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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棚前,杨易木拍了下谢延初的肩,谢延初微微侧了侧头,听他在耳边说道,“你就是秋孤行。”
移情作用?谢延初摸摸耳朵,笑了。再抬头时,目光中带了一丝陌生的憎恨。杨易木也换了一种精神状态,整个人显得更加无辜而单纯。
“风啭晨昏三两声,南城日落北城倾。”秋孤行轻声读出手里淡黄色绢布上的诗句,攥着绢布的指节被用力握得发白,眉目间皆是凛然恨意。呵,当初手把手教他识字,一笔一划让这个黄口小儿慢慢变得知书达理,甚至教他娘亲最爱的诗!现在摆在眼前的证据却在嘲笑着他自己!
竹心跪在他面前,迷蒙了一双泪眼,糯糯开口,“阿行……”
“阿行是你叫的?”秋孤行冷笑,声音渐渐如死灰,一字一顿,“你也配。”
“主人。”竹心眸子敛了敛,咬唇唤了多年没有称呼过的名。
秋孤行却是暴怒,拔剑对着竹心,却终究偏了剑锋,只削断了他的青丝,“主人?你可曾有一刻把我当成主人?百花门对你就算没有养育之恩,我娘难道哪里亏待过你?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是假的吗!值得你为魔教做出这等逆事!”
竹心披散着头发,几缕发丝沾了泪,凝在脸上,越发显得清秀可怜,“主人,竹心知道错了,你不要丢下我……”
那时候……竹心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当时若不为魔教做事,他不但无力保护百花门,就连一起长大的小主子秋孤行都护不住。两相权衡,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可是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几百条人命,男女老少,熟悉的陌生的,一晚上尽数血流成河。恨意早已深深埋在秋孤行的心里,这么多年,合着血液一起长成了参天大树。
动一动,那都是要命的。
“算了,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留你这条贱命!”秋孤行摔了剑,眉梢带冰。或许就应了他的名字,孤行孤星,始终只适合一个人。
“主人,竹心想陪着——”
“滚!”这是多年来秋孤行第一次露出嗜血的面容,他一向把恨意掩饰得极好,只等寻到仇人尽数爆发。可是没想到,最后要寻仇的,却是最不想拔剑相对的人。
那就走吧,越远越好。再也找不到,或许用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直到相逢不相识,尘面鬓霜。
竹心膝行几步抱住秋孤行的大腿,期期艾艾地,“主人!”
他还是不舍得走……他要是再走了,小主人该多么孤单。秋孤行内心烦躁,抬腿时运了内力,当脚踹在竹心胸膛上。竹心被踢飞一丈远,死命咳了几声,把血沫咽回肚子,又要爬回去死皮赖脸地要留下。
窗外突然有了异动,竹心陡然变色,低声劝道,“主人,魔教他们来了!你快走!我在后面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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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孤行早已拿起剑柄,一手下意识地把竹心提起来护在身后。竹心抓住他的衣服,早已泪眼朦胧。不管遇到什么事,主人始终把他护得这么好,多年来已经成了本能……
魔教来者不多,不过四大长老都来了。厮杀间,擅用暗器的血长老飞出三枚蚀骨梨花针,竹心眼尖,替秋孤行生生受了。秋孤行这些年早已练就天下第一的功夫,解决几个长老虽然花了一番体力,倒也不在话下。
只是怀中的竹心渐渐呼吸轻弱下去,唇间的血渐渐由鲜红变得嫣黑。秋孤行抖着手抚摸他的脸,“你不准死!听到吗……不准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竹心的眼神渐渐疲惫而涣散,手指却固执地攥紧了秋孤行的衣袍,脸轻轻靠在他怀里,“阿行……我记得……可惜我……配不上……”
“胡说什么。”秋孤行攥了衣袖去擦他嘴角流下的血,只是越擦越多,最终只能颓然地搂着竹心,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冷凝,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
第20章 莫相负
表演完之后,现场仍旧一片死寂。还是最先出戏的王安拊掌大笑,打破了这一寂静,“好!你就是秋孤行,小——哎?小伙子你叫什么?”
谢延初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落了泪。杨易木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怔怔地摘掉头套,在手上当扇子扇风,“好热,他?他叫谢延初!”
杨易木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有的人生来就适合吃明星这碗饭?容貌身材是爹妈给的,可是这汹涌磅礴的戏感是怎么回事?他早已做好思想准备在谢延初试镜失败时安慰他,来日方长你并不是花架子你只是没经验……结果全都没用上。
亏他当时还使尽浑身解数要带谢延初入戏,连叫主人都叫得情真意切,像个离了秋孤行就走不动道的小抖M!
谢延初站起来,跟导演鞠了个躬,心下也暗潮滚动。他这点儿天分是暑假在家里熬夜看了好几箱碟,才慢慢摸索出来的。可是在杨易木面前,不经意间就被他带着走,那种从失望震惊到绝望暴怒,最后心冷悲恸的大起大落,若不是杨易木润物无声的引导,他所表现出的剧情势必不会这般流畅。
看来杨易木是真心想让他进娱乐圈。罢了,既然他想,那就把手头的事儿先放放,下河摸摸石头吧。谢延初这种心态要是被他北影的同届同学知道,怕是剥光了挂在学校的大本钟上暴晒三日都不够。身在蜜罐还嫌甜了黏牙,有这样从各方面碾压别人自信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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