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最近没空打扫，所以……”他有些徒劳地解释着，黄尚凑近看他，像是等待着下文一样，却一语不发。

　　黄尚抚了抚他的耳畔，两人的站位靠得极近，淡然声音响起，并不在意他的隐瞒：“我知道。”

　　“我知道你回家了，这里一直没有人。而且，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天。”他眼神清亮透彻，仿佛金融的一切遮掩都暴露无遗，时间说得准确，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对方。

　　金融有些哑然，没想到他会知道得这么多：“段林书告诉……”

　　在夜晚变得冰凉的脸颊轻轻碰了碰他右脸，就像当初说着感谢却拒绝他的那个动作，黄尚贴着他的耳畔声音温柔：“你尊重我的选择，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但是——”

　　他看着金融，认真地说道：“‘不要提到别人的名字，不要总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给你。别人都给不了。’”

　　然后补充道：“这句台词，我每次回忆起来，都想说给你听。”

　　明明是台词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如同深情的告白，令金融招架不住，平时的聪明才智都跑得一干二净，只会愣在原地凝视着黄尚的双眸。

　　他轻轻吻着呆愣的人的嘴角，叹息一般说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他们温存一般交换着唇。间的气息，跟之前的急切不同，更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在宁静中仔细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手机单调的默认铃音打破了越加热烈的气氛，黄尚无视掉口袋中的震动与声响，专注地舔。吻着柔软的唇。舌。

　　金融却摸索着，从他口袋中将手机拿出来，带着喘息地分开。

　　是段林书的电话。

　　“不接。”黄尚难得任性地答道，眉间的皱纹透露出被打断的不满。

　　金融在获得最好的回答之后，反而全身心地支持黄尚追逐的愿望，他希望安安稳稳地在一起，但也不需要对方为他做出任何的牺牲。

　　“既然你想要回去，那就接。”

　　黄尚叹息一声，拿过电话，选择接通。

　　“如果你已经跟金老师吃完饭聊完天，我希望能在半个小时之后看到你出现在公寓，这样造型师还来得及深夜加班让你赶上电视台的采访。”段林书公式化的宣布，对于黄尚现在的状态并不关心。

　　“不是明天下午录制？”

　　“感谢傅景洪的发布会，录制提前到凌晨，不然节目组赶不上明天的发布会现场采访。”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仍旧刻板而平静，“要么不录，要么换人。就是这样。”

　　黄尚挂断电话扔到沙发上，抱住金融发泄似的一阵长吻。

　　好不容易将行为制止在擦枪走火的边缘，金融喘着气说道：“……我把三子叫回来。”

　　即使是凌晨，电视台灯火通明准备着访谈，跟之前段林书勾兑好的熟人关系不同，眼前的主持人显得刻板又公式化，比Tina更像是段林书那一类公事公办的风格。

　　“黄尚你好，比照片上更英俊。”说着这样客套的赞赏，脸上却没带出一丝真心实意。

　　这种客套的恭维让黄尚只能笑着说道：“你也比传闻中更美。”

　　你来我往，久仰久仰，其实互相都没听说过对方任何传闻。

　　会面和谐无比，访谈顺利进行，两人坐在摄像机前，各带着笑，一问一答。

　　主持人：黄尚为什么会当选项导的男主角？

　　黄尚：因为项导的拍摄理念与我相符。

　　主持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黄尚：脚踏实地，仰望星空。

　　主持人：听说你的理想型是冯丽娜，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黄尚：经纪人不让说。

　　主持人：段林书同意呢。

　　黄尚：他肯定不同意。

　　然后宣传宣传项苍生的电视剧，发表一下对未来粉丝的期盼跟寄语，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分钟时间，如同例行报告一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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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采访人是谁都可以，更或者是，有没有这一期节目都可以。

　　“感谢配合，期待下次合作。”握手之后，分道扬镳。

　　录制完毕已经是早上五点，金融最后发来的消息表明已经回到家里，晚安再见。

　　“直接去剧组。”段林书宣布了新的一天行程，“你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下，既然下午没有别的安排，项导那边也比较好交待。”

　　黄尚反复查看着微信上的信息，问道：“傅景洪的发布会是几点？”

　　段林书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随即扣上，平静地回答：“十点半。”

　　金融庆幸的是今天不用上课，一大早就跟许主任到达会议现场。师院附中的会议室里坐满各个学校派出的代表，双语演讲作为A市传统的演讲比赛已经进行过五六届，除了主题之外，奖项跟流程基本没有变化，他听完关键词，将所需的内容记录在笔记本上之后，就开始神游天外，直到领导开始长篇教育演讲，才偷偷将手机放在桌下，开始刷起微博。

　　黄尚的微博保持着每天一张照片的缓慢速度，爆料着剧组的拍摄进度，今天的照片主角是项苍生，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到他一脸烦躁地捏着没点燃的香烟，对着场记板上的错字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