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奔跑一边疯狂着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
“嗷——”
还是追上来了。
季温良转头,一头纯黑的魔狼如闪电般扑了过来。
他一侧身,躲过了攻击。
嘶啦。
尖利如钩的狼爪擦过白色的衣袖,黑红的血立刻氤氲开来,好似一朵绽开的花。
扑了个空的魔狼一落地,便矫捷地转了个圈,前腿低伏,呲着牙,嘴里发出恐吓的声音。
季温良捂住伤口,倒退了一步。
“嗬——”
猛地回身,几十双绿色的眼在黑暗中一开一合,熠熠生光。
头狼甩了甩头,浑身的毛发跟着抖了抖,默默地上前一步。
众狼跟着上前一步。
包围圈缩小了。
季温良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捏紧了手中的飞镖。
头狼挺了挺身子,仰起头,粗长的毛发裹住了脆弱的喉。
就是此刻!
嗖地一声,旋转飞镖脱手,打着旋快速前进,锋利的尖端划破了夜的宁静。
飞镖距狼喉半寸时,一把剑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坠下,从头狼后背刺入,贯穿了整个身躯。
半截长剑没入土里。
一股强大的魔气以剑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震荡开来,连几里之外的魔宫都颤了颤。
在魔气的冲击下,几十头魔狼不自主地向外弹开,原本坚固的包围圈瞬时分崩离析。
摔倒的前一刻,被拖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焦急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有没有事?”
季温良说不出话,只是垂眸摇头。
封离巡视的目光扫了扫,在触到胳膊上的血渍时,猛地一滞。
再顾不得什么,打横将怀中的人抱起,回了魔宫。
“尊上。”
常年守在寝殿的两个魔侍正百无聊赖,忽见魔尊怀中抱着个人跨进门槛,慌里慌张地下跪。
“荆鸢草还有?”
“还有三棵。”
“拿来。”
魔侍一愣,目光扫过一路蜿蜒向前的血迹,急忙应声起身,匆匆离去。
这时封离已经将季温良放在了床上,抬起了他的胳膊。
“松开手,我看看。”
你这个笨蛋,松开手血不就流出来了吗?
可季温良还是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
黑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
封离也发现此举十分不妥,慌忙用手捂住伤口,可血还是顺着指缝流淌出来,触目惊心。
“尊上,用这个或许会好些。”
另一名魔侍不知何时站立在一侧,手中拖着块白色的方巾。
封离急忙将方巾拿起,覆在伤口上。
他的手法实在太过温柔,魔侍忍不住出声提醒,“尊上需用点力。”
封离依言用力。
“……唔……”
季温良咬住唇。
封离听到他的声音,简直如凌迟一般,颤着声道:“你忍一忍。”
“尊上,药来了。”
荆鸢草已经被贴心地捣碎了。
魔尊大人打架行,包扎伤口不行。
一旁的魔侍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道:“尊上,不如让属下来。”
“好,好。”
封离如梦初醒,慌忙从床上站起,腾出好大一块位置,眼睛却始终不离伤口。
两名魔侍动作干净利落得多,不过一会儿就将伤口处理妥当,悄然退了下去。
封离看着低头不语的季温良,喉结滚动,他觉得应该对刚才一系列不寻常的行为举止做些解释。
慢慢坐回了床上。
“抱歉,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才会出手救你。”
季温良还从未见过封离如此慌张的模样,点了点头,好像接受了这个解释。
“刚才的火是我放的。”
“无碍。”封离想碰碰他,手伸到半路又放了回去。
“不是叫你不要再来,怎么又回来了?”
季温良沉默不语。
“是……丢了什么东西?”
“是还需要什么?”
封离离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身上翻腾的魔气,近到一抬起头,就撞上了他的眼。
季温良不止一次地想,再见到他时,该如何告诉他自己恢复了记忆。
或许应该打他一巴掌,大吵大闹一番,痛斥他为何要装神弄鬼。
或许应该抱抱他,听他好好解释为什么十六年来都没有看望过自己。
或许干脆什么也不要说,掉头就走,让他痛苦后悔去。
甚至在被狼群包围的那一刻,他还在想,完了,没有这个机会了。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季温良听见这样自己说。
“我都想起来了。”
是很平静单调的语气。
封离也没显出多震惊的模样,但瞬间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这一刻被拉得好长好长。
“好。”
封离点头,一连说了三个好,问他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季温良说我昨夜想起来的。
封离又问他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个不应该的。
季温良想,或许是因为任务还没有完成,系统帮他恢复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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