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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雨水早停了。
就看见他今早上还在念叨的金色大猫,威威武武站在他家门前,将客人吓走好几个。
叶棐拿手比划了一下,得,亏他如此惦记这猫儿,人家瞧着还肥了二两肉的样子。
患难之中见真情,潮水退了知道谁在裸泳……总之玄奇不战而缴械投降,向大猫拱手称臣之时,叶棐脑子里蹦出无数个句子。
没良心的东西!
叶棐骂了声,赶紧跑。
没跑多跑,在一无人的巷子里,被大猫按倒。
以他的性子,本该计较一下,这巷子里积了不少雨水,大猫这一推,他屁股落地,整条裤子都湿了,回头晾晒很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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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棐又是最怕麻烦的人。
不然他早从八百年前开始准备草稿,命题作文:
假如有一天我前夫,呸,划掉,前未婚夫,来找我,我该怎么开口。
叶棐心里嘀咕的话,待大猫化成人形,恢复那张惨绝人寰的俊美脸庞后,便全忘了。
他仿佛聊斋中被女鬼勾了魂的好色书生,任人家搂搂抱抱,四肢软在一起,恨不得瘫这人怀里。
而且,对方也似怕他再跑了似的,抱得贼紧。
“我赌赢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眼睛红了一圈,说话一字一字吐出来,明明在笑,却如哭一般。
叶棐心疼了。
他伸出手,抚上男人的眉心,那里依旧留了块剑痕疤,淡红色,远处看,看不太清晰。
叶棐下巴靠在男人肩膀上:“都过去了。”
那原先在问的问题,如同方才从他俩身边溜走的风,也从他心底溜走了。
孟沧却不罢休。
他握住叶棐的两只手,让他捧住自己的脸,依旧哑着嗓子问:“你可否想过,这张脸下为何怪物?”
多么好看的一个傻瓜蛋子。
叶棐突然理解了早晨老鳖对他的抱怨。
他浅浅一笑,撩开自己眼前的发丝,也露出一道红色的剑痕疤:“那你可怕,现在这么丑的我?”
孟沧低头亲了一口他那疤,无声说出自己的答案。
叶棐:“你一共送了我几次莲灯?”
孟沧:“两次。”
叶棐:“谁毁了我在下界的洞府?”
孟沧:“我,玄奇。”
叶棐:“我们第一次,是多少时辰来着?”
这最后的问题,将孟沧这数万年好不容易修出的厚脸皮,“刷”一下给磨薄磨红了。
他将头微微偏了偏,少顷,小声答道:“一百,二十,日。”
叶棐闻言,笑道:“那不结了?矫情什么,换了几个名字,跟换几身衣服似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伸出双臂,自然而然攀上男人的后背:“走走走,回去,本房主请你吃豆腐。”
孟沧呼吸一滞:“真的?”
叶棐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脸一臊:“真豆腐,白嫩可口的。”
孟沧一边背他出巷子,一边打趣道:“你的豆腐,确实白嫩可口。”
叶棐气得捶他背:“能下锅吃的豆腐!怪不得刚才紧张兮兮问我,你这皮下是怪物怎么看,我怎么看,你都跟人学坏了。”
若这是他带的学生,叶棐非给他好好掰扯掰扯,节制与戒色,这俩词是什么意思。
——
叶棐狂奔而去,被一俊美青年背着回来。
赵婆婆凑前问:“哎呀,这么俊俏的小哥,可是叶坊主你的亲戚啊?可也需要婆婆给做媒?”
叶棐心里道,我家里基因不突变,生不出某人这张开了挂的神颜脸。他扭头看见孟沧霎时冷掉的脸色,赶紧解释。
出声慢了一步,跟孟沧撞一起。
“他是我媳妇。”
“我是他夫君。”
一时三人皆沉默。
赵婆婆抽出一块梅花帕子,捂住嘴巴,小声道:“婆婆懂,你们俩,类似前头酒馆里,牧掌柜和他男人,婆婆都懂的……”
街坊对牧其的印象很好,所以周堰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祖坟冒了青烟,攀上牧掌柜的傻愣三流厨子。
叶棐笑得嘴都合不拢,等孟沧偷偷轻拍了他一下腿肚,才止住。
等进门,钻进他自己的卧室,孟沧开始审问了,便是压床上,老实交待便徐徐而进,坚决不说便暴风骤雨,总之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叶棐从这天下午叫到第二天早上,嗓子都叫哑了,总算把该做的做完,该坦白的坦白完。
每次他挣扎,孟沧都眯起眼道:“听说你缺新娘子?”
叶棐一听这话就心虚,一心虚就腿脚发软,由着对方折腾。
好在他虽不当邪神boss了,这身子骨还是结实。
用臊话说,就,极其耐()。
这体质有好有坏。
好处是,每晚上该爽时都能爽到。
坏处譬如昨夜,任他怎么哭丧叫停缩墙角,都会被重新拽回来,好生造作。
大早上醒来,孟沧搂着怀中人,目光极其温柔:“往后……”
叶棐立刻跳下床,不出所料扭了腰,靠门板抗争道:“你还想有往后???”
孟沧悠悠转了个身,一只手支撑着头,不紧不慢道:“当年金雀山下风月楼,我替你还了房钱,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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