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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寻立刻将玉佩捡起,擦拭上面的泥尘。紧接着,他的脑海中就突然涌现出一种可能性。
自从他得到这块玉佩后,原本需要靠灵力支撑的命魂自发巩固得当,甚至体内的灵力还有日益增加的迹象。
喻言曾对他说过,当初的宋清安就是靠了这块玉佩,才活得和‘常人’无异……如今想来,这玉佩的确有特殊之处。
祝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余光睨了宁越之一眼,暗自猜想——想必自己也沾染了玉佩上的‘活气’。所以方才接触的时候,宁越之才没被自己身上的戾气所伤,觉得身体不适。
“你刚想问我什么?”宁越之捕捉住他的视线,适时开口。
祝寻轻咳一声,“哦,没什么,我想明白了。”余音未落,他便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嘴角偷乐,“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你当初没要它,可是亏大了。”
“既然是宝贝,那就收好了。”宁越之眸底飞速敛过一丝笑意,朝着不远处说道,“那边开始出现石屋群里,过去看看。”
祝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兴奋应话,“好。”
*
两人走近一处石屋,里面杂草丛生,蛛丝交织,残破的家具上更是积满了一叠厚厚的灰尘,看上去已经废弃许久。
祝寻随手拿出一招符纸,运转灵力将其抛掷半空。不出半分钟,符纸就落了下来,没有显出任何异像。
祝寻蹙了蹙眉,“这间石屋内没有任何异像。”
“再看看其他的。”宁越之说道。
“嗯。”
祝寻快步走至另外几处的废弃石屋,又用同样的办法试了几遍,符纸显示的结果一致。
“难道问题不在石屋本身?”祝寻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不急,先找找看原住民。”宁越之继续沿着山势,朝里侧走去。祝寻暂时丢下困惑,紧随其后。
两人穿过一片矮树林后,就看见了大片的石屋群。看这样子,原先似乎是个小村落。只可惜四周的树林遮住了海景,绕过林子又是海崖峭壁,比起北半岛来少了点舒适和安稳。
祝寻环视一圈,不免感叹,“这里的石屋倒是不少,应该会有原住民?”
“嗯。”
两人沿着村里的小路走着,发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毫无人烟味。祝寻冒昧推开一间紧闭的石屋门,试探问话,“有人在吗?”
石屋内空无一人。祝寻的问话声触及石屋墙壁,有了细微的回响,以绝对的缓慢速度——有、人、在、吗?
祝寻和宁越之对视一眼,踏入屋内。后者以指腹略过桌面,扫视一圈,“桌上没有落灰,很干净。”
说罢,他又拿起桌上的渔网,“这鱼线的颜色新旧不一,边上还有未用尽的线球,显然不久前还被人修补过。”
“碗里的花茶也是。”祝寻看了一眼茶色,判断道,“还没超过一天。”
——还、没、超、过、一、天。
两人的交谈不断地回荡在石屋内,回声时而钝钝,时而尖锐。明明是青天白日,可诡异感还是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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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寻看着光线昏暗的里屋,隐隐生出点怪异感。
他刚欲迈动步子靠近,忽地记起旁侧的宁越之,立刻顿步说道,“宁越之,你别进去,在外面等我。”
“等等。”宁越之止住他,“你先看看这个。”
祝寻侧身,顺势朝他所言的方向投去目光。方才他们进屋太急,没能注意到——门内侧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小祭台,只有一个孩童的高度。台上摆着一节红烛,烛光细闪摇曳,底下积了不少烛油。
而在祭台中央,摆放了一个人形木偶。
“长发、红衣……”祝寻低喃,他弯下身子细看,顿时脸色一变,“不对,这木偶怎么没有脸?”
没有脸?
宁越之眉梢微蹙,他略作思索,说,“去其他石屋看看。”
“嗯。”
两人前后又就近去了几间石屋,情况如出一辙。屋内的摆设整洁完好,就连祭台上的红烛与人偶都相差无几。石屋内明显有生活过的痕迹,可此时此刻,偏偏瞧不见半道人影!
“这个村子肯定有蹊跷。”祝寻又拿出几道招邪符打算一试。
叩、叩、叩……
木鱼的敲击声随风而来,空旷而悠扬。
祝寻手中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分辨起声音的来源。宁越之更快反应过来,平静开口,“跟我过来。”
“好。”两人沿着小路走去,路的尽头是一间低矮的石庙。遥遥望去,就看见一道佝偻的身影跪在草垫上,虔诚地敲击木鱼。
搜寻半天,总算看见点东西。
祝寻轻呼一口气,走近,“这位老人家……”
“这个村子,好久没来外人了。”对方哑声开口。他停下敲击,从草垫上站了起来,拿起一侧的木杖,步伐缓慢地从庙内走了出来,“两位,有何贵干?”
“老人家,恕我冒昧。”祝寻看了一眼身侧的宁越之,率先走近,礼貌问询,“这个村子里,就你一个人吗?”
老人眯眼分辨出祝寻的样貌,神色微顿。他低笑一声,回应,“这个村子,你能看见几人,就是几人。”
他的眼光微微下垂,端详着祝寻手中还未收起的玉佩,缓声说道,“这枚玉佩,我倒是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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