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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也站起来收拾,顺便打圆场:“无事,师父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绶之下次记着就行了。”
廖山坐着没动,看着叶昭一脸憋屈,哈哈笑道:“还记得我从前刚来的时候吃饭也是如此,后来有一次正吃着饭,阿昭忽然就扔了筷子摔碗走了。我当时还纳闷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和我闹脾气。没想到现在我改过来了,你自己倒开始犯了。”
傅怀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回事,看来小肚鸡肠的人是你呢,大师兄?”
叶昭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着瞪他们:“那、那是你们不知道这么吃饭的好处,一群人憋着坐下吃饭,能有什么意思?”
傅怀扔了抹布过来给他:“别贫了,擦桌子凳子。”
叶昭:“???为什么是我?”
傅怀:“因为我做饭了啊。”
他又看向廖山和陆予。
陆予微笑着道:“我买菜了。”
廖山举了举双手示意:“我洗碗。”
……
师兄弟几个忙活起来了。傅怀靠在桌边静静看他们,半晌,突然开口道:“你们东西都备好了么?”
廖山庞大的身子挤在灶台前,碗在他手里都显得小极了。他一手擦了擦热出的汗,回道:“还没呢,阿怀你这就好了?”
陆予道:“我也还没。”
傅怀道:“我也没。”嘴上却微微上勾,“正准备呢。”
廖山点头,又问叶昭:“阿昭你呢?”
叶昭觉得自己几乎没有听得懂他们对话的时候。平日里讨论医案医理他听不懂,说些邻里街坊的琐事他听不懂,就连现在这种闲谈也听不懂了。
叶昭:“我……啥?”
傅怀:“……”他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忘记告诉叶昭这回事了,手扶了扶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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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傅怀开口,廖山继续道:“师父的生辰啊,你莫不是连这也忘记了?往年里不都是你记得最清楚么?”
叶昭一惊,心道我哪能知道这回事。
傅怀不动声色插进来:“……再过十日是师父生辰,每个弟子都要给师父备礼物,你记着别忘了。”
“哦哦。”叶昭点头,“老师都喜欢什么?”
傅怀冷哼道:“要是知道还用自己想么?”
叶昭道:“也就是说……”
廖山洗完最后一个碗,擦干手道:“师父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送什么便全看你自己了。”
叶昭“啊”了声,美人儿财宝、美食美景,总能有个喜欢的吧?如果这些全都不喜欢,那未免也太过禁欲了。
不过一想到这人是薛白,似乎也没那么不可能。
傍晚,医馆闭门后,叶昭见傅怀又早早将自己关进屋子了。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总要围着师父问问题问个把时辰才罢休。
他们这师兄弟几人学习方法各不相同,傅怀就喜欢东问西问,什么都要问上一问。当然,他问的问题叶昭大多数听都听不懂。廖山是实践派,闲暇时便外出给邻里四处诊病。陆予则常常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研读医书,问题少、也不出去给人看病。
至于叶昭自己……他也没什么学习方法,不提也罢。
叶昭走到傅怀屋门口敲了敲门,喊道:“傅师余?”
没人回答。
“师弟?”
明显是有人在里面的。
“好师弟?”
过了好一会儿,叶昭终于没耐心等了,正要抬脚离开,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傅怀满脸戾气,不满地瞅着他:“你又做什么?”
“你干什么呢?”
“……与你无关。”
叶昭踮脚往里张望:“非也非也,关心师弟的生活作息是师兄应该做的。师弟这么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内,闷出病来可怎么办?”
傅怀把他拦在门口:“我闷不闷坏不用你管,你赶紧起开。”
“啧。”其实他就是不说叶昭也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是存心想戏弄他,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师弟有所不知,其实我来是想请教一些事情的。”
“请教什么?”
“我今日上街时看到个摆摊卖画的人,画得甚好,我想请他画一幅给师父做礼物,师弟觉得如何?”
傅怀听了明显眉头一皱,抬眼看他:“路边画摊能画得有多好,师父未必喜欢。”
“好不好喜不喜欢你又怎么知道,反正我没什么擅长的,也不会吟诗作画,花些钱而已。哪有人不喜欢书画的呢。”
傅怀斩钉截铁道:“不行,你不能送。”
叶昭奇怪道:“为何我就不能送?”
傅怀:“……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叶昭更浮夸地道:“难不成师弟……”
傅怀顿了顿,咬牙道:“没错,我给师父送的就是画,所以你不能送。”
终于套出来了,叶昭意味深长笑着说:“师弟早说嘛,师兄我也不是这样的人,我换不就行了。师弟是自己画的么?”
傅怀不耐烦道:“是又怎么了?”
叶昭摆摆手,客气地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作画了。”
回了房中,叶昭连靴子也不除就摊在床上,枕着手臂望着屋顶。
……究竟送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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