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谢延初。”杨易木艰涩开口,抚上他侧脸的指尖微微发抖,“告诉我,你……考了多少?”
重重呼出一口气,谢延初报出一个数字,不出意外地看到面前容貌昳丽的男孩沉下了脸。
即使发挥失常,还是比自己高出十几分。这样的成绩,他是想去北影当状元吗?
“不能让你爸帮忙改一下志愿?”谢父在北城还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找局长帮忙,或许一顿饭就能谈下来。
“我爸让我去美国。”谢延初怎会不知道杨易木的意思。可是以他的性子,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
杨易木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最后溢出唇外的,却是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
“那就去吧。”
少不更事的糊涂往生,他得到时在毁,失去时在悔。或许这是最后落在他头上的惩罚——只要不珍惜,早晚会为之付出代价。
谢延初不可置信地抬头,狠狠在杨易木脸上捏了一下,让他低声痛呼。
“怎么了!”大夏天滑不溜秋的脸有什么好捏。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远点?美国有点近了,委内瑞拉行不行?”
杨易木没好气地推了下他的头,谢延初用长臂勉力支撑了一下,才没狼狈倒地。
“你就是脑子里有坑!天坑!之前一直想去当明星的是我,我现在想通了,你又怎么回事?”哪有放着偌大家业不继承,偏生选一条难走的路的。名利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个圈子看起来光鲜,其实浮华的外表下,人情冷暖和勾心斗角一点儿也不比商场少。
杨易木嫌弃地给他抹了把额上的汗,蹭在他已经湿透的衬衫上。谢延初是个有故事的人,以为了解他很多,可他总有新鲜的内容让人搞不懂。就像现在,明明可以给别人脸色看,却非要去看别人脸色。
推荐浏览: 每周好书推荐|
看耽美 | https://www.kandanmei.com/
“就是突然想尝试别的路了。我跟我爸打商量了,让他给我两年,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再准备学经管,接手公司。”
“……结果就是在这儿跪着?”
谢延初挑了挑眉,“要给哥哥挡太阳么。”
“我才是哥!”
“你是什么?”
“哥!”
“哎~”笑出了志得意满。
“……”杨易木恼怒地一锅盖盖在他后脑勺上,却不曾想直接把人劈晕了。
谢母闻声赶来,和杨易木一起把谢延初扶了进去。她早就在楼上窗口看着花园,两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她聪睿的目光。女人家的心思重,不像谢父单纯以为儿子是青春期叛逆,她心下已经有了数,却不能开口。
毕竟只是怀疑。若是暴脾气的丈夫知道,不知父子关系还会紧张到何种程度。对丈夫和儿子的脾气,她知根知底,所以更加打定了主意,不愿声张。
或许过了新鲜劲,儿子对那个清俊讨喜的少年的兴趣就淡了。娱乐圈长得好的大有人在,过尽千帆,谁还惦记着年少时没饮的那一瓢。谢母姑且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的她,把爱情看得太轻太淡。以至于她忘记了,儿子不但随了父亲的大胆肆意,血液里还有自己给予的隐忍倔强。盈盈血肉间,脉脉不曾语。形容昳丽的少年对谢延初来说不止是打马而来的过客,更是一生追随的远乡。那是再痛也要揽进怀中的坚持,生生世世,无法更改,无从舍弃。
谢延初暴晒中暑,神志不清,大部分重量压在杨易木身上,把他弄进房间的过程中杨易木出了一身的汗。路过客厅时,下巴肖似谢延初的中年男人往这边看了一眼,杨易木忙不迭说了声‘叔叔好’,只得到一句淡淡的回应。
杨易木熟练地找到药柜,拿了瓶药油倒了点在手心,用食指中指蘸了,给谢延初揉着太阳穴。谢母见到杨易木这副比自己还熟悉这房间的模样,也是无话可说。她和谢父终年四处奔波,忙起来脚不沾地,好在谢延初一直让人省心。可是他们做父母的竟然没有想过,孩子一个人在家生病了怎么办。
谢母静静退下,给儿子泡了杯淡盐水。杨易木也是揉着揉着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表现,太不把自己当客人了。可是谁叫他对生病的谢延初毫无抵抗力,看到对方昏厥过去,整颗心像是被揪起来煎炒捶炸。
前世便是如此,一次酒会,宋柏成当着很多人的面秀了手上熠熠生辉的钻戒。那晚杨易木在公寓和谢延初撕破了脸,决绝地要一刀两断,最后却莫名其妙败给了谢延初喝酒喝出来的胃出血。
谢母再进来时,素雅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多少让杨易木松了口气。私下却走了神,自己要是在谢延初家长大,这日子得过得多憋屈。也怪不得谢延初会养成这种别扭性格……
谢延初也就躺了几分钟,神智便渐渐清明。入眼便是正襟危坐的少年,一向微驼的背现在笔直地挺立,丝毫不敢松懈,在自家母亲的气场下像一只受了惊吓的流氓兔。
“噗——”谢延初给力地笑了场。
杨易木知道他是笑自己假模假式,也不敢造次,只轻捶了下他肩膀,“行了,笑什么笑,你知道自己多重么,把你扛进来我腰都快断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