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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谢延初推开门,面对的却只有人去屋空。
除了床头柜留的一张纸。
谢延初修长的指节夹起便笺。
“周致找我,先走了。回头一起包羊肉饺子。”结尾倒是留了个小小的安慰,画了颗不怎么规则的心形。
估计这就是杨易木能跟人磨叽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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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延初的忧国忧民脸还没来得及恢复原状,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谢延初走回去,心里还存了分幻想,或许杨易木走到半路良心发现又折回来。
其实这时杨易木已经坐上了出村子的大巴,再有二十分钟就到火车站了。
连零食和水都没来得及带,还要忍受对面小丫头手里辣条的味儿。开窗也没用,过堂风一个劲儿往杨易木所在的地方吹。
不知道是卫龙还是唐僧肉抑或是玫瑰干,总之,杨易木觉得有些饿了。
窗外是一群群不知名的野花,紫白蓝黄各色都有,如果这次来的是金钟大,或许新电影的开场场景已经被他刷刷几笔挥毫落墨。
可惜现在的杨易木,不但情路不顺,炒股还可着劲儿亏钱。就算路边的野花全为他开为他败,落在他那里也逃不过一个杨嚼牡丹的下场。
谢延初看到字条会多生气,他心里清楚得很。
他之前在北城躲避许久,谢延初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谢哥,是我。”今天谢延初注定要失望,因为门口出现的是周年的脸。
周年没时间安抚他碎了一地的心,进去就开了谢延初房里的电脑,啪啪啪鼠标点击几下,“你看。”
谢延初烦躁地凑过去看,不看不要紧,杨易木的家庭都快被扒了个干净。
“杨易木跟你说的?”
想必是因为看到那些帖子才走。周致帮着杨易木炒股这事谢延初知道,可绝对没这么巧恰好今天有事找。
“嗯,我已经删了。不过,似乎被有心人留了证据。”
谢延初暗骂一声,抵在桌上做支撑的指骨猛捶了一下。周年一个激灵,“这桌子可不耐捶啊老板。”
“你不觉得要做个自我反思吗?有消息居然还要当事人去通知你,连收尾都收不干净,这一声老板我不确定自己当不当得起。”
周年没有经验,今天又特别倒霉,撞到了谢延初的枪眼上。
当下愣住。
“这次算了,就当上了一课。以后多跟周岁学一下怎么当一名合格的经纪人。我不要求你成王牌,也不用把我捧到什么高度,但是,起码的危机处理,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周年嘴唇颤了一下,随即咬住,重重点头。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位主子不是没脾气,而是,如果被触了底线,他根本不考虑去怜香惜玉。
只顾着自我谴责的周年没注意,自己言语中出现的关键词——底线与怜惜。
北城市易初公馆隔了几个巷子就是易致公馆。名字相近,只是易致算是易初的高仿品,外观看起来不错,内里么,交由住房的人自己搞装修,所以有的房间看起来甚至没有巷里杨易木的家搞得精致。
易初公馆买来时便是装修好的,和房子一起交到房主手上的还有房产证。而所谓的易致公馆,其实真实身份是动迁房,意思是,房产证五年后才能办,如果房间是从原房主手上买来的,还不一定能办成。
现在,易致公馆104室,榻榻米上正躺在一名清秀男子,动了下身子,酣睡中露出惊惧的表情,似是极为不适。
好在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喂?”还带着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嗓音。
“你活得挺舒坦啊。”对方压低声音质问。似乎再也忍不住自己承受,非要把秘密擎开,找人共担。
墓碑。血。少女的手链。周致迷瞪着的眼睛倏地睁开,低喊着妹妹的名字猛然坐起身来。
周致头痛欲裂,一手狠命按着额头,一手胡乱打开床头柜,摸索平常吃的药。
柜子被翻得晃晃荡荡,摇动间碰倒了桌面的玻璃杯。水流随着杯身倾斜而下,以雷霆之势把周致的头发尽数打湿,杯子又狠狠磕了下头,才几个弹跳,坠落在地。
“哎呀!”周致伸手试着触了触前额,似乎肿了不少,又烫又疼。
神智却因此变得清醒。
周致重新倒了杯水,吞下两颗白色的药片。
两分钟后。
谢延勋皱着眉看了看周致头上的包,青紫肿胀,地上还有一摊水渍,柜子七倒八歪。
一脚踢了踢柜子,不偏不倚地把柜子踢回了原位,“你被打劫了?”
“没啊,就是做噩梦了,偏头疼又犯了。”
谢延勋单手插在裤袋里,走到周致面前弯腰俯视,“偏头疼?”
周致视线内出现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心跳猛然快了几拍。
谢延勋不等他开口,又问,“梦见泉泉死的时候了?”
倒是有些像刑讯逼供,来势汹汹。
“恩。”
“我把她好好地拜托给你,她为什么会死?”谢延勋红着眼眶,在周致看不见的角度,拳头已攥出青筋。
“你爱泉泉,她又不爱你。你现在也谈女朋友了,忘了她吧。她心理脆弱,爱你哥不得,自杀也是活该。”周致偏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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