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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浥尘抓住机会,足下用力,踩了御风诀便腾空而起,浴凰红芒大作,气浪翻舞间将那魔气震荡开来,一击粉碎!
纸公子脸上的沉着出现了裂痕,他咬了咬牙,正要再催动鬼眼轮的时候却见迎面罩下一柄巨大的飞剑,脸色猛地一变,连连向后退去,身子却撞到了一处坚硬之物,腰间一疼,血肉被撕裂的感觉登时充斥了整个身体。
巨大的同感席卷了过来,身体的每一处都被极痛之感包围着,纸公子回手一甩,鬼眼轮顿时砸落下来。
“公子小心!”画骨惊叫一声,忙上前扑去,双手却捞了个空,再一看,那纸公子的身影竟然忽然从眼前消失,而那鬼眼轮失去了操纵掉落在地,铃铛声戛然而止。
江段手握伪造出的浴凰,将浴凰上的鲜血擦了个干净,他强忍住身体的颤抖,对画骨说:“我也将你送入能量球中作为祭奠吧……”
画骨大惊失色,已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强忍住泪水,右手在腰间一抹,一个牛皮鼓便出现在手中。
能量球外乱作一团,聂浥尘与沈陵都看在眼里,再一见纸公子落于眼前,聂浥尘便将其用剑气封锁了起来,一百八十道剑气化成细小的锁链将纸公子困在其中,丝毫也挣扎不得。
在纸公子被推入这处能量球中之后,此间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天地之间闪烁着微茫的星点,其余皆是一片漆黑,好像站在夜幕中一样。
纸公子身后的伤口流出了汩汩的鲜血,顺着夜色流到了无穷远的地方,在几人的脚底下拉出了一条极长极细的线。
“咳咳……”纸公子低低地咳了几声,沉声道,“我命途不济,遭了小人暗算,事到如今,就算拼得一死也绝不屈服。”
“倒是一身好骨气。”沈陵讽刺道,“你们魔修一向阴线狡猾,草菅人命,这时候又装什么高风亮节。遭小人暗算是真,可即便你没有被那人暗害,你也定然不是我家小尘的对手。”
聂浥尘:“……”
纸公子神色一变,细细地打量起沈陵,思考一二之后道:“你便是沈陵?”方才隔着能量球,纸公子并没有看到沈陵的身影。
沈陵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显然不想搭理眼前这个魔修。
谁知纸公子的眸色忽然发生了变化,直直地望向了沈陵,那冷冰冰的样子竟是透露出一种动人心弦的魅惑与诡异的诱人,沈陵的喉头一干,望着纸公子的视线渐渐有些挪不开眼,越是看就越是欲罢不能。
聂浥尘察觉到沈陵的变化,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再一看那纸公子,眉眼清冷,面色却带了些娇艳,仿佛雪山之莲一样,心里立刻就明白纸公子这是动用了媚术。
心中一颤,聂浥尘猛地惊醒,通灵之力发作,媚意横生的纸公子在他眼中竟是忽然化作了一架枯骨。
“小尘……”身边的沈陵忽然低声叫了聂浥尘的名字,聂浥尘转头看去,沈陵却未露出痴迷的神色,星眸弯起,黑眸盛满了柔情与爱意,性感的嘴角弯成了一个勾人的弧度,沈陵低下头,对着聂浥尘柔声道:“我好想看到真的小尘对我做出这样的表情跟动作,一定很撩人。”
纸公子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在方才无形之中,他与沈陵的真气发生了多次碰撞,他自诩与霍白双修了将近十载,风月之术已经无人能及,却无法从沈陵那里占到一点便宜。
他因体质特殊,修行的魔功也极为特别,一旦身体受到伤害便很难愈合,方才将段刺他的一剑正中要害,又将他强行推入了能量球中,在突破禁制的时候禁制表层便削去了他将近三分之一的魂魄,余下的力量无法再支撑他做什么抵抗。
怕是要就此为止了……
纸公子闷哼一声,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
“宗主!”画骨浑身是血地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人,热泪涌出,连忙扑到来人的脚下,哀声道,“求宗主救救公子!”
“霍白!”聂浥尘神情一变,仰头看去,通灵之力发作,神识突破了层层阻碍看到了能量球之外的情景。
一身黑衣华服的霍白站在能量球之外,长发披散,额头一抹鲜红的血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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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嘴角一勾,阴冷地唤道:“师弟。”
聂浥尘:“……”
霍白显然对现状十分满意,他双手搭在能量球之外,垂着眸子贪婪地看着聂浥尘:“鹤莲台功用之妙,前人未能发掘出来,却是靠我尽数掌握了。既然师弟殷勤至此,亲自将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那我便将师弟的体质与修为尽数接收了……”
五指收缩,聂浥尘狠狠地握住竹骨伞,额心骤然一闪,脑海中涌入了万千变化,聂浥尘闭上眼将那些变化细细感知。
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压迫得聂浥尘胸口发闷,好像被关在鼎炉中灼烤一般叫人难以忍受。
咬牙辛苦熬着,聂浥尘再睁开眼的时候,竹骨伞表层的花纹却忽然发生了变化,仙鹤展翅飞起,飞出了伞面,翔云舞动间露出幽深的山谷,苍山青翠,山林之间,一只巨大的妖兽踩踏在断石之上嘶吼,其头部大如巨钟,不见身子,正是传说中的饕餮。
仙鹤飞走之后,饕餮闷吼一声,从伞面上跳了出来,立在伞面之上,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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