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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哦……”“突然觉得好感动,我无法呼吸……”
新郎被一群损友逗得差点破功,绷住了表情继续,“……冬天的感伤——”
魏南西宋柏成他们最爱凑热闹,凑到前面拿手机去录像,“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突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一道追光灯突然照亮长长的红毯,徐珊珊手拿捧花一步步走向新郎。豆芽妹有个当教务处主任的舅舅管着,很少在班级聚会时出风头,今天大家才知道原来她的声音甜美度不亚于班花,“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凄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
坐在谢延初右边的女生,徐珊珊的高中同桌,不停抽纸巾擦眼角。谢延初的座位正好背对着台上,只要侧着身子,恰好就和杨易木来了个面对面。他眼神专注只看台上新人,像丝毫未察觉一道灼热又小心的视线粘在自己身上。
“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体重看起来很有分量的新郎走向徐珊珊的时候,竟然趔趄了一下,杨易木坐在台侧,不经意间看到新郎眼旁的一点水迹。
再偷眼看了看谢延初,依然是一张端庄肃穆脸,半分余光没给自己留。
新人合唱的时候弄哭的女生最多。婚礼仪式感人,以致原本的婚宴重头戏——吃,都变成了陪衬。
杨易木喝果汁喝得有点多,去洗手间放水。
谢延初面色阴沉地推开门,杨易木已经在洗手,听到声响转身看到他,“你……”
来上卫生间?吃好饭了?被灌酒了?不论什么样的招呼,都难以轻松开口。
谢延初冷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
杨易木的心脏被他的眼神磨得钝疼,正愣怔着,左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住,整个人闪进了小隔间里。
冰凉的门板冰得杨易木一直在挣扎,还未回过神,便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安分下来。
“不好好在医院躺着,跑到这里就为了跟他邂逅?”谢延初一个擒拿手把他捉到这里来自然是兴师问罪的,说到最后,掩不住气极。
“我不知道他会来!我见到他也吓了一跳……”前阵子的委屈是自找的,可现在,杨易木真觉得冤枉,“放开我,伤口疼。”
谢延初辨了辨他的眼神,发现不是在撒谎,松开了他的胳膊肘。
“我前阵子说的那话……”杨易木有些赧然,声音也越来越小,“……”
“哦,这次反悔了,再过几天再重演一遍?”谢延初单手拎起他光洁细瘦的手腕。
“别偷换概念啊……”杨易木见谢延初开始翻旧帐,突然扑过去牢牢抱住他,恰好把他的胳膊束住,抬头要吻下去。
反正他在谢延初面前做的没皮没脸的事海了去,多一桩作为年老时的笑谈,也无所谓了。
谢延初抬了下巴避过,脸色阴晴不定,杨易木的唇亲在了他脖子上。
谢延初皱眉,推开他,“一会儿你要是敢沾一滴酒,这二十八天被冷落的滋味,你等着尝一辈子。”
杨易木瞪大了眼睛,直到他快出去时才回过味儿,又惊又喜,“哎,那你替我挡酒啊?!”
“自己想办法!”火气不减反增。
“噢,想不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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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延初自嘲地笑了下,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杨易木现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即使真正在生气,都要一边想着怎样惩罚那人,同时怕真的伤了他的心。
小心掂量着度,又常常气到了自己。
天边那么多河,山旁那么多坡。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非他不可。
“不能结这个婚!”
“砸!”
“喂你们干什么?挑事儿是不?!当爷爷这没人是不?”
外面突然吵闹不休,几名带刺身的黄毛和参加婚礼的人僵持住,杨易木刚出去便看到有个金毛舔舔嘴唇,不同于那些闹场子的家伙,像只独树一帜的八爪鱼一样,往谢延初身上软软地蹭过去。
“你大爷!给老子起开!”杨易木怒了。
抄了只酒瓶往桌面磕,四处哗啦啦皆是红酒,鲜眣如血。
谢延初推开那只粘腻的金毛,对着杨易木怒声,“站着别乱动!”
“噢。”杨易木大眼睛蒙上一层失落,拿着酒瓶头的手也垂了下来。
周致刚放倒了一个不良青年,就看到杨易木忤在里面进退两难,“喂!你小心点。”
被放倒的黄毛的兄弟不甘,瞅准了杨易木这一块的空档,对着他腹部就来了一下,“敢打爷爷兄弟!看爷爷弄不死你兄弟!”
杨易木昏过去之前没忘用酒瓶给那倒霉家伙一记全力暴击。谁是他兄弟!捅我还不算!老谢误会了怎么办!
像在肚子里安了台绞肉机,嘴里湿苦血腥,“疼……”
谢延初奔到他身边时只听到这声疼,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圈。
瞬间后悔了这二十八天的所作所为,错误起源原本一半一半,杨易木却承受了他所有因不踏实而做出的生硬处决,不管是怒火还是冷落。
看着杨易木苍白的脸,谢延初前世都没有信过命运一说,现在却开始祈祷。
祈祷所有命定的相遇,即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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