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号，儿童节，亦是宋安歌的生日。
他曾经很讨厌过生日，因为那天他曾被自己的母亲抛弃在街头，也讨厌过六一，在别人有父母陪伴的时候，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他开始喜欢这一天。
十九岁的六一，覆盖五岁的六一，是个意义非凡的六一。
呜咽声越来越明显，乔裴晟这次没轻轻扣起手指，敲他脑袋，让他不许哭。
他低头将对方的泪水卷入自己的口中，又去亲吻对方的眼皮，最后停留在额头。
“宋安歌，除了死亡，我不会在任何时候丢下你，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他几天前问过他相关的问题，现在他可以给出一个绝对答案。
“你最喜欢骗人。”宋小朋友哽咽，用水汪汪的眼睛去瞅他的乔笨蛋。
这种一听就是flag的话，他不信。
“这次没骗你。”乔某人哭笑不得，看来狼来的故事以后得不断在他这里上演。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没怎么骗过他家小朋友啊。
腻歪了一会儿，宋小朋友蹭蹭乔笨蛋的脖子。“你请假老师没说什么？”
虽说要考试，可学校没怎么松懈过，一般不出大毛病是不给请假的。
“没，就说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你巴不得我精神有问题是吧？”闻言，宋安歌咬他。
难怪呢，他昨天回来之前，老马对他一个劲地嘘寒问暖。
问他是不是压力大，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害的他在办公室对着那慈爱的笑脸，难受了十多分钟。
乔笨蛋这个骗子，对谁都骗。
艾伦说的没错，没人知道乔笨蛋哪一句说的真话，哪一句假话，被他骗得裤子都不剩，都找不到地方哭。
乔裴晟嗤声。“精神没问题也不会在知道我是谁后，还一个劲的勾我。”
“那你也没少乐意！”说的好像是他单方面勾一样，他不也嘴上说着欠打，又扑过来把他压着这样那样，爽不死他！
乔裴晟就是个虚伪的死骗子。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别说出来，不然欠打。”
话落，两个人滚在床上，开启某位碍事的人走后的第一次交流。
总不能一整天都待在床上腻歪，宋安歌暂时想不到要去哪里享受今天的双重快乐。
最后拍手决定——钓鱼。
于是，乔裴晟戴着帽子，顶着太阳，无语地坐在休息凳上注视在湖边坐得笔直，享受钓鱼时刻的宋小朋友。
他怎么会忽然喜欢上这种老年生活娱乐了？
没意思，还不如带着他去鬼屋来的刺激。
怕鬼的宋小朋友在日当头的情况下忽然打了个寒颤。
一个多小时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小心我报警告你蓄意伤害孤寡老人。”
“爸，您这个时候能不能别逞能，您就不能好好在医院养一两天？”
“宋城！你既然选择出走二十年都不愿意回家看一眼我和你妈，就别来假惺惺。你妈死的时候你在哪？她死的时候还念叨着让我叫你回来，说什么父子没有隔夜仇，说我再不乐意，也要我带着骨灰来她儿子所在的城市，活着看不到，死后不想也看不到。”
“爸，对……对不起。”
“哼，我儿子早就死了，你别上赶着来认爹，老子我的财产一份都没留给你，别过不下去了就想从我这捞一个钢镚！”
两道声音在无聊的乔裴晟去抱宋小朋友，哄他别钓了去玩点别的时，冷不丁响起。
一道苍老有劲，另一道稍显气虚。
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野中，宋安歌此时还被乔笨蛋抱在怀里，对方同样注意到了这里腻乎的小年轻。
这四个在某种层面上，都有斩不断联系的人面面相觑。
乔裴晟默默松开手，宋安歌脸红站直，宋老爷子永远冷着一张脸，宋城讶异。
“宋爷爷好。”
听到宋安歌打招呼，宋城更加惊讶，他看了看身边苍老的父亲，换来的只有冷哼。
宋安歌因为害羞和乔笨蛋之间的腻乎被认识的人看到，暂时没反应过来他之前听到的事情。
乔裴晟倒是听得清楚，他看了看这个老人。
宋城的父亲？
他以前从未听宋城提起他的家庭，原以为自己的爷爷奶奶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走了。”老爷子冲着宋安歌点点头，态度比起对自己儿子软和不少，临走前看了一眼宋安歌身后的乔裴晟，眼神意味不明。
宋城看看走远的老爷子，又看看许久未见的儿子，最后选择跟上老爷子。
后知后觉的宋小朋友抬头问：“晟哥，我好像听到宋城叫宋爷爷爸，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但是和我们没关系。”乔裴晟拉住宋小朋友的手，趁机把他的工具夺过来。“再钓真成老头了，去玩点别的，小蛋糕要不要吃？”
宋安歌重重点头。“要！”
他不关心宋城如何，一段小插曲很快抛之脑后。
蛋糕最后没吃成，因为那家卖小蛋糕的已经没了，那片区域正在整改，拆了一大片。
不过也好，何必执着那些不甘的过去，蛋糕吃什么样的都行。
在外面逛了一下午，宋小朋友看上了一家店新推出的耳钻，还是男姓情侣款，非要买下来一人一个。
“换个耳夹戴戴不行？”乔裴晟摸摸自己的耳垂，他可没有耳洞，以前都是用的耳夹。
同样没有耳洞的宋小朋友坚决地摇头。
他看到这耳钻的第一眼就觉得上眼，想要。
“我怕疼。”乔裴晟张口就来，也不害臊作为一个二十五的男人居然还嚷嚷自己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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