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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之眉梢微蹙,默不作声地给老人递去一道眼神,微微摇头。后者领意,看样子似乎有些内疚,收回手臂不作声了。
“我没事。”祝寻轻呼一口气。他见旁侧几人为自己担忧,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只是觉着这枚烙印有些眼熟,有点晃神了。”
祝寻顿了顿,继续方才的话题,“老人家,那按照你这意思,你也见过海神?它长什么样子?”
“我当时年纪太小,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就已经回到村里了。”老人家简略回应,改口提起另外一事,“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村子里就有了巫师和海神之说。而海祭之事,就是从第一任巫师开始的。”
“因为历代巫师都说他们受到了海神的指引。”
喻言问,“什么指引?”
“海神需要年轻的女子作伴,若是能被海神选上,就能在海底享福。不仅如此,海神还会保佑渔民们出航平安,赐予他们更多的海产物资。”老人稍停,补充说起一件事情来,“起初很多村民都不信这事。可奇就奇在,接连好几个月附近海域都被大雨肆虐,海上风浪之大根本无法出海……”
出不了海就意味着没有食物来源,为了生存强制出海的渔民,无一幸免于难。
出海是死!不出海,等没了食物也是死!
“也就是在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第一任巫师又提出了活人海祭的办法。还说海神给他托梦指引,选定了某家渔民的女儿。被选中的渔民家自然不同意,可是那个时候,村里的存粮眼看就要枯竭……”
祝寻转瞬明白,不屑地哼笑一声,“所以,村民就听从了这个荒唐的指示?”
找年轻女子给‘海神’作伴?他们根本就是拿着这个借口在杀人!
老人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言。他又何尝不知道祝寻的意思?只可惜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家人的不同意,怎能抵得过几乎全村人的口舌唾骂?
“那名女子被迫穿上红衣,捆了手脚,直接被一叶小船掀入海底。”老人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将事实说完,“在那之后海上的风雨就停了,村民们更笃定了巫师之说、海神之实。”
祝寻收起眼底的讽刺,问道,“红衣木偶像就是给这位女子做的?”
“不全是给她一个人做的。”一直沉默的宁越之猜到什么,淡淡开口,“拿年轻女子海祭,恐怕这事在村中不止一例。”
老人无言以对,忏悔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他虽没参与过任何一次海祭,可还是无法理解这种所作所为。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来——
村里人越发信奉海神,就连海祭在历代巫师的指导下,也成了固定习俗。村民对于这个习俗又敬又怕,生怕这些死去的女子积怨前来报复。于是,他们决定将死去的女子刻出木像,摆在海神旁侧供奉起来。只是这些女子相貌不同,又怎么能只画出一张脸来?
祝寻听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绕,眼中的嘲讽再起,“怪不得不画脸,也不刻脸。”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喻言最先打破了这份安静,重新出口问话,“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村子里的活死人,又是怎么回事?”
老人的视线越过祝寻往阴影处瞥去,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在我六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数百号人,说是查到我们海域底下水鬼肆虐,所以带着子弟们来修炼。”
“世家?修炼?”祝寻听见这两个名词,双眸骤亮。
一侧的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快速朝宁越之扫去一眼,抢先出口,“前辈,我听闻千年前有三大修仙世家,门下弟子无数。小到风水捉鬼,大到筑基修炼,都有涉略。三大世家每隔五年就会举办试炼会,由门下子弟参与。至于这试炼会的地址……”
“由三大家族轮流选定、举办,每次为期五日。”祝寻垂眸,悠悠接过喻言的话。
喻言惊讶了一瞬,便敛住神色,“前辈,你知道这事?”
“听见你的话,本能想起点东西而已。”祝寻故作淡然,压制住眼中的迷惑和无奈。
他的记忆就像是掩盖着重重迷雾。偶尔细语如轻风,一吹就能看见迷雾底下的零星内容。可更多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去想、去看,迷雾还是迷雾。
老人点点头,继续陈述事实。
“这些看上去高高在上的世家,让村民们本能地感到害怕。于是,当时的老巫师下令,让全村人闭口不谈海祭之事。甚至扬言这事若被外界知道,全村人都得被拉去砍头。”
在这样的严正声明下,村民的口风一个比一个紧。
“那些世家来时都乘着一艘艘大船,他们似乎怕打扰到我们,只派了几名年轻人上岛。没在这片海域里生活过的人很难辨别方向,所以他们聘请了十余名岛上的渔民作为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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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向导的渔民,不仅有世家子弟保驾护航,更能拿到大量新鲜肉食和钱财,所以不少人都抢着要这份差事。
“我父亲很幸运地成了几名向导之一。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不懂事地哭闹着要跟着上船。”老人望着闪动的烛火,似乎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有位大哥哥……不,是位年轻有为的世家公子觉着我有趣,所以就允许我父亲带我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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