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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在那人面前闲闲散散半蹲下来,也不顾地上尘土会弄脏他的白衣服,他面上还是带了笑,仿佛等下要做的是什么高雅之事。接着,他取了为防止那人自杀的口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拔了刀鞘,便往那人摊在地上的手掌狠狠一扎。
匕首穿透那人手掌钉于地上,那人本来半死不活,被这么一扎便惨叫起来。
“你若说了,我便让你死,你死后,我还会厚葬你。”
席间众人看着厉鸣悲带笑说出那句话、做着那样的事,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厉鸣悲那样子,简直就是玉面修罗。
那人大概现下只想一死了之,于是便说了:“是……汪明远汪大人,放小人…和那些猛兽进来……”说一句嘴里便涌出一些血,看得席间的权贵世家头皮发麻。
厉鸣悲却全然不在意似的,继续问道:“你又是谁的人?”
那人听到问这句,便想乘机咬舌自尽,却被厉鸣悲立刻钳住下巴。
“你是谁的人?”他笑眯眯问道。
那人便终于被击溃了,他喘着气道:“小人……是钱家钱幼舆的人……”
终于问到答案,厉鸣悲面上笑意更甚,他放下那人的下巴,道:“我给你一死。”说完便干净利落地用刀子抹了那人脖子。
听那人说出汪明远的名字时,席间众人便都跟炸了锅似的,再听这人说出钱幼舆的名字,众人总算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的冬狩上,上到天子下到席间众人都明白,钱家的余党,现下还未清干净。今日钱幼舆此计不可谓不毒,在座的贵族都清楚,今日的冬狩是天子对他们摆个态度,所以绝对出不得事。
虎狼进围场,出事的若是那些贵族子弟,谢铮便绝得不了金陵世家的人心,出事的若是谢铮,那大盛便会大乱,钱家便就可在这大乱里趁机再起。但他们唯一没料到的事,谢铮竟能仅凭自己就将那猛虎处理掉,陆玦仅凭一箭,就能将那饿狼解决掉。最后,不管是那些世家的孩子还是谢铮,都未出事。
“陛下!臣冤枉!”汪明远跌跌撞撞跑出来,朝着谢铮叩首:“臣冤枉!臣冤枉!定是那小人栽赃!”
“哦?”天子坐在高台,眯了眯眼。
厉鸣悲便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递到汪明远面前,道:“汪大人,你瞧这是什么?”
汪明远看到那腰牌便一怔——这确实是他的,也确实是他借给钱家那人的,但,他借了后便立刻要回来了,不可能在那人身上……他摸摸自己胸口,果然没了那腰牌,不知想起什么,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像看厉鬼一般看着厉鸣悲。
人证物证俱在,台上的天子便道:“你私通钱家余党,放饿虎饿狼进围场,险些就害了那些年轻的孩子。你罪无可赦,当斩。然,此事乃你一人做下,事不牵家人,孤,不治你家人的罪。”
汪明远听了这话,便不再求饶,他朝谢铮叩个大礼,道:“臣,谢陛下恩德!”
斩了汪明远后,席间便鸦雀无声。谢铮见状,便站起来朗声道:“这才第一轮,还未结束呢。孤说了,要给猎得最多者彩头,刚刚,谁猎得最多啊?”
一个少年出列,他朝谢铮抱拳道:“猎物自然是陛下猎得最多。”
谢铮一笑:“孤既要给彩头,那自然便不算孤。”
那少年便笑着道:“那便是陆大人了。况且,刚刚若不是陆大人射了那饿狼,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
别的贵族少年便也心悦诚服道:“臣请陛下将彩头给陆大人!”
谢铮朗声笑了两声,便朝陆玦扬了下巴,道:“怀瑜,你要甚?只要是孤有的,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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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玦因为刚刚去扫尾,因此现下才回来,还骑在马上。他在高头大马上朝谢铮一抱拳,便笑着道:“臣听闻陛下有一玉璧,白璧无瑕,且在鸡鸣寺受了十年香火,有福泽在身,臣斗胆,向陛下讨那玉璧。”
谢铮爽朗一笑,便招了宫人,宫人立刻奉了一块玉璧来。谢铮将那玉璧拿在手里,便朝马上的陆玦扔过去。
陆玦笑着接了那玉璧,另一边坐席的金陵贵眷们便见那少年的手本就根骨分明洁白如玉,现下又将这块莹白无暇的宝璧接在手里,众人看着,竟一时分不出那手和那玉璧的界限。他拿了璧后也不佩,只是藏于怀中。席上的妙龄姑娘们看着看着,便满脸飞红,甚至连眼睛都移不开了。
谢铮给了彩头,便又对众人道:“彩头给了,便该分猎物了。来人!”
杨肃上前,谢铮便道:“今日孤所得之猎物,皆分于今日与孤一同狩猎的人,你便去分吧。”
“奴遵旨。”
杨肃下去分猎物,台下的少年便都满面喜意朝谢铮行礼:“谢陛下!”
席间众人再看向高台之上的天子,面上便都带了真心实意的叹服。
……
谢乔坐在一顶帐篷边上,听林中传来虎啸狼吟,便知他兄长他们要在今日冬狩上做的事,做成了。
上一世,在他崩逝之前,大盛就流传着“武帝擒虎、陆郎怀璧”的佳话,这是要载于史册的典故。
他说他兄长是大盛的太阳,这是真的。为帝王者不可无谋,可他兄长,就算用谋,也用阳谋。虽用了谋,却磊落得叫人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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