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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脩道:“因为他比你们在座每一个人都强。”
满座哗然
开什么玩笑?一个草包比他们所有人都强?
段南站出来,笑眯眯却不容置疑道:“那么,开始考试吧。”
两个司业告退了,整个教舍就只剩下四个人。
秦应寒完全是为了伺候皇帝才留在这里的,主要负责今日堂试的是谢锦和段南两个主考官。
最开始是点名,然后秦应寒拿出了一沓折起的宣纸,打开挨个发了下去。
这些宣纸上是慕脩连夜亲笔一张一张手写出来的策题,学子要根据纸上的策文写出长篇策文,不得少于两千字。
谢锦看向慕脩,他容色略显疲惫,眼下淡淡的乌青。
不细看必然看不出来,但是谢锦却一眼看得无比清晰。
他也知道,不光是因为熬到快天亮才睡觉的缘故,还有他那古怪的病。
段南坐在窗边,一边赏院外的凤凰花,一边瞧几眼教舍里眉拧得跟蚯蚓似的学子们。
谢锦靠着门,瞄了一眼宣纸上的试题
【世局日变,任事需才,设汝为帝,皇权把控他手,权倾朝野,岌岌可危,何论?】
【外交政策,往往借保全土地之名,而收利益之实,例举近百年来历史以证明其事策。】
.....
那正在答题的学子吓得手里的毛笔都在颤抖,索性谢锦也只是瞄了几眼,就靠回去了。
一双桃花眼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显然是心中已有答案。
而且在场的考生之前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找一个这样的人做这么重要的堂试主考官。
直到...
“诶,我说了,不要作弊,藏在鞋子袖子里都不可以,藏在发冠里更不可以,就算你藏在里裤里照样还是不行的。”
谢锦的折扇‘啪’的一声抽在一个学子捂住头的手背上
那学子当场险些没吓尿了,不过他还没伸手进去拿,于是他索性将手拿下来道:“你怎么随便诬蔑人啊,我只不过头疼揉揉头罢了。”
谢锦斜睨着他,笑道:“是吗?”
那学子摊开手掌,义愤填膺道:“不然呢?你看我手里有吗?皇上面前,你不要觉得你如今官居侍郎就可以随便诬蔑人!”
段南刚要站起来为他解围,就见谢锦伸出了一只手,往下压了压,仿佛头顶上长得几双眼睛
“......”
段南只得又坐了回去。
谢锦也不与他争执,伸手拽下他的发冠。
那学子慌了,但是其他学子看不下去了,纷纷起身怒道:“干什么啊!祭酒大人!身为主监考官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
秦应寒也不明白谢锦想做什么
可是他官位还没有谢锦现在的官位高,六部侍郎随便来一个,他也比不过,能干什么?
只能看向慕脩,想要个解决办法,却见慕脩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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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懒懒坐在椅子上,手肘杵在把手上,另一只手里反复把玩着一块带着浅紫色穗子的玉珏,双眼仿佛看破一切。
果然,形势立刻出现了反转
那发冠里藏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密密麻麻用很小的字抄写着《史论》
谢锦将字条打开,举起:“若这也能叫诬蔑,你们今日这堂试都不要考了!如此不分是非!日后如何能为国家效力,如何能为陛下分忧?岂不是要滑天下之大稽?”
段南看着他,淡淡笑了。
宋离鸢,终于回来了。
一帮学子被骂得面红耳赤,却无言反驳。
那发冠中夹小抄的学子更是脸色发灰,在皇帝面前作弊,虽然是一场堂试,不算是真正的科举殿试,但...
慕脩冷眼看去,那学子面色犹如马上要滴出血来,赶紧垂下了头。
“废黜其应试入学资格,终生不得再参与任何考试,太学不得收其入学。”
学子跌倒在地,打翻了砚台,一身攒了许久买来的劣质华服都被墨水溅脏了,狼狈至极,下跪磕头:“陛下饶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陛下!”
秦应寒一愣:“陛下..他是一寒门子弟,这责罚未免太...”
寒门子弟,此生的出路只有一条,参加科举。
如今没了应试资格,还要被逐出太学,对这个寒门学子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慕脩眉目一冷,作为祭酒,拎不清这最基本的利害关系可是大错。
段南插言道:“秦祭酒此言差矣,既是寒门子弟,经历了千辛万苦方能入太学,方更应珍惜来之不易的东西,他如今却心存侥幸,若以后咱们这太学全是这种沽名钓誉之辈,那日后前朝之上,还有谁能为陛下分忧?”
谢锦也有意解围道:“听说秦祭酒当年为陛下看重,本是榜眼却破格提升,与当年的科举状元并列第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当比谁都明白不是吗?”
秦应寒也醒悟过来了,顿时跪地道:“是下官糊涂了,陛下恕罪。”
慕脩收回视线,不置一词,总归还是失望的。
那位学子被带走,考试继续,后又陆续逮住了几个家里面塞钱,平日里才显得成绩极好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在场只有慕脩知道,想当年宋淮安和他一起在太傅手里念书的时候,即便是父皇坐在面前,他的花样儿照样层出不穷,甚至好几次连父皇都被他蒙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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