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学这样。”田玉霞又叹了口气,陶盛文安慰了几句:“别操心了,你儿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操心这么多干嘛,儿孙自有儿孙福。”
“明天你再去你大哥那看看,山上的事我和然然就能忙完。”陶盛文转移了话题。
“说到山上,我怎么看到山上那条小溪有水留下来,那不是干涸好多年了吗?”听到提起山上,田玉霞突然想起今天回来看到的重新流淌的小溪。她刚才急匆匆地赶回来,忘记问这件事了。
“唉,这是说来也奇怪,今天我不是带陶然去咱爸那小屋前看看吗?结果陶然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就没事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石头,谁知道那石头堵着那个泉眼了,那石头一拿起来,泉水就这样流出来了。”陶盛文说着还瞅着田玉霞的脸色,只见她脸色一僵,看来是想起陶然爷爷去世前说的话了。
田玉霞也不接话了,感觉不太想提这件事,自己儿子在学校里成绩这么好,想留在城市里应该很容易,说是在外面工作也累,可能有他们做父母这样天天干农活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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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然然刚去那就发现了泉眼,这事也太蹊跷了,再联想到公公的遗言,田玉霞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该让儿子回来。
就这样吃了一顿晚饭,饭桌上的三个人都有些食不下咽。等到晚上睡觉时,田玉霞久久不能入睡,就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这件事,把陶盛文也吵得睡不着。
“想什么呢?跟我说说,都到这个岁数了还能因为有烦心事睡不着。”陶盛文看着这暂时睡不成了,做起来披着衣服靠在墙上。
他们这偏南方,冬天温度不是太低,没有暖气,这边家家都是用着电热毯,大晚上做起来还是有点冷,还是要披上大衣才妥当。
田玉霞也披件衣服坐起来,那手肘撞了撞陶盛文的胳膊,问道:“泉眼这事你不感觉蹊跷呀,听说那溪在我出生前就干枯了,这都五十年了,这么突然就恢复了?”
“嘿,我不是说了吗,陶然那小子就手闲捡了块石头……”
田玉霞直接打断:“这我知道,可这两怎么偏偏是然然捡了那块石头,然后又恰巧那石头下面是泉眼。”
“这我们那知道呀。”陶盛文瞥见田玉霞纠结的面庞,试探地说:“可能是因为陶然和神农庙有缘吧。”
看见田玉霞没发脾气,陶盛文就放心了。当时他爸去世后,他也和老婆提过要把他爸的遗言告诉儿子,却都被田玉霞生气阻止了。陶然和他爷爷关系一直很好,她就怕儿子为了听从爷爷的遗言放弃大好前途回来受苦。
“我是不是该把他爷爷的遗言告诉他?”
“你自己决定了让孩子走在外面打拼的路,要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万一儿子计划回来打拼。”
“那回来多累啊,咱俩天天绕着这桃树转,没事还得种地,累个半死也就攒了这点钱,我这不是也为了儿子考虑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儿子好,我也没怪你呀。不过这事还是看咱儿子的想法,我相信我儿子不管这么选择,都能获得成功。再说了,咱们一家人这样过得也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啊,要知足。”
“嘿,你知足我还不知足呢,我呀等到了抱孙子那天就满足了。”
两人吵吵闹闹,终于想通了,相依而眠。
可在另一个房间里,陶然还是睡不着觉,归其原因还是因为今天母亲的那番话,让他想到自己那和大部分人不同。
在发育时期,陶然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不同,同寝室的男生兴致勃勃地讨论班里哪个女生好看,他却对此没有一丝兴趣,当时室友也只是觉得他没有开窍罢了。
只有他自己隐约感到不对,直到开始做梦时,才确认自己的性向特殊,他也没敢表现出来。如今大学快毕业了,他也没遇到能让他动心的人,至今没有谈过恋爱,还被同学打趣过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能拿下他。
今天母亲突然提到以后结婚的事,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对父母说,以后他肯定不会和女生结婚,最怕父母接受不了,看来以后在家和父母相处多了,还是要潜移默化,让他们能够接受吧。
第二天一大早,田玉霞就起床做了早饭,决定把心里事解决了再上山摘桃,看着陶然吃完饭后,田玉霞拉着陶盛文正襟危坐,严肃地开口道:“儿子呀,我和你爸今天有件事要和你说。”
看着陶盛文眼神,他明白是山神庙的事,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认真听他妈讲话。
经过一番沟通后,陶然终于让母亲接受了自己本来就打算回来发展的事实,田玉霞松了一口气,但也没问太多,这事情还是让父子俩商量比较好,她就不添乱了。
一家三口正聊得开心,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他们家靠山,位于村子的最里面,所以平时经过这的人不多。这声音听起来,陶然就知道是因为小溪的事,他们正准备出门看看,就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村长陶昌平,门外有几个人就看着从山上流淌而下的小溪,还有人跑去喊其他人了。
村子来这里为的就是这干涸多年后又重新焕发生机的小溪,又因为这溪的源头在陶然家承包的山上,所以这村长就过来问问陶盛文知不知道情况,还想上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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