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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熠依旧端着一副目若死水地模样,眼皮都没抬,口中只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一棒子便将这“故人说”给砸死了。顿了顿又道:“若是没什么事,贫尼前边还有些事,不能在此久留了。”
如此说着,白熠也不等他同意,便转身要走。
却不料这个皇帝竟将他拉住,一把将他推到了身后的桃树上,那桃树枝丫硌地他后背微痛,不由蹙了眉头。
“莫要急着走,我还不知晓你的名字呢?”
仿若个浪荡子一般,顾陌一手压着后头的桃树,将白熠困在他的小小包围圈之内。
……这个撩人手法,怎的如此眼熟?
白熠心中略过一道怪异的感觉,却仍道:“贫尼青如。”
“青如小师太,我们相逢便是有缘,前些日子有人将一份佛祖之物奉上,我觉得,倒甚是适合你。”
顾陌唇边挂着笑,又道:“便将此物赠与你,如何?”
他扯了扯颈中的物件,倒简单的很,乃是一根红绳穿起来的观音雕像。
这倒是更像个定情信物了,这皇帝只差没说,这玩意儿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了。
白熠依旧冷着脸:“贫尼不敢当,我需得走了……”
顾陌却已然将那小玉件儿摘了下来:“你且戴上,我便放你离开,如何?”
白熠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只道——先权且应付他一时,等下便将这玩意儿偷偷丢到山下,且让他信口去说,也没什么证据!
遂,便应了一声:“公子既好佛,那贫尼便收下了。”
如此,伸手便想将此物拿过来,顾陌却是往回退一步,那温凉的玉器擦着白熠的指尖过去,并未落到他的手中。
白熠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反悔了?
顾陌自然不会反悔,他勾着唇,几声浑厚磁性的笑意漏出来:“即是我送与你,那也应当是由我为你将这戴上。”
如此说着,他已然俯身凑过来,白熠并没有躲,便顶着一副壮士就义的模样,让顾陌将这个玉件儿挂到了自个儿颈间。
这东西好似还带着顾陌的温度,让他感觉有些微微不适。
“如此,那贫尼便退下了。”
白熠如此说着,却见顾陌面带笑意,不曾言语,心中便不由有些起疑——便如此简单就放过自己了?
他向前方庵堂走去,但却只仅仅走了两丈,他便觉得有些许不对,他一双腿若灌了铅,化了石一般,竟全然走不动了。
他不由皱着眉头往回退了一步,倒是松快许多——此处有结界?
再尝试往前走,依旧如同方才一般,双腿便仿若被蛛丝束缚住,难以动弹。
白熠一双长眉微微蹙起,恰此时,忽听着后头有笑声起,带着几分戏谑,那脚步声亦渐渐接近了此处。
一个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熠的耳边:“小狐狸,你要往何处逃?”
白熠脑中忽而略过一个念头——他究竟是谁?
若他是饕餮,八方楼之人,又是何人?
王罡可会有危险?
他此时危机重重,竟还为旁人操了一份闲心。
说起此时的王罡,他带着那幅画匆匆向八方楼去,沿着小路一路直行——这处已经被踩踏地光滑,平日经常有小尼姑会背着主持在这条路上出去买些小玩意儿,明真平日看着她们,也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道是此处还算安全。
他下去之后,也说是极巧,这路上正有一马车疾驰而来,王罡连忙站在路中间挥手。
那车夫远远的便看见这么个人,便拉了缰绳问:“你乃何人?!”
王罡低了低头,将他眉间略显狰狞的伤疤隐了隐,口中咳了一声只道:“我不过是个过路人,只想问问,可否行个方便,让我搭个车?”
那车夫直接便挥了挥手,但忽而动作一顿,凑近了这车帘,应是听主人家说了什么,又问道:“此处荒凉的很,你为何会在此处?”
那车夫警惕地很,心中对他防备地很。
王罡早想到他们会有如此一问,他心中已盘算好,口中便道:“我今日路过此地,本是想去这杏林庵烧一炷香,却未曾想今日杏林庵并不让香客进入,反倒讨了个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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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将脑袋低的更低,叹了口气又道:“谁想到我竟这等的时运不济,烧不了香便罢了,令人生怒的是,便在这菩萨脚下,这等佛门净地,竟有人悄悄将我的马顺了去!可怜我是左右难行啊!”
那车夫看了看前路,不由也生了些许恻隐之心,此处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让这个青年人一路走着,怕是等走出这荒路,天都要半亮了!
此时便不由对着里头的主子求情:“不若便让他搭一程罢?看他也甚是可怜……”
那里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只说:“你且问问他要去何处?”
这车夫便提高了动静,问道:“这位壮士,你这是要去哪儿?”
王罡不由眼前一亮,这车马的车头向北,自然只有通京都的一条路,便是将他放在那城门口,他也是能省下不少时候的!当然,最好他能顺利进城……
遂,便带着三分激动只道:“我本是慕名去八方楼,主人家若是方便,便将我放到城门我也是感激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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