道:“你之前说惠王勾结玉甸国王子,其实是皇上有意纵之,这样才有理由找他们的茬,可是惩治一个惠王不难,难的是灭掉一个国家,凭我们两个人,你觉得可能吗?这根本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所以皇上也在找你的茬,现在要抽身已经太晚了,你有什么打算?”
“灭灯睡觉,我困了。”单朗抬手欲挥,白尘拦住,“你再撑会儿,事情很严重,咱们得想个稍许周全的法子,也许皇上真的想要玉甸国,你也真的有些本事,但他不会真把重注押给你一人……”
“所以他给了我蜀州兵权,另有能够号令周边州郡兵力的令牌一枚,整合下来,能有五十万兵力吧?可是领兵打仗太麻烦,所以我交待给别人了,只等我这边一声号令,他们就会响应上阵,前提是我智取失败。”
“智取?”白尘匪夷所思,“那是一个国家,你就是天机神算也未必得逞,玉甸虽是小国,但也城池林立,领兵强攻也非朝夕之事,何况智取?”
“所以皇上给我兵权和调兵令牌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就是因为智取有点难度我才勉为其难收下,否则那么麻烦的东西谁想要?其实我跟他说过,如果我智取失败,麻烦他另请高明,大概我态度不好,惹恼他了,所以他要我智取不成就强攻,我不干,他就天天召我去皇宫吵架,吵到后来,我们都不耐烦了,双方各退一步,他准我把兵权交给他人使用,我则必须拿下玉甸国,限期三个月。”
“你疯了吗?三个月太短了!三年还差不多!”白尘抓了单朗的肩头使劲摇,“你骗我的不是?你没有答应三个月的期限对不对?你不可能那么傻!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白尘急得要哭,单朗则困得要命,半梦半醒般嘀咕,“我不答应不行,他先是威胁我,说要把你扣在皇宫,后来又说要封你做征夷将军,限你一个月攻下玉甸国,三个月你都嫌短,一个月还不够你熟悉军令,所以他根本是戳着我的软肋逼我答应的,但是不怕,成败都是他的事,我要带着你、保护你、一辈子,这个才是首要,任何事都没有这个重要……放心……喜欢你……”
单朗喃喃睡去,白尘忧愤难眠,早就知道会成为小狼哥哥的麻烦,却没想到会成为致命的软肋,三个月灭一城国,天人说笑!然而小狼哥哥好整以暇,莫非囊有妙计?
单朗没有妙计,接连三天都在接受官员的宴请,正经事儿一件没办,每日花天酒地,只差去妓馆寻欢作乐,如此半个月后,白尘恼了。
“你究竟是自暴自弃还是麻痹战术?时限只剩两个半月了,别说真实目的终极目的,就是幌子目的你都没虚演一下,再这么拖延下去,真的要被砍头了!”
“不怕,砍头也就碗大个疤,二十年后……”
“你不要说笑了好吗?我都快急死了!”白尘抓头抱脑,甚至揪了单朗一下下捶。
单朗一昧笑,捉住白尘的手,“你这小爪子倒有些小劲儿,不如凑成心劲儿吧!幌子目的咱不管了,真实目的由你搞定,终极目的是我的,咱们分摊任务,敢接手吗?”
白尘迟疑一阵,毅然道:“没什么不敢的,这几日我也趁着酒宴打探了不少惠王的事,可以肯定多数要员都被惠王收归己用,一个闲职王爷若无祸心图谋,怎会亲近州府官员?只是目前无法确知他的野心到哪一步,之前你说他想进爵蜀王,可是皇上没给他兵权,他无法借着攘夷的军功达成进爵目的,但他不会因此止步,所以下一步他会怎么做呢?我完全没头绪,你能提点一下吗?”
“这是你的任务,自己思量着办,我最多是你的帮手,你怎么吩咐,我怎么办,所以别问我的意见,凭你的才智行事。”
单朗的神色和语气都很严肃,白尘郑重点头,思虑半晌仍无决策,见单朗歪到榻上似乎睡着了,可是肩头在微微抖,这人莫不是在偷笑吧?
白尘上前细看,谁知单朗竟然在看那种书,好像是某个官员送来的,可他记得当时就扔了,现在却在单朗手上,“你真是不务正业!与其研究这种下*流的书,不如帮我约见惠王!”
“不用约啊,他都送过两张请帖了,你没看见?”
“什么时候送的?我不知道啊!请帖在哪儿?”
“我不记得了,但他请过我们是事实,你若想去,明儿我陪你走一遭就行了,现在别影响我看书……”
“这又不是赶考的书!明明就是带了任务来的,其中一项就是搞定惠王,他都送请帖来了,你居然坐失良机,明天不请自去,一来显得突兀,二来也弱了气势……”
“但是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啊小笨蛋!”
白尘愣住,神色渐次舒展,却听单朗碎碎嘀咕,“我不去他府上只是怕你多心,那日皇上说起臻月郡主,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又或许你不知道臻月郡主是惠王的妹妹,明日去了,惠王必定会安排她陪席,到时你又要吃醋又要刺探惠王,我怕你忙不过来。”
“你又不喜欢她了,我为什么要吃醋?”
“谁知道呢?兴许明儿见了,又喜欢上了也说不定!”
“那就喜欢呗!我有任务在身,管你们怎样呢!”白尘故作轻松,心里却瑟瑟抖,不用等到明天,因为你一直都喜欢她,可惜她不喜欢你,而且皇上也不准你娶她,所以你要怎么喜欢都随便,反正我不会输,当然不要把我惹火了,否则我会假公济私,搞定惠王的同时,顺便除掉他妹妹,到时你再喜欢,她也不过是个死人!
白尘暗自忿忿,找了衣服去净身,单朗也未能专心看书,因为心思抛了锚,记得第一次接到惠王的请帖时,居然会想到臻月郡主,只是不记得她的长相了,惠王又送请帖来时,首先想到的还是臻月郡主,却依旧忆不起她的模样,不过一年不见就忆不起相貌的人,真的喜欢过吗?
当然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主要是小活宝为什么不在乎他喜欢别人,这个才是关键,也许小活宝一心公事才会放低私情,可是不公平,在他心里,任何事都没有小活宝重要,相应的,他也应该是小活宝的重中之重才对!
行吧,明日去惠王府“喜欢”别人,敢不在乎,要你好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事情果如单朗所料,惠王叫了妹子陪席,另有府上的两个雅客陪衬,摆了一桌佳肴美酒,请了当红戏班助兴,这边是主家殷勤,台上是粉墨唱演,及至席中,已是宾主尽欢、各享其乐。
雅客之一提议联诗,单朗翻白眼,“我不会,你爱联自个儿联去!”
雅客讪然,惠王出面圆场,“候爷少年英雄,自然不屑酸诗繁文,不如让小妹奏琴一曲,也叫戏子们吃些茶点润了嗓子,再挑好的唱来,如何?”
“戏就不必了,倒是想听郡主弹上一曲,就怕郡主不愿意。”单朗说着就冲对面笑了笑,余光则瞟着身边的小活宝,谁知小东西在跟联诗雅客低语笑谈,真的不在乎他啊!
单朗暗恼,起身到了郡主身边,“你曾说过要为我单独奏琴,就现在吧!找个清静地儿,只有你和我,走吧!”
郡主一脸难色,最终迫于兄长的眼色而从命,领着单朗去了别处,此时台上戏毕,白尘笑请更衣,其实是酒劲有些上来了,惠王领会得,亲自带了白尘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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