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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诺普的鼓点敲得再纷乱,沙铃的杂音再扰人,秦慕白也是一个节拍都没给落下。
诺普甘拜下风,冲他比了比大拇指,嘴里夸赞道,“你是高手。”
“过奖了,高手谈不上,只是今天手感好,侥幸而已。”秦慕白从容一笑,并未全然接受他的盛赞。
“先生怎么称呼?”诺普难得在音乐上面看得起什么人,再见识到对方的高妙才华之后,他十分热忱地伸出手去,对秦慕白表达了自己的友好。
“免贵姓秦。”秦慕白跟他回握了一下手,将礼数摆得十分周到。
“Qin?”诺普从牙齿的缝隙中,卖力蹦出一个音节,如这般反复琢磨了两遍后,得到了对方的肯定。
他兴高采烈地对秦慕白翘起了大拇指,“中国朋友,很棒!”
说罢,他转向站在旁边的孟雪回,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目光变得更深了。
孟雪回自认为那点三脚猫的皮毛音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也不知是身上哪一点,能够入得了诺普的法眼,竟惹得他目光灼灼地盯住了自己。
孟雪回这样胡思乱想着,诺普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却不似方才对秦慕白那般态度“腼腆”。这位法国游子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面前的雪人儿,也不开口,偏要等着他主动介绍自己。
“先生,我是孟雪回,很高兴认识你。”孟雪回硬着头皮跟他握了握手,脸上的表情很不自在。因为诺普的手劲实在太大,这一趟握下去,攥得他手指发疼。
“孟雪回,好名字,我叫诺普,也很高兴认识你。”
诺普这一次倒是反应神速,认认真真地把“孟雪回”三个字给念了出来。
“是下雪的雪吗?”诺普比着大拇指问道。
孟雪回点点头,也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对,就是下雪的雪。”
“我的家乡在法国的一个小城市,虽然酒馆不多,倒是个爱下雪的地方。”诺普答非所问的一句话把孟雪回给整懵了,他心道法国佬可真烂漫,念个名字都能兴出这么多花样来。
“孟雪回,你的口琴吹的不错,那首音乐我也很喜欢。”诺普郑重其事地又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为真诚。
孟雪回得了夸奖,觉得有些羞愧难当。而诺普越聊越高兴,乃至于热情过于洋溢,竟要请他到附近的酒馆喝上一杯。
孟雪回面对国际友人的盛情,站在原地连连摇头,诺普想要过去拉他,岂料胳膊刚挥出去一半,就被闪到身前的秦慕白给轻巧挡住了手。
“我们稍后还有急事要办,就不劳诺普先生费心了,下次有缘再见。”秦慕白搬出一套官方说辞,婉拒了诺普的好意。后者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目光略过孟雪回,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兴阑珊。
“走吧。”
秦慕白拉着小记者施施然告了辞,诺普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直至目送着他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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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白坐在驾驶座上稳稳发动起车子,孟雪回的视线越过车窗,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诺普,已然开始拨动琴弦,对着自己放声唱歌。他听不懂法语,但觉得对方那表情是特别的充沛,乃至于跨越了国界,让他觉得十分富有感染力。
秦慕白察觉得到身边的人在走神,这便侧过脸去笑问道,“孟老师知道他在唱什么吗?”
孟雪回汗颜道,“语言不通,实在难堪,只觉得他哼的那串调子,还是挺好听的。”
“这是一首法国的乡间歌谣,灵感来自于一位中世纪的流浪歌手,故事背景说来很通俗,通篇强调的都是‘求爱’二字。”秦慕白讲解完毕,倏然抬眼,目光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孟雪回听完这话,大吃一惊,立马摇上车窗,不敢继续往外探头探脑了。
秦慕白显然对他的表现感到很满意,欣然把车头方向打出了草坪,嘴角弯的不易察觉。反正他对法语的理解也很有限,只要唬的孟雪回信了自己的鬼话就行。
第20章 浓睫毛
这会子天气有点热,汽车慢悠悠地从小绿坡上驶过,孟雪回摘了头上的鸭舌帽,靠近脸颊轻巧扑扇了两下,扑得浓秀的睫毛一颤,忽就困意袭来。
此时,距离城区还有一段距离,孟雪回低头打了个哈欠,而后懒洋洋地靠回座位,开始眯起眼睛打盹。
秦慕白余光瞥到他这副点头啄米的模样,松了松脚下的油门,把车子稳稳地从颠簸的石子路上慢速开了过去。
孟雪回人在副驾座上躺得十分舒心,细风无声吹来,把他轻软的额发来回拨动着。小记者眉眼干净的一张脸,在阳光的映照下,皮肤白得刺眼。
秦慕白心念一动,把车子暂停路边,独自忙碌了一会儿,方才重新发动起了汽车。是时,路上风大,孟雪回身上盖着秦慕白的西装外套,人在梦里舔了舔嘴唇,睡得很香甜。
窗外的景物渐渐从绿植变化成高楼,孟雪回这一觉睡了个天荒地老,直至车子开到闹市区却还未有知觉。秦慕白车子开在茫茫人海中,实在难以辨别孟雪回的家门方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提前把小记者给叫醒。
孟雪回睡眼惺忪地坐直了身子,人愣在副驾座上,脑子里是一片混沌。秦慕白抬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帮小记者散了散身上的迷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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