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又想到那恼人的鸟叫声,季温良明白了,这是朱阳神君的住处。
朱阳神君真身是一只金乌,掌管日升日落。
金乌,可不就是乌鸦吗?
可是自己为何身在此处呢?
正冥思苦想着,远处忽然闪过一个金红的影子。
这影子瞬间到了季温良面前,红光褪去,现出一个人。
季温良虽然没见过他,但很熟悉他的气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参见朱阳神君。”
朱阳神君摆了摆手,道:“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炽彦就好。”
又用眼睛上下掠了掠季温良,不怀好意地笑道:“果然是个美人,怪不得封离那么紧张。”
封离是弑神的/名字。
季温良听他提到弑神,赶紧问道:“神……神君呢?”
朱阳神君道:“我可不就是神君吗?”
真是爱捉弄人!
季温良忍了忍,道:“我……我说弑神。”
朱阳神君看他脸上一片红霞,才正经起来。
他指着园里大片的扶桑道:“这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多得是晨露,你就留在这里罢。”
什么叫留在这里呢?
是弑神的意思?还是朱阳神君的意思?
他心里着急,便问了出来。
朱阳神君道:“放心吧,弑神过两天降完妖魔,自然会来接你。”
季温良这才安下心来。
说是过两天,但弑神心里好像有事,下手比往常更狠了一些,妖魔被打得嗷嗷直叫,很快就臣服了。
他收了妖魔,顾不得一身的血气,风尘仆仆地往启阳殿赶。
刚要走近,就听得朱阳神君道:“封离的落镜山有什么好,又冷,又没有光,没有花草,没有野兽,就连你要吃的东西也没有,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
弑神心里一紧,停下了脚步,隐匿了气息。
这话倒是说得一点没错。
但季温良虽不是生在落镜山,却是长在落镜山,算得上是半个落镜山的人。
再者,自己以后是弑神的仙侍,八成一辈子也离不开落镜山了。
既然如此,便听不得别人说落镜山的不是。
当然,他也知道朱阳神君这话九分是开玩笑,索姓陪着他玩笑道:“启阳殿是好,扶桑遍地,灵力充沛,阳光雨露也很充足,谁不想留下来呢?”
弑神一听这话,脸沉了沉,握紧了拳头,驾着乌云走了。
他没听见季温良下面的话。
“只是这里属火,我属木,待着实在不舒服,我呢,还是觉得落镜山好,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乌鸦乱叫。”
朱阳神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季温良又不识路,加上身体确实是不舒服,便住了下来,等着弑神接他。
可不知怎的,该来的人却迟迟不来。
他心里有些急。
这一天,他实在是等不了了,朱阳神君又不在,只好一人出门,寻思着找个什么神仙,问问落镜山在哪。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吧。
天街上,云雾缭绕的,好看是好看。
只是看不清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容易栽跟头。
迎面遇上个小仙子,一身白衣,头上束着两个发髻。
季温良料想她该是个仙侍,赶紧上前,施了个礼,道:“请问阁下知道落镜山在哪吗?”
小仙子看到一位偏偏少年向他走来,这少年面貌俊秀,又彬彬有礼,顿时生了好感。
可一听“落镜山”三个字,一下子白了脸,连滚带爬地遁了。
“不……不知道。”
季温良看他面色慌张的样子,有些奇怪,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裳。
一身白衣,没穿错啊。
前几日朱阳神君让他换了白衣,说是天界的人不喜黑。
他穿成这样,实在是太显眼。
季温良只好听朱阳神君的话,换了下来。
如此说来,应该是落镜山的问题了。
一连问了几个,都是如此。
季温良终于知道落镜山的名声如何了。
不知道路,可怎么回去呢?
这里又是天界,还是不要随便乱走,惹了麻烦。
于是他转了个弯,准备按原路返回。
迎面突然跑来一人,一头扎进季温良的怀里。
季温良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撞他的人比他反应快,蹭地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知怎么的,从原地消失了。
他还呆愣地倒在地上,觉得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一枚玉佩。
这玉佩四周盘龙,散着暖光,玉里似是有红丝流转。
一看就是很贵重的东西。
他再一抬头,唬了一跳。
不知何时,四周围了一圈天兵,白衣银甲,威风凛凛,手里拿着方天画戟指着他。
季温良心里一沉,方才撞他那人慌慌张张,这玉怕是他掉下来的。
围着他的天兵面色不善,估计是将自己视作了拿玉之人。
他深知自己法力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若是露了怯,恐怕怎么解释人家也不会听。
倒不如静观其变。
领头的天兵看他既不辩解,也不动,竟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沉声道:“何处来的小妖?竟敢私偷天帝玉佩?”
季温良有条不紊地道:“我是弑神的仙侍,玉佩不是我拿的,刚刚有人撞了我,塞给我的。”
众天兵听到弑神二字,拿着方天画戟的手先是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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