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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范达目光扫过放在地上的担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替你把行李打包好。”诺普看了一眼成演,冲站在担架后面的金洵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把孩子的眼睛捂住。
秦慕白站在旁边低声问道,“诺普,担架上藏着什么东西,你准备怎么对付白范达?”
“秦,一会儿我拉开棉被之后,你注意留心白范达,在他松开孟的手之前,冲过去救人。”
“但是……”这样的行为类似于赌博,秦慕白不敢拿孟雪回的命来开玩笑,脸上有些犹豫。
“白范达不会好好跟你谈判的。”诺普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他做保证,“相信我,趁他分神的时候,你冲过去拉住孟,白范达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一定会发疯。”
秦慕白没有别的办法,看他成竹在胸,站在原地点点头。
诺普掀开棉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人脸,担架跟白范达离得远,他把对方看不清,特地撕了一张支票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纸张,映亮了担架上那张肖似白范达的面孔。
他把白明琛的遗体给偷出来了。
“畜生,你干的什么事!”白范达看清了儿子,撕心裂肺地怒吼了一声,俨然快要失去理智。
诺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把燃烧的纸张丢在了棉被上,并且当即又撕了一张支票下来,意图把棉被引燃。
“住手!”白范达双眼赤红,冲他扑了过去。在他松手的瞬间,悄悄移步到侧面的秦慕白,抢先上前把孟雪回的手给牢牢抓住。
“哥。”孟雪回几乎快要冻僵,被拖上来后,倒在秦慕白的怀里打哆嗦。
秦慕白替他搓了搓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孟雪回,在白范达松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心跳骤停。
诺普引开了白范达,立刻丢下支票,跟他绕开了路。白范达跪在甲板上,把滚在棉被上的火星扑灭,抱着白明琛的尸体,牙齿都在打战,“阿琛,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
说着,他动手掀开棉被,如同魔怔了一般,把白明琛冰冷的身体背到了身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
白范达一步一拖地走在甲板上,没有考虑到脚下的所在区域容易打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栏杆上,他为了保护好白明琛的身体不被受损,居然任由自己失去庇护,从铁栏上翻了下去。
系在外头的渔网给白范达做了缓冲,却没能阻止他下落。白范达高喊了一声,直直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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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诺普听到那一声闷响,摘下帽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时隔两年的一场闹剧终于在今天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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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范达没有死,不过下场比之还不如。
他掉下去后摔断了腿,倒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因为耐不住疼,强行让医生给他注射吗。啡,导致心脏休克,瘫在床上成了植物人。
诺普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了白明琛的遗体,嘱托料理白事的人,用一把火把他安心送走了。
在白明琛骨灰下葬的那一天,诺普通知了叶德琳。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消沉度日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过来探视自己的爱人。
叶德琳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看护,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冰凉的墓碑,哆嗦着嘴唇,拼命忍住了泪水。
白明琛在离开她的那一天,是去工厂跟白范达谈判的。他希望父亲能够网开一面,放弃家族联姻的想法,成全自己跟叶德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去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再没能回来。
不远处,苏玛珍手里抱着一束矢车菊,沉默许久后,弯下腰把惦念的花束搁到台阶上,踩着高跟鞋离开。
她替白范达来送儿子最后一程。
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在苏玛珍走后,缓缓从绿色的山坡上开出。
秦慕白坐在车里,在叶德琳目光扫过来之前,带上油门驶离了墓园。
天上飘起了雨丝,孟雪回摇上窗户,偏头问他,“咱们的船票定的是后天吧?”
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问他一句,“怎么了,心里觉得紧张?”
去香港的行程将近,从昨天到现在,身边这人问了不下有五次。
孟雪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耳朵有点红,心说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
同时,孟雪回也在悄悄顾虑,因为时代的局限,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得到长辈认可。
“慢慢来就好。”秦慕白放慢车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姨母喜欢热闹,多一个儿子他会很开心。”
孟雪回弯了弯眼睛,“哥,有你在,我真的很安心。”
“那我会有奖励吗?”秦慕白方向盘一打,坐在驾驶座上勾起唇角。
孟雪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解浪漫地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秦慕白宠溺地对他笑了笑,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听好了啊。”孟雪回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慕白,我是真的真的,好钟意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大佬到底封没封笔这件事,后续会在番外或续篇中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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