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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他在逗我玩吗?”陈导皱了皱眉,有了发火的前兆。
秦慕白低下头笑了一笑,答非所问道,“我看小记者这个‘借酒装疯’的戏段演得挺新鲜的,再往下看看吧。”
“哼,别是个不经挑的花架子。”陈导将信将疑,把目光投向了神思飘忽的孟雪回。
小记者梦游似的垂下睫毛,自言自语道,“我……来干嘛的?”
在酒精的挥发之下,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刚才一着急,回过神来就有些忘事了。孟雪回踉踉跄跄地后退,直到脚跟踢到台阶退无可退,咕咚一声坐了下来,默默收紧了双腿,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他犯困了。
陈导不耐烦地坐在板凳上挪动了一下屁股,一只手已经扶上了下巴。
恰巧,后勤部的洒扫小哥跑过来送凉茶。他瞄了一眼对方头上的鸭舌帽,心有所感,把手里的剧本卷成了圆筒,敲了敲洒扫小哥的胳膊,指着孟雪回的方向,开口示意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孟雪回闷着脑袋坐在台阶上犯了一会儿困,耳边听到脚步声,隐约有所知觉。他朦朦胧胧地抬起头来,一张干净面孔正对日光,灿烂又刺眼,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
洒扫小哥走近一看,刚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岂料,孟雪回突然呼啦一声站了起来,把上前查看小哥给狠狠吓了一跳。
孟雪回吓完了人,伸手揉了揉眼睛,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他这借酒装疯的戏段,还没疯就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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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到洒扫小哥的头上也戴了一顶鸭舌帽,伸手指了指那物件,又转过来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喃喃地说了一句话,“我的。”
说罢,抢了人家的帽子就跑。洒扫小哥满头黑线,他闻到孟雪回的身上有酒味,疑心这人撒酒疯呢,连忙跟在后面追。
孟雪回脚下蹬着新皮鞋,跑也跑不利索,步子迈了个东倒西歪,等洒扫小哥快追上来的时候,他一把把攥在手里的鸭舌帽给奋力抛上了天。
“哈利路亚!”孟雪回拍着手欢呼,可见是醉狠了。
“啥人啊这是。”洒扫小哥欲哭无泪,颠颠地绕开这醉鬼去接帽子。
孟雪回帽子离了手,晃了晃脑袋,产生了蜂子在耳边乱舞的错觉,他脚下打着拍子,面对着镜头居然即兴来了一场踢踏舞。
站在摄影机后面的人群,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给震住了,谁都没有想到衰仔会整这么一出。几个监制坐在旁边憋着笑,就连一脸严肃的陈导,都意外绷出了一丝和缓神色。
孟雪回沉浸在酒精的效用下,独自上演着醉中闹剧。那边帽子落了地,洒扫小哥正要去捡,陈导突然对站在旁边的胡编剧亮起了嗓子,“快把人叫回来,别让他干扰孟雪回。”
胡编剧得令上前,把人给叫了回来,洒扫小哥遥望了一眼自己新买的鸭舌帽,委委屈屈地跑回来了。
孟雪回身上腾着热意,穿着这身拘谨衣服,怎么着都别扭,索性甩着手臂一脱,跟斗牛似的绕着地上的帽子打转。
“有点意思。”陈导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两分赞许。孟雪回没有舞台经验,很容易就在演戏上面手脚施展不开。陈导今天的本意就是试探他的放开底线,这番演练从孟雪回的醉态神色之中看出了火花,倒也放了心。
秦慕白在旁留意,看到陈导的和悦脸色,知道小记者这是顺利通关了。
这时候,胡编剧手里托着把南瓜子走了过来,边磕边溜嘴皮子,拿胳膊肘杵了杵他的手臂,“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陈导的普通话说得越来越地道了。”
“吃的都进了你的肚子里,急了不得动嘴说?”秦慕白淡淡瞟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孟雪回的身上,看到小记者咕咚一声,抱着帽子在地上滚了个圈。
“好了,带他过去休息吧。”胡编剧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示意他上前。
“可是陈导那边……”秦慕白有点犹豫。
“嗨,你真当他没看出来啊,这小把戏。”胡编剧往地上抛了一把瓜子壳,不以为为意道。
秦慕白双手插在西裤兜里,很有耐心地听他讲话。
“那起码代表他是态度认真了。”胡编剧顿了顿,继续往下补充道,“为了演戏做出颠覆形象的牺牲,这叫敬业,我们得尊重。”
秦慕白一听这话便笑了,“当真是编剧的嘴,骗……”
“嗳——打住啊,这后面的话我不耐听。”胡编剧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跟秦慕白开玩笑,“老哥哥也算帮了你的忙,今天做个大东孝敬孝敬呗。”
“下次。”秦慕白拍了拍胡编剧的肩膀,抬头看了一眼孟雪回的方向,对他郑重其事道,“今天是不行了,我得照顾人呢。”
“行,今个儿这顿饭先欠着,下次再补。”胡编剧宽容一拍他的肩膀,脸上笑得乐呵呵的。
秦慕白应了他一声好,走到场地把小记者给搀走了。胡编剧目送着他俩离开,很八卦地多留了个心眼,从板凳上一起身,悄悄跟在后面走了一小段路。
头顶的大太阳十分晃眼,他看到秦慕白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方巾,耐心细致地给孟雪回擦汗。胡编剧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以过来人的眼光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这俩的亲热劲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一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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