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也是,年轻的时候被他爹折腾来折腾去的,后来他爹到边关去了,贫道以为没什么事儿了,就闲着没事下山逛逛,救了一个小屁孩儿,没想到是他儿子未来的媳妇,他媳妇也是个不省心的,最后还得贫道出面给解决了皇帝那边的事情在,啧啧。”
“你想想咱们年轻的时候,哪儿跟他们似的,这么麻烦,想干啥就干啥,谁都拦不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你说的没错……”
眼见着二人就要开始回首他们的青春岁月,赵益清在一旁是忍不了,也不管什么国师什么院长了,猛一拍桌子,催促道:“赶紧的!有办法了就赶紧治,有什么话治完再说!到时候给您二老关一屋,您俩随便唠!”
无忧神医跟国师被赵益清打断,俩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悄声道:“穆棣这小子的媳妇真凶!”
“是啊是啊,贫道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是越来越凶了。”
只是这营帐内空间并不大,两人就算是小声说,赵益清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脸就黑了。
无忧神医见状赶忙认真道:“国师,此番行针难度较大,还望国师能助老夫一臂之力。”
国师也正经道:“自然自然,穆将军的事就是贫道的事,贫道自将竭尽全力。”
这下两个人才摊开了针包,正色了起来。
施针自然是要脱衣服的,所以季茂成跟黄怀鉴相当默契的同时架住了周润瑾的胳膊,把人拖了出去,完全不顾他的挣扎。
刘柏青则是看着他们一脸疑惑,以为要避嫌,也跟着走了出去,一时间营帐里只剩下了无忧神医、国师和赵益清。
无忧神医捻起针,神色相当严肃,他这一针是要下在经络上的,若是下歪一寸,穆棣便可能真气逆流,从而对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当然,他这些都没有告诉赵益清,如果他跟赵益清说了,怕是赵益清根本不会同意他们冒险施针。
不过无忧神医到底是经验老道,他这一针扎的稳准狠,正对地方。
顿时,昏迷中的穆棣浑身上下就轻颤了起来,额间布满了冷汗,脸上也暴起了青筋,像是痛极了的样子。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醒。
见此,国师也捻起一根针,朝着另外的一个穴位扎去。
这下可好,穆棣身上颤的更厉害了,身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开始簌落落的往下滚,甚至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几乎要咬破自己的舌头。
赵益清见状赶忙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让穆棣咬着。
穆棣本就昏迷,又是痛极,有个东西伸过来,他当然是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
这一下子可把赵益清咬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的脸色发白,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把手抽走,而是任由穆棣咬着。
他硬是陪着穆棣熬到施针结束,穆棣痛的脸色发青,而赵益清也痛的嘴唇毫无血色,即便如此,穆棣他还是没有醒。
赵益清的手被咬的血肉模糊,在国师跟无忧神医凝神看过来之前,他已经把胳膊从穆棣嘴里抽了出来,藏进宽大的衣袖里了。
就好像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竟为穆棣如此担忧,也不想让自己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似的。
国师跟无忧神医神情专注了半响,也是累了个满头大汗,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无忧神医看着神情已经平静下来的穆棣,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一旁的国师,起身让了位置,道:“老葛,来来,你来试试,老夫是真没招了。”
国师到没有急着起身,而是沉吟了一会儿道:“将军这么长时间不醒,身体还没有任何异常,会不会是有心病呢?”
他这话一出,赵益清还没来得及开口,无忧神医就先给否定了。
“谁有心病穆家这小子都不会有心病,这小子心大着呢!当年在破云书院说了多少次不要带饭不要带饭,老夫都去找他爹让他爹动用家法了,结果可好,这小子挨了顿鞭子气焰更嚣张了,猖狂到跑到老夫的院子里吃饭,你觉得他像是有心病的人?”
国师听罢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无忧神医可看不惯他这故弄玄虚的样子,踢了踢他的脚道:“哎,不是说了他中的是什么玄冥蛊吗?老夫对这方面不懂,你不是略有研究?你看看跟这蛊到底有关系没?”
说到这儿,国师捋了捋山羊胡,相当自信的道:“绝对没有问题,若说他晕倒时是因为下蛊之人催动了蛊毒,之后残蛊作祟,但按照将军的体质,早就该化解的干干净净才对,他现在不醒,怕不是……”
说着说着,国师忽然住了嘴看向了赵益清,无忧神医也随着他一起看向了赵益清,两个人的眼神忽的就有些意味深长。
“不染呐。”国师道:“今天舟车劳顿,贫道也没想出个什么好法子,明日里我们再继续,今天你就陪将军说说话吧,说些他想听的。”
“是啊是啊,”无忧神医也符合道:“多说点儿好听的,什么肉麻说什么,今日柏青跟老葛都累着了,老夫先领着他们休息去了!”
说完,两个老头子速度相当快的离去了,徒留赵益清一个人坐在床边一头雾水。
第137章
赵益清看着穆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加上无忧神医和国师的蜜汁态度,弄的赵益清浑身不自在,也没办法在营帐里待下去了,刚好他饿了,于是就一溜烟儿的跑出去吃饭去了。
赵益清一直秉持着逃避的态度在大营里晃悠了一整天,是哪里都溜达了跑遍了。
到了晚上,实在是没有他能呆的地方,于是他迫不得已的回了营帐。
豆大的灯火映出朦胧的光,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竟有着别样的温暖。
灯光映在穆棣的脸上,竟照出了一种不真实感,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化作光点散去了似的。
赵益清并没有立刻坐到床边,而是靠在营帐的门旁,静静的望着穆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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