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而且楼主还同意了。
谢锦大步走在前面
这座楼呈天井状,挂满了火红色的绸花与纱幔,入目一片旖旎之色。
楼有三层,即便是青天白日,楼里也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两边铺着红地毯的木质楼梯蜿蜒而下,扶手涂了金色的漆,看起来贵气十足。
楼梯在中间交汇,形成一方舞台。
谢锦微微侧头,手指朝其中一人勾了勾:“你刚才说你们楼里今日要来新人?是怎么回事?”
那小倌儿凑过来,道:“奴叫乘风。”
谢锦桃花眼瞥他一眼,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好名字。”
乘风微微一笑,有几分腼腆:“公子谬赞了,楼主才学渊博,奴等惭愧。”
谢锦收回眼神,顺着楼梯走下去。
乘风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忘了回答刚才的问题,快步跟上道:“楼中每三年选一次新人,但是都是由楼主负责,似乎不是在京城选。”
“那在何处?”
乘风摇头:“公子恕罪,奴也不知。”
谢锦挑了挑眉毛:“那你从何而来?”
乘风想了想,抓了抓鬓发:“奴好像...不记得了。”
谢锦顿住脚步,看向他的双眸深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乘风双目神色骤然涣散,眉头深深瞥起,好半天才缓缓道:“真的...不记得了...我是谁..”
谢锦睫毛一颤,眼皮耷拉下来遮住尤带丝丝血色的瞳孔
须臾后,瞳色恢复如初
看来是真不知道
若不是容云鹤早有准备,那便是真的失去了部分记忆。
他转过头,吩咐了一句:“乘风身体不适,不如让他下去休息下吧,换个人来。”
另一个小倌儿上前扶住乘风,瞧他神色确实是有些痛苦,不由道:“乘风兄?”
乘风扶着太阳穴清醒过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头痛欲裂
他道:“我头好疼,怎么回事?”
那小倌儿答:“许是身体不适?公子让我先扶你回去休息,走吧。”
乘风甩了甩头,没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两人搀扶着走了。
谢锦走下一楼,看到了不少朝中的官员,怀里左拥右抱,
大概他们死也想不到
在他们心里恶鬼一般的丞相会顶着别人的脸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
三楼某处,一人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容云鹤披着一件血红色的袍子躺在美人榻上,雪白的发丝铺在榻上,仿若流云,指尖捏着一只小巧的酒樽,微微摇晃着。
那人进来后,面色严肃道:“公子,那小公子果然对乘风使了瞳术,不过还好您早有准备。”
容云鹤丝毫不觉意外,笑了笑:“那人的拿手绝技,竟然就已经传给了他吗,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有意思。”
侍从不明其意
容云鹤道:“无妨,随他去,你还有什么事吗?”
侍从犹豫片刻道:“那小公子命乘风他们当街跳舞,咱们楼里的人以往从不抛头露面,现在外面百姓流言纷纷,楼主不管吗?”
容云鹤想了想那晚宋淮安嫌弃自己的脸
若是他看得上乘风他们才有古怪呢
他道:“不管,来者是客,既是客人的要求,就让乘风他们受点累吧。”
侍从实在看不懂自家楼主
不过他不敢反驳,拱手后就打算离开
容云鹤忽然出声道:“那些人还有多久到?”
侍从站住脚,心知他问的是楼里的新人,答道:“算算时辰,不久便要到了。”
容云鹤脸上没了懒散的笑,道:“给我好好排查,别让一些闲人混了进来,若真被人混了进来,那可就...”
他没把话说完,侍从已经懂了。
眼前这人,可向来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
他的手段,领教过一回便深入骨髓。
“属下明白,属下先行告退。”
容云鹤摆了摆手
侍从转身出去了,带上了房门。
“太有意思了。”
容云鹤殷红的唇瓣与嘴角的朱砂痣相衬,笑意愈显妖娆,补完了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第77章
一楼大厅面积最为广阔,搭建的台子占了大半,台前一层金色的珠帘垂下,在灯光里闪耀着炫目的光彩。
乘风退下后,重新来了一个叫做霁月的小倌儿,长得虽逊色乘风几分,却十分精明。
他替谢锦拉开凳子道:“公子,请坐。”
谢锦折扇一展,在位置上落坐,道了一句:“多谢。”
霁月眼底微微划过一抹讶色,乖顺的站在一旁,其他几个也老老实实站在他身后。
台上火红的灯笼被人全数点亮,瞬间敞亮起来。
周围的人也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楼上包间也大多都开门出来围观了。
有熟客不耐烦道:“今年怎么这么慢,新人呢?”
一个粉衫小倌儿走上台,站在珠帘后道:“非常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常来的熟客都知道咱们楼里有三年一度选新人的传统,鉴于有新客,踏歌在这里重复一遍规矩。”
看样子,这个名唤踏歌的男人在无相楼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因为自他上台之后,底下的人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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