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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远尚未说完这一句话,忽而变了神色,竟然主动提剑,抢先朝沈清喻刺来。
他这一剑剑势迅捷凌厉,正是贺逐风凌风剑剑路的特点,他不愧曾是贺逐风的得意门生,凌风剑他已学了七八成,可不想沈清喻的速度比他还快,剑锋未到,沈清喻已侧身闪过,那剑尖几乎贴着沈清喻的衣袖擦过,沈清喻手中的刀已反手照着他打了过去。
沈清喻的刀有反刃,张修远若不闪开或以剑抵挡,必定要被割伤,他强行撤剑,一时身形不稳,抬剑勉强格挡,不想沈清喻手中还有刀鞘,那刀鞘正击在张修远背上,且用了极大的内劲,这一下已足以令张修远内伤了。
张修远喷出一口鲜血,趔趄数步,拄剑跪地,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压根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原以为自己与沈清喻之间若有差距,那差距也是不大的,而沈清喻又要隐瞒身份,自然也会隐藏实力,他们两人若是对上手,沈清喻必定要吃亏。
他没想到沈清喻竟以比他厉害了这么多,而且沈清喻压根没打算隐藏实力,沈清喻全力以赴,他当然要落下风。
他本是自作主张,想让沈清喻出丑暴露身份,最好能叫他被正道人杀了,如今反是自己落败,若是主上知道了,必定会处罚他。
试剑大会本是点到即止,沈清喻这一下下手过狠,观礼众人自是一片哗然,方才他们也许还觉得张修远仗着自己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便欺负沈清喻,如今却又想沈清喻下手过狠,有些过分。
更何况沈清喻如今的言行举止,已与前几日他所表现出来的恭谦大不相同,他们虽听不见沈清喻与张修远说的话,可见沈清喻下手狠辣,众人均有些生疑,不过他们显然也未看出沈清喻竟有如此功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武功造诣竟如此之深,实在罕见。
沈清喻已收刀回鞘。
他还记得自己答应过贺逐风,不会对张修远下手,张修远要交给贺逐风来处置,他相信贺逐风的为人,说过的话,自然是千金一诺,他便收了刀,冷冷看了张修远一眼,转头便要离开。
方才他是完全暴露入歧刀法的念头去与张修远比试的,他万万没想到张修远竟然也只接了他一招……
他完全没有暴露,内心也很是冷静,心想今天也许不是最好的机会,揭露身份这种事,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可他没想到他走出几步后,受了重伤的张修远,竟咬牙起身,似是为了雪耻,撑着一口气抬剑从后偷袭。
沈清喻反应极快,一下将他的剑打落在地,踢出数尺,而张修远胸口更是又挨了一下,呕了数口血,瘫倒在地,似乎已没有再起来的力气了。
“从后偷袭?”沈清喻不由挑眉,嗤道,“贺逐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他直呼贺逐风的姓名,对前辈如此,更是万分无礼,更何况张修远已受重伤,说是偷袭,不过是逞一时之气,他根本打不中沈清喻,沈清喻本不必再打他一掌的。
这几日来,武功极佳有温顺有力的林楼,本已博得了许多人的好感,如今却有不少人不喜欢他了,他们当然不知道,沈清喻只是气不过。
他是真想亲自手刃仇人啊。
张修远被打,贺逐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皱眉,像是不忍,侧开目光不看,张母却是吓坏了,她想翻身上台去扶张修远起来,可高逸却扶住了她,此时她上去太为不妥,这件事最初毕竟张修远出言挑衅,过错在张修远,她此刻情绪激动,若是上去了说错了话,只怕会更难收场。
贺逐风不说话,高逸便主动出来圆场,代凌空与众人道歉,又让人去将张修远搀下来,他言语得体,此时本该就这么过去,可张修远躺在地上,满嘴的鲜血,却还是要咧着嘴看着已下了台的沈清喻断断续续地笑,撑起一口气,大声说道:“你们还没看清吗?”
众人又纷纷看向他。
“他用的刀法,你们难道还没看清吗?”张修远说,“他就是魔教少主。”
四下沉寂片刻,忽而一片哗然。
近来魔教东山再起一事正备受关注,魏弘深将那话带回之后,正道众人便开始四下查找魔教少主的真实身份,可他们一无所获,无人知这神秘的魔教少主究竟是何人,当年正道不少人都杀过魔教弟子,又有人传言沈家之事是魔教所为,江湖上一时人心惶惶。
这种时候,张修远忽而指着一个出身来历皆是谜又武功极高的年轻人,说他就是魔教少主。
张修远没有证据,空口无凭,众人当然不能信,而沈清喻只是微笑,也不出言辩解,这时方有人想起来魏弘深见过那魔教少主,他们急急忙忙便将魏弘深推出来,让魏弘深来仔细辨认。
魏弘深简直想哭。
他怎么就逃不开这位魔教少主的阴影呢?
若这林楼真的是魔教少主,那他前几日还天天缠着林楼要他拜师学艺,事情传出去,那他可是要彻底将脸丢尽了。
他被人推到沈清喻面前,欲哭无泪,无奈开口道:“那日天色太黑……他又戴着面具……”
其他人便与他说:“你先看看,身形体态,总归能看出点什么来!”
魏弘深只好去看。
他思来想去,也只记得那夜他看见的魔教少主是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可若是论这一点,在场可有不少身姿挺拔的年轻人,他总不能说他们都是魔教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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