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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封杀了。
所有因为他的外形和天分向他抛出过橄榄枝的剧组都对他避如蛇蝎,所有曾经给他留过电话的导演和场记都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与此同时,所有的老师都在刁难他。
别人六十分甚至五十五都算及格,杨易木要考七十五才勉强通过。别人上课压腿压不下去,比如宋柏成,老师会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递一块湿巾作为温情鼓励,杨易木腿快要断了,魏南西逛到他那儿还会往他不堪重负的小身板加压,死命往下按!按到生无可恋!按到满场都是谷欠仙谷欠死的悲鸣!
……所以,当杨易木看到魏南西那张妖孽的面容时,条件反射地裆部发痛,大腿内部娇嫩的肌肤针扎一般,自己把自己的腿吓软了。
同时,杨易木开始深深同情起谢延初,第一次后悔了带谢延初过来试镜,也后悔了帮他入戏,以至于现在王安已经认准了一个事实——秋孤行非谢延初莫属。
更为可怕的是,在王安眼里,自从有了杨易木版本的竹心,珠玉在前,看魏南西始终觉得这家伙脸是够妖娆,和杨易木不相上下,只是这个子实在太高了。
每次一想到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抱着另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的大腿哭诉,“主人,不要抛弃竹心嘤嘤嘤”,王安都要虎躯一震,拍了几天剧情仍然卡在这个环节,烧的可都是预算,副导演就差抱着王安的大腿嘤嘤嘤了。
魏南西和谢延初也都快疯了。只是一个已经毕业,有了演员的职业修养,就算抱着学弟大腿也能抱出新风度,而另一个作为后辈,全剧组谁敢有怨言他都不能有怨言。
终于有一天,杨易木看不下去了。其实这件事还算因他而起,谁让他往一米八面前一戳就像袖珍鸡米花,现在为了拯救快冒烟的现男友和快暴走的前班导,只得苦思冥想新人设。
这日,王安依旧半途喊停,指责魏南西不够弱不禁风,就连死掉都让人生不出保护和怜惜的念头。杨易木这时飘过来,给导演一杯冰镇黑啤,神神秘秘地拉着他进了帐篷。
两个人不知密谋了什么,全剧组只知道王安出来时笑容满面,细小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风中飘摇的西洋菊。
“化妆师呢?给竹心补妆!”王安丢给化妆师一个崭新的剧本,上面的油墨味还浓,摸起来有些烫手,一看就是刚刚打印出来的。
谢延初悄悄把杨易木拉到一边,心疼地给他按着睛明穴和太阳穴,“你忙什么了?跟撸了一晚上似的。”
杨易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啊,就是撸了一晚上。”剧本啊。
“……”谢延初淡定地抹了把鼻血,去找卫生间了。
化妆师研习了一会儿剧本,眼中焕发出死而复生的神采,眼影和眉笔被一双巧手舞得上下翻飞,服装也给换了一套带有流云装饰的朱色玄云袍。
至于发型……原来清清爽爽的精神款包包头,现在换成了慵懒式的一挽,几缕发丝闲散地垂在耳边,让人看了就生出惊艳与舒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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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西出来的时候,这一版竹心可谓轰动全场,艳压女主。所有人的心里齐刷刷浮现四个大字——
烟。视。媚。行。
“靠了……”王安小声骂了一句,“杨易木这小子没选北影,真是我国电影界的一大损失。”
王安一直觉得《暗崖》可以拍得更好,甚至成为传世经典,可是始终不得其法。这种知道有毛病但是不知道如何找出毛病并解决毛病的纠结,就这样被杨易木轻松化解,王安心里怎会不震动。
他甚至开始考虑找一找北城大学的老同学,把杨易木暗箱操作弄到艺术系去。这小子对角色的掌握度准确得可怕,他这样一补充,竹心这个人物,形象便更加丰满起来,侧面也为秋孤行的心理斗争增了色。
修改后的剧本里,竹心白日里是清俊小厮,晚上却摇身一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少主。这样的精神分裂让他越来越疲惫,手上沾染的鲜血让他明了,自己始终不配待在秋孤行身边。他一边放任心魔踏血而歌,一边守着单纯随主悲泣。
在世人眼里,他是恶之源。在秋孤行那里,他却被当做唯一的陪伴,当做浊世的最后一泓清泉。而他别无选择,魔教教主也就是他的生父,早已给秋孤行种了蛊。
秋孤行对魔教来说,只不过是用来牵制少主,磨练少主的一只玩物。他们这群小年轻以为的江湖,在那些变态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任性的游戏,只是这游戏的筹码有点大。
终场,竹心身穿红袍,一双眼睛描摹得妖艳无双,顾盼之间看到了秋孤行失望和厌恶的目光。魔教教主对于折磨自己的接班人很感兴趣,秋孤行忍无可忍之际,想到竹心曾经醉酒时不断念叨的话,“要想杀了你……除非杀了我!”
那么,这句话,倒过来,也是成立的吧。
秋孤行把蚀心刺进自己的胸膛,果不其然,看到了竹心唇边溢出的鲜血。
满眼都是刺目的嫣红,鲜妍了一整个秋天。竹心笑起来的模样依旧倾城,魔教教主像是一瞬颓然老去,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用了情,而且如此深。他给他的小主人,用了同生蛊。
同生蛊,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莫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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