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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识察觉他的动静,稍稍皱起眉:“你醒了?”
陶颂清清嗓子,面色凝重:“是云台的许长老?”
“已经死了。”喻识语气平静到了极点,勉力克制着一腔悲痛。
陶颂顺着捋了一遍,大约是许愫袭击他,然后又与喻识单独说了些什么,却不知怎么,死在了此处。
他看了一眼茶水,手心沁出些冷汗:“是茶水有问题?还好你不喝六安茶……”
喻识闭了闭眼,似乎甚为疲惫,默了良久,方抬眼笑笑:“一般人这时候,不都会怀疑是我做的么?”
陶颂与他对视:“一般人杀了人,这时候就该跑了,正好嫁祸给什么也不知道的我。”
喻识顿了下,方才事发突然,他封上许愫经脉之时,毒意已然侵入肺腑。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眼睁睁看着许愫死在了他眼前。
他不能喊旁人进来,也不能走,否则就会连累他人受嫌疑。
喻识暗自叹了口气,压抑不止的悲伤让他心下隐隐作痛。
陶颂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喻识又闭了闭眼:“等着段晔过来吧。”
陶颂顺着他的眼神,瞧见了门外层叠摇晃的灯笼与人影。
许愫刚刚咽气,喻识还未理清楚其间头绪,门外便陆续被围了起来。
曲桑谷之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来,说明此事并非其所为,但来得并不迟,说明许愫的唤灵灯是安放在曲桑谷的。
也就是说,云台尚不知许愫身亡之事。
喻识猜测,段晔大抵也在就此事头疼,待商议好了对策,大约就会过来了。
月华漫漫,喻识方挑挑拣拣地与陶颂说罢,房门便被从外打开了。
天气已有些转凉了,夜里尤甚,段晔裹挟着一身沉肃凉意走进来,略瞧了一眼许愫,眼神哀痛复杂。
他阖眼缓了缓心绪,坐在了喻识对面。
喻识深吸一口气,先发制人:“段谷主,我和你谈,让无辜之人出去。”
陶颂方要开口,段晔只抬了抬眼:“你身上有入梦咒的痕迹,刚醒吧。”
喻识方才没有解开这个咒术,便猜到了又是什么鲛人秘术。
段晔只道:“云台已经够麻烦了,扶风之人我派实在牵扯不起。”
喻识瞧陶颂一眼,使了传音术:“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陶颂满心担忧。
喻识只又道:“你听我的,不要添乱。”
陶颂依旧不信,但已有几位曲桑谷的弟子过来扯他。陶颂挣了一下,倒不知道为何居然挣不开。
他满心焦急,却没说上什么话,便被扯了出去。
喻识瞧着门被从外头封上,方盯着段晔,缓缓开口:“段谷主,我是喻识。”
段晔心内猛然一惊,攒起来的一肚子话霎时就忘了。
喻识由着他冷静了些,才又开口:“你能猜到,我为什么在这里,许愫又为什么会在我房间了吧。”
段晔仍有些惊骇,回想起燕华与临安种种细节,心内已大半认定了喻识的身份。
他迟疑半晌,方道:“他背叛了云台……”
喻识笑了笑:“我猜着,段谷主和门中之人原本商议的结果,还是将我交给云台吧,是以你才毫不犹豫地将陶颂撇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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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晔缓了缓心绪,一派坦荡:“曲桑谷不能让旁的门派进来查,我们做贼心虚,只能依附云台。”
“但现在应该不会这样想了吧?”喻识瞧着段晔的神色突然头疼了许多。
喻识顿了顿,又补充道:“许愫告诉我了所有事,还有证据,有云台的,也有曲桑谷的。”
段晔一惊,又陡然狐疑:“证据?”
他几乎斩钉截铁:“昔年之事不会有任何证据。”
“许慎心思如何缜密,段谷主应当比我清楚;许愫与他是什么关系,你也应该比我清楚。”喻识笑了笑,“他若偷偷留下当年证物,最有可能留给谁?”
段晔一顿,神色间已有些动摇。
喻识继续道:“段谷主如果把我交给云台,我便是拼着再死一次,也要将归墟真相揭发出来。云台根基深厚,难说日后会如何,但曲桑谷背上杀害我的罪名,再加上谷中诸多上古秘术,你说,仙门百家会放过你们吗?”
喻识眼瞧着段晔打了个寒战。
但段晔强自冷静下来:“你说你有证据,证据呢?”
喻识微微一笑:“我自然不可能给你看。”
“那我凭什么信你?”
喻识勾起嘴角:“这就看段谷主愿不愿意赌一把了。不信我,可以即刻将我交给云台,但我保证,曲桑谷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选择相信我要好。”
段晔犹豫片刻,已然动心:“你可以说说,相信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保证,真相揭发之时,曲桑谷不会有任何损失。那是许慎作下的因果,与后人无关。我不会追究现在的曲桑谷,我保证仙门百家也不会。”
喻识开始谈条件,“段谷主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将我关在地牢或者什么地方都好,只希望您隐瞒几日再告诉云台此事。”
段晔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
“就这样。”喻识笑笑,“看守不要太严就好。我即便是跑了,也是我自己的本事,与曲桑谷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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