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脸上带泪, 目光错愕的看着睿哥儿。
睿哥儿刚要开口, 便听楼上厮杀声又起, 姑娘站稳了身子,回身瞧见那雄性大火。
“云儿!”那姑娘喊了一声。
“你叫采薇?”睿哥儿开口问道。
姑娘回头,面带迷茫:“是我。”
“你想救谁,我带她出来。”睿哥道。
采薇怔一怔, 放求道:“英雄能救下大家固然好, 若是只能救一人,云儿妹妹多年来贴身照顾于我,刚刚更是舍身相救。烦请英雄救她!”
“长什么样?”睿哥儿问了一点细节。
“穿粉色纱裙!梳的双丫髻, 对了,头上有个蝴蝶簪子,旁人没有!”采薇忙到。
采薇再一转头,睿哥脚尖一跳, 几步便上了三楼,只听得里面厮杀声更加热闹, 伴随着几个彪形大汉的惨叫声, 睿哥儿拎着一昏厥的小丫头又跳了下来。睿哥儿轻功施展,拎着人落地,连声响都没多少。
“走吧。”睿哥儿一手拎着云儿,一手拉住采薇离开。才会回眸,瞧一眼那还在烈焰灼灼的勾栏,奔跑间, 眼泪洒了一路。
翌日清晨,城边破庙内,那瞧着一脸稚气的云儿姑娘苏醒。两个姑娘抱在一块哭了一抱,这才要拜谢睿哥儿的救命之恩。
睿哥儿将人拦下,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饼分给他们吃。
“你是哪里人?”睿哥儿问采薇。
采薇咬一口饼,这是白面做的葱花饼。算不上难吃。抿在嘴里将饼一点点咽下去,采薇才摇头道:“记不清了。只记得幼时是在村子里长大。五岁那年兵荒马乱,爹娘带着全家逃难。后来哥哥们都死了,爹也死了。娘为了给我挣口吃的,被要饭的打死了。死前奄奄一息,死前将我托付给城东面的一户人家。只是那户人家当面答应我娘会养我。娘亲一断气,他们就把我卖了。”
睿哥儿心里头算计着岁数,又问道:“采薇……这名字是你原有的,还是在楼里取的花名?”
采薇咬咬嘴唇,到:“这原是我本名。只是妈妈说这名字甚美,便没给我改。”
本名与花名,虽说只差了一个字,却是极大的差别。这是一个何等美好的名字,却在她深坠妓·院的时候,白白污秽了。
“你是不是姓吴?”睿哥儿又问。
采薇满脸惊愕:“英雄认识我?”
睿哥儿歪头,提醒道:“我乳名锁头。”
采薇当即起身:“您是陈二爷家的……公子?”
当年采薇虽年幼,却也记得许多事。更何况,那村子虽凄苦,却是她这短短一生中最干净、最无忧的日子。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记得。
睿哥儿却向后懒散一靠:“当年你那哥哥带人往我家房上扔石子,弄塌了我家房顶。你爹娘便带着我与二叔去你家过年。那时我年龄尚小,粗略认得几个字。你这名字还是我取得。”
想当年,谁又知道会是今天的光景。
睿哥儿说的,采薇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候,她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可听睿哥儿说这些,故事重提,这心里难免难受。
采薇低头垂泪,哽咽的半晌说不出话。
睿哥犹自她哭,只是时不时看她一眼。还是云儿低声细语的安慰着采薇。眼下他们也算他乡遇故知。既然睿哥儿能带着采薇离开那肮脏之地,既然离开,自可找个新的地方,完全脱离这贱籍。
等采薇哭够了,人还哽咽着。这才回头跟睿哥儿说话:“英雄……”
“听着怪别扭。既然咱们是故交,你我又是平辈。叫我一声兄长也不碍事。”睿哥儿道。
“这……”采薇犹豫了一下,才又道,“锁头哥哥?”
睿哥儿失笑,瞧见采薇有些窘迫,摆手道:“没事,这名字取出来本就是给人叫的。”
采薇这才拧着衣袖问道:“那哥哥以后要去哪里?”
“游历四海,游山玩水罢了。”说完,睿哥儿又问采薇,“你呢?你想去哪儿?”
采薇无言,沉默些许方道:“我从未肚子出过远门。眼下虽说出了狼窟,却也什么去处。”
“想不想回家?”睿哥儿问。
采薇连连点头:“做梦都想回去!”
“我倒是可以带你回去。不过身在外,我还没游历够。你若不嫌山高水远,咱们一道走倒也不妨事。”
采薇低下头,有些羞怯,云儿却笑道:“这般也好。姑娘是苦命人,有故人护着,总好过我们两个人漂泊。”
睿哥儿看一眼这云儿。瞧着十一二岁的年纪,人却是个机灵的。
不过睿哥儿也不是个太好心的。并没有将她带在身边的打算。
“那你呢?”睿哥儿问云儿,“你可有去处?”
云儿微怔,目光没落道:“我自幼就被卖进楼里了。家里情况,爹娘是谁早记不清了。我留在采薇姑娘身边就行。我已经伺候姑娘许多年了,再找不出像姑娘这般和善的人了。不能留我在身边伺候吗?”
睿哥儿摇头:“采薇以后身世清白,从前你们虽说是主仆之名。不够说句实话,都是下九流,没有谁不如谁的。现下你俩都是清白人。采薇我带回去,家乡那边总有她亲戚尚在。你的话,想要安置,我还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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