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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骂他:
“庸医。”
“真是黑了心肠。”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还有人不愿相信,试图为他辩解:“薛大夫不是这样的人,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哪个见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立马就有人反驳:
“你看他一言不发,明显是无话可说。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为这种人说话,你安的是什么心?”
人们又齐声道:“滚出城去!”
叶昭急切地看向那个人……
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师父,你说句话!告诉他们,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呐喊无济于事,梦中的那个影子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最后,他看到那个人平静地转身,面迎着骂声和推搡,一步一步离开了医馆。
喧嚣和哄吵在身后,彷徨和迷惘在前方,他被夹在中间,天大地大,没有安身之所。
多么可悲。
叶昭猛然睁开了眼睛,额上冷汗淋漓,大喘着气,许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回想着梦中的场景,一时心悸无比。
——太真实了,仿佛就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
错不了,梦里的人是薛白和叶昭。但彼时的叶昭不是现在这样的年龄,瞧着年龄更大。薛白倒是没什么不同,他总是一副瘦弱白净的样貌,时时刻刻都显得比实际年纪小一些。
他摩挲着下床找水喝,脚刚探到地上,正要起身坐起,一抬头却见外面天已经蒙蒙亮。叶昭匆匆喝了口水,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果不其然,等来到薛白门前时,人已经不见了。
薛白收回搭脉的手,平静地站起身来,道:“赵大人这病算不得重。”他看了眼床边守着的管家,“开药吧。”
管家狐疑地凑上前,低声和床上躺着的人耳语几句,病重的人虚弱地点点头。管家直起身子,清清嗓子吩咐:“给薛大夫拿纸笔来。”
很快就有小厮递上了纸笔过来。
薛白铺开来纸,沾墨正要下笔。
“且慢。”管家又道,“薛大夫先和咱们说好了,如果这回再出了事谁担着?”
薛白垂眸,半晌道:“薛某会先试药,若无事,你们便按原方抓一模一样的来便是了。”
管家用鼻音哼了声,道:“亲自试药?薛大夫是打算再赔上一条胳膊?”
薛白没说话。
管家继续道:“老爷说他不信。薛大夫另想法子吧。”
薛白道:“薛某如今除了自己试药再别无他法,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管家不轻不重“呸”了声:“装得倒是人模狗样,要不是几座城里除了你无人能看好这病,你当老爷会让你过来?现在是拿老爷的病放在你手上,咱们实在得谨慎。”
薛白顿了顿,将笔放下来,道:“既然你们信不过我,那你们说想要如何?”
管家笑了笑,说:“没什么难的,咱们也知道时间有限,老爷的病拖不得。薛大夫不是带了个徒弟过来么,不如就让徒弟……”
薛白忽然斩钉截铁道:“不行。”
管家话说到一半,张着嘴愣在原地。
“这世上没有师父让徒弟代为试药的道理。”
管家见他变色,也不好继续刁难,只得放宽松语气道:“薛大夫,你看这……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你的左手已经……若是再出什么岔子,右手也搭进去了,也实在不好不是。”
薛白看向他,一贯古井无波的眸子却带着厉色:“无论说什么都不行。”
管家也有些怒了:“薛大夫,既然你笃定这药无事,那让你的徒弟试一试能如何?”
“既然药无事,那让薛某自己一试又能如何?”
管家说不过他,但又不愿落下面子,他盯着薛白坚定的眸子,最后咬牙道:“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这话说得难听,薛白皱起了眉头。
他眼风淡淡扫过管家,几步跨出,向门外走去。
人已经到门口了,管家看着他的背影,阴恻恻道:“薛白,你不要忘了你的左手是怎么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都比较短小,实在抱歉。
第35章 当年
门外寒风呼啸而过,将记忆拉回六年前。
薛白新开的方子有效,好友孟满被他从死亡中拉了回来,几副药下来,病情竟在逐渐好转。
这是天大的喜讯!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五日不到,薛白素来冷清的小医馆便日日人满为患。
薛白忙得焦头烂额,连续几天昼夜不得休息,煎药照顾病人,全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城内的病人都往这里涌,开方又不能马虎。即便是同样患了瘟疫,各人体质不相同,还必须要经过看诊才能定下方子、开出剂量来。
薛白一个人守着小医馆,只有个前些日子收回来的徒弟,还能勉强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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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没有名字。薛白暂时给他取了个小名,就叫“阿昭”。
“阿昭,你去哪了?”
薛白正低着头写东西,少年满头大汗从门外进来,见薛白没发现自己,正要猫着腰从旁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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